霽然出來后，徑直去了小酒館。

一個人在吧臺喝著悶酒。

想著自己近來發生的事情。

親情？

親情爛的一塌糊涂。

感情？

感情也沒落著一個好。

有些苦悶，又把剩下的那杯伏特加喝了下去。

身邊有人走了上來，一個模樣俊俏的年輕人道：“喝酒可沒有你喝得這么急的，看你這模樣，是遇著什么事兒了嗎？”

霽然用余光看了他兩眼，什么話也沒說。

“來一杯藍色夏威夷。”那個小青年對調酒師說道。

很快，一杯深海色的酒水送了過來，小青年道：“送你喝的，女孩子喝這個比較好。”

“不用，謝謝。”霽然淡淡道。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是遇到什么煩惱了嗎？”小青年道。

“沒什么煩惱，就不能喝酒了嗎？規矩都是你定的？”霽然斜目而視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青年道，“我呢，以前不開心不高興的時候也喜歡一個人喝悶酒，所以我特別能體會這種感覺。我想，經歷過這種感覺的我，能夠幫一幫你。”

“謝謝你的好意，還有你的酒，都拿走吧，我沒必要。”霽然冷漠道。

“出來喝酒，不就投個放肆和發泄嗎？要是這些都沒有滿足，光喝酒又有什么意思？如果只是想喝醉，難道在家就不能夠喝醉？既然遇到了能說說話的人，何不談下自己的心事呢，反正互相也沒什么關系。”小青年侃侃道。

霽然終于看了他一眼，道：“你很懂？”

“喂，我好像比你大吧，這些我都經歷過了，為什么不懂？”

“那你告訴我，要是你害死了一個人，你是去選擇自首，還是茍活？”霽然道。

小青年看著她，有些驚疑，道：“你害死了人？”

“假設。”霽然道。

小青年若有其事地想了想，道：“看你怎么想了，換作是任何一個人，有能活著的機會，為什么會去選擇自首？當然，你要是良心不安，自首也沒什么，任何一種結果，不過都是靠個心安而已。那顆心在身體里惴惴不安，這個人，又怎么能過得好，活的下去呢？”

“你倒是看得開。”霽然道。

“我又不是一味的追求好人人生，私心嘛，誰都會有的。”小青年道。

那這么說，她惴惴不安，良心不安，本來就是該償還的了？

畢竟再沒有茍活下去的勇氣。

想著，霽然站了起來。

小青年跟著轉過身，道：“你上哪兒去？”

“我良心不安！”霽然轉身，就這么說了一句。

小青年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突然瞪大眼睛站起來：“你不會真的傷害誰了吧？！”

他跟著追出去，拉住霽然，道：“你害死誰了？還有，你上哪兒去？去警察局自首？！”

“跟你有什么關系。”

“什么時候的事兒？今兒晚上？你殺了幾個人？？”他不停地追問著。

霽然被他給氣笑了，咬了咬牙，道：“我特么誰也沒殺！我就問了問，不信你自己去報警！”

“啊，”青年有些無奈，“是這樣么，那要幫什么忙嗎？看你心情不大好。”

“你閃一邊去！”霽然道，“擋道了！”

拉扯間，霽然看見馬路那邊正在開車門的霽福業，緊接著，跟著上車的，還有一個女人。

盤著頭發，包臀裙，踩著高跟鞋笑容優雅，對著霽福業笑了笑，耳語幾句，便上了車。

霽然心里晃了晃神，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可能是雙方的互動太親密了些，導致她往那不尋常的方面想了想。

可她知道，大伯父從來不是那種有花邊新聞的人。

那這個女人？

還來不及想，車子已經駛離她了她的視線。

旁邊的小青年拉了拉她：“你說啊。”

霽然甩開他，晃了晃頭，有些暈乎。

“你自己玩兒去！”她不耐煩道。

“你是不是遇著什么事兒了啊？說出來啊，我可以幫你的！”他還在不斷的追問。

這個人真像一張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