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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板報的結果出來了,我們只得了二等獎,但陳老師像往常一樣在當天就把獎狀紙貼到了教室里專門掛金黃色獎狀紙的墻上,然后還表揚了這些他挑選的包括我在內的同學們。

“聽說這個內容是你自己寫的,我倒是低估你了,原來你文筆也不錯!”下課后,我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陳老師看著掛在學校官網上得二等獎的黑板報,依舊是溫柔的聲線;“過幾天有個作文大賽,是有關自然的,我已經幫你報名了,晚些時候我把有關文件發給你”

“老師,我……可以不寫嗎?”我不敢對上老師的眼睛,怕我會說不出這句話。

“放心,你只需要寫個字數滿五百的作文就行,當然!你要想寫的多一些老師也不介意,其他的交給老師!”老師轉動轉椅,在棱角分明的臉上露齒而笑,盯著我感覺有點不懷好意的說:“而且,老師相信我們樂酥在三天之內就能寫完千字檢討的情況下自然能在十幾天內寫完五百字的。”

老師這是想用上次放過我的人情來讓我不好意思拒絕嗎?不過,盡管是這個原因,還是那無法拒絕的笑容,最終我還是答應了……

但是,我沒想到我作文的三等獎竟然還有獎金,我有點后悔當初寫作文的時候就應該上點心,畢竟我有一個時時刻刻在我身邊行走的素材——爺爺,他如同珍寶似的自然記錄本可能就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參考文獻。尤其是在我得知一等獎的同學手中落下的比我多出將近兩倍的獎金時,我能感受到自己來自心靈深處對自己的怨聲載道,畢竟家里的那個小東西也是需要玩具的……

陳老師依舊在上次的辦公室以同樣的笑容,同樣的聲音和對面桌的張老師開著玩笑,我走到他跟前,略顯不同的是這次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欣慰!有那么一刻我著迷了,但我的心再一次提醒我它承受不了這些稍縱即逝的情感。

因為這次寫作文的契機,我和陳老師的關系似乎有點變化,確切的說,是陳老師覺得他已經了解了我的世界,聊的比以往多了許多;而且,從那之后,只要有什么我能參與的活動老師總會先斬后奏,還要經常出入以前讓我特別排斥的辦公室!還要給白無常問安。

雖然這些活動的獎勵讓我很心動,但隨之而來的后果是我和同學們的“情誼”日漸增長,不過,這也只是他們的感覺,我很懷念以前彼此不聞不問的時光,至少那時候我的學習生活沒有這么聒噪……

后來在他們認為我們可以以朋友相稱時跟我坦白說:“以前覺得你整天沒有表情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做自己的事,班里的活動也幾乎不參加,就覺得你不太好相處,不過,事實證明是我們想多了!”但我相信我現在的態度也不比那時候差多少!

唯一不變的是白無常和我依舊是互看不順眼,而且還總說我偏科,可我自認自己的數學還是可以的,問題只是出在老師罷了。也許就像陳老師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會用不同的視角或不同的觀點去看待一件事兒”吧!

就這樣持續到了畢業的那一刻,畢業典禮結束后,桌椅圍著教室擺放成一圈,在中間行成了一個小小的舞臺,這是班主任陳老師的意思,讓我們自己舉辦的歡送會,歡送彼此的同學,也歡送自己的初中生活;同學們展示了很多平時不太常見的才藝,整個教室無不充斥著歡聲笑語,直到吐露真心話的活動收起了他們臉上的笑顏;女孩子們在相聚一堂的教室里默默啜泣,我依舊以自己的態度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可能我對這個集體投入的感情并不多,這也是我所期望的,沒有不舍,沒有傷心難過,當然也就沒有眼淚……

步入尾聲的時候,最后一個活動是所有的同學們都去擁抱彼此,老師把這個簡稱作“抱別”……

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我旁邊的班主任轉過身敞開手臂用他一直以來的溫柔的口吻對我說:“畢業快樂!”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卻不由自主的上前投入了老師的懷抱,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也許是哪個洗衣液的功勞,但效果不錯。沁人心脾,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

很久老師就這么抱著不松手,同學們也一樣,就這么抱著彼此,我依稀能聽到老師輕聲對我說:

“以后老師就不能時時刻刻保護你們了,到了高中就不要再那么任性了,一定試著去和這個世界相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記得交個好朋友,至少讓自己不再孤身面對所以的一切……”

每一次這個唯一發覺我存在的老師都能給我一種很是安心的感覺,還有……溫暖,也許這就是我作文分數最低的那一次的主題的感覺吧!可為什么我沒有呢?每個孩子都有爸爸,就算也有那么幾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但至少他們的童年有一個叫爸爸的角色參與了,可我從出生起就沒有……

謝謝你,陳老師!再見,或許也有可能……再也不會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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