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東西積攢的太久，都忘了該用什么情緒表達出來，也忘了如何表達……”

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鈴聲打斷，我本想掛看到備注后立馬接了。

“快來醫院！我知道你在老家，快過來！”

“馬上來！”

聽嬸嬸急迫語氣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預感，我邊跑下去邊給寶兒哥哥打了電話。Q頭一次看到如此慌亂的X，立馬跟了上去。

我鎖上門后，大概兩分鐘寶兒哥哥開車過來“什么事這么急？”

“回來再說吧，謝了哥。”

“什么話！快去吧。”

Q向他點了點頭也上了車，我幾乎是把轎車當跑車一般，開到城里醫院，我幾乎忘記了Q的存在，下車就往病房跑去，好像見重要的人最后一面一般。

最后一面……不！不會的！爺爺沒事的！

我踹開病房的門，看到爺爺身邊的醫生和二嬸他們我愣了，我有多久沒來這個病房，自從大學畢業好像快三年沒有來看過爺爺了……

“你怎么這么快，我們商量了一下，該讓爺爺去陪奶奶了……”二嬸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我多年積攢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燃了……

“為什么！？爺爺好好的為什么要這樣！？你憑什么！？我不許！誰都不能把爺爺帶走！他還好好的！還有希望！”我打斷二嬸的話怒吼著。

理智在那一刻對我來說已經一點不剩，我任憑淚水在臉上肆意橫行，我吼著我的憤怒與崩潰。

“我可以續醫藥費！我可以照顧！我不讓爺爺走！”

“啪”

“你鬧夠了沒有！你清醒點！給我冷靜下來！”二叔沉著臉色呵斥。

臉上的疼痛和心里壓抑讓我跌坐在地上看向二嬸“嬸嬸，你勸勸他們，把爺爺留下來好不好，我求你嬸嬸……”

“妮兒，你聽話，爺爺醒不過來了，他這樣也很痛苦，和他道個別吧，他最疼愛你，他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二嬸泛紅的眼眶和強忍的哭腔讓我清醒了一點。

我站起來，慢慢走到床邊“你們先出去吧。”

門關上后，我看著躺在床上安詳的爺爺，臉上皺紋又深了……

“爺爺，我好久沒來了，你是不是怪我了？我昨天回的老家，我打掃的好好的，你不用擔心。我記得小時候一個晚上我怕黑，你出來尋我回家吃飯，找了我好久，后來把背我回了家。”

我握住爺爺的手，理了理他的頭發，百感交集。

“我記得有一次早上我在床上賭氣不上學，你用早餐誘惑我起床后騙我說去玩把我送進了學校，我哭了好久，最后一個娃娃就把我哄好了。我記得一次傍晚帶我散步玩耍，后來在莊稼地里我們對著夕陽唱曲兒，你說我聰明。我記得初三中考沖刺半夜你發短信讓我不要有壓力，說考不上有你想辦法……”

我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如果那天我能早點回去，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爺爺，你睜開眼睛好不好，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想你了！我想我們一起回家！”

我搖著爺爺的手，好像他沒有昏迷只是睡著了一般。

“你看看我，和我說說話好不好？我現在可優秀了，我做了總監，還拿了好多獎，我沒有給你丟臉，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以什么都沒有，我不能沒有你啊！”

我跪在地上，手緊緊握著爺爺的手，埋頭大哭，為什么都走了，為什么只留下我，我該怎么辦？我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