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栗梵愣愣的開口。
“朔朔被傷害過啊!”陳殊沒在意栗梵和林臨的不對勁,接著說道:“殊殊七八歲的時候,在一個巷子里被醉漢暴打到昏迷,等到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滿身是血,他很費(fèi)勁的想要爬出巷子,向人求救。”
“他根本站不起來,只能靠著身體的蠕動來緩慢前進(jìn),爬到身體疼到麻木,他就用指甲扣著地面,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到最后,他的指甲全部翻了起來,離出口也只差一點(diǎn)的時候……”
“幾個男生走進(jìn)了巷子,朔朔開口向他們求救,可其中一個男孩竟然說:反正你活著也沒有意義,不如直接死掉好了,干嘛要浪費(fèi)我們呼吸的空氣?反正你滿身都是血,也活不了了吧?”
“說完之后,他們就直接走掉了,然后朔朔就昏了過去,直到兩天之后才被人發(fā)現(xiàn),送去了醫(yī)院,差點(diǎn)就真的死了。”
“從那之后,朔朔對這類人就非常討厭了,可以說是見到就必打一架,攔都攔不住。”
說完這些,陳殊的眼眶都紅了,顯然這么多年,陳殊還是不能釋懷。
其他聽到的人也一陣唏噓,比起那些男孩,栗梵這種其實(shí)還算好的了,至少人家不會見死不救,還讓人直接去死。
可聽完,林臨和栗梵的臉色一下就蒼白了起來。
栗梵握了握雙拳,嗓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是啊!”陳殊像是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異常,很肯定的應(yīng)道。
“他,恨那個男孩嗎?”林臨的嗓子很澀,就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卻又懷著希望。
“恨?”陳殊搖了搖頭:“以朔朔的性子,是不會去恨什么不想干的人的,他只是很討厭這類人,但又覺得他們很可憐。”
“畢竟,總是以惡意懷揣這個世界的人,他的人生一定是很不幸的吧?不然,為什么會這么做?”
陳殊單純的話猶如匕首,狠狠的在兩人心上插了一刀,讓他們覺得,無論說什么,都顯得如此蒼白。
“誒,你們怎么了?別傷心了,現(xiàn)在都過去了。”陳殊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不對勁,連忙說道:“對不起啊,我本來沒想說這些的,只是想著你們是朔朔的朋友,希望你們能對朔朔好一點(diǎn)……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說著,還特地站了起來,向著兩人鞠了一個躬。
“沒事……”栗梵動了動唇:“我們只是沒想到而已,你不用這樣。”
林臨在一旁,垂著頭,雙手緊握著,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誒,殊殊,你站起來干什么?快坐下,不安全!”白朔甩掉百玊進(jìn)來,就看到陳殊站著,馬上緊張的跑到陳殊身邊說道。
“不是,白朔,你這也太草木皆兵了吧?”一旁的同學(xué)見到白朔這般作態(tài),忍不住調(diào)侃。
剛才陳殊說的那些,他們也聽到了,便故意扯開話題,以免觸到白朔的傷疤。
“那不一樣,殊殊的身體時好時壞,一個不注意就很有可能暈倒,如果暈倒了,按照以前,最少昏睡一個星期,最長的一次還昏了三個月呢!”白朔向他解釋道。
“不會吧?身體這么弱的嗎?”有同學(xué)詫異道。
“說起來,要不是因?yàn)槲遥馐庖膊粫@樣了,所以我欠殊殊一條命啊!所以我得多關(guān)注著殊殊,才不要欠兩次呢!”白朔嬉皮笑臉的說道。
沒人把這句話當(dāng)成實(shí)話,只以為白朔夸張了。
哪怕林臨和栗梵也是這么認(rèn)為。
只有陳殊看到了白朔眼里對他的愧疚。
因?yàn)椋?dāng)年在逃跑的時候,是陳殊為他擋了一次電擊。
因?yàn)椋拿つ孔源螅Φ盟麄儧]能及時與A他們匯合,讓陳殊本就殘破不堪的身體,再受打擊。
“沒事啊,總歸只是身體弱了一點(diǎn)嘛!我不是挺過那場發(fā)燒了嗎?”陳殊笑了笑,說道。
“你是怎么害得人家發(fā)燒,產(chǎn)生這么大后遺癥的?”有同學(xué)好奇的問道。
“額,也沒什么,就是那時候,額,被朔朔帶去廢棄的醫(yī)院,還沒拆完,剩一半的那種,然后待了一夜一天,一直不吃不喝,加上那天晚上受涼了,門又打不開,所以發(fā)燒了也只能待在里面。”陳殊解釋道。
“一夜一天是什么鬼?”有同學(xué)吐槽道。
“就是本來我們是晚上去探險,待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白天了,結(jié)果那時候門鎖著,我們又沒人會開,挨到傍晚的時候,才有好心人經(jīng)過把我兩就出來。”白朔解釋道,隨后,又一臉抵觸。
“我以后絕對不去那種地方了,人生陰影啊!”
其余人看著白朔耍寶的樣子,只是友善的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陳殊縮了縮身體,臉都皺起來了:“你以后也別叫我去了,好可怕,感覺真的很陰森啊!”
“怎么了?怕成這個樣子?”百玊一進(jìn)來就看到陳殊害怕的樣子,問道。
這回白朔長記性了,聽到百玊的聲音,先看手上有沒有東西。
果不其然,白朔手里提著十幾杯奶茶。
“哇,班長,我也想喝!”
“班長,是全班都有的吧?”
“嗯,后面有一個好心人幫忙提剩下的,等會兒就到。”百玊說道。
這話一出,全班轟動了:“謝謝班長!祝班長天天帥氣!”
“謝謝,我本來就天天帥氣。”百玊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謙虛,直接應(yīng)下。
“謝謝,我要原味布丁的。”白朔學(xué)著百玊,直接不客氣的說道。
“自己拿!”百玊懶得理白朔,把那幾袋奶茶放在桌上,把一杯獨(dú)自裝著的奶茶遞給陳殊:“看一下喜歡這種口味嗎?”
陳殊看了一下logo,是他最常喝的那家,沒想到他們在忒魯城也有分店。
再一看標(biāo)簽,這杯是奶香抹綠加紅豆,也是陳殊最喜歡的口味,而且……還是溫?zé)岬摹?
白朔在見到杯上的logo時,就知道百玊究竟是想干什么了。
“你可以啊!”白朔這話說的奇怪,但百玊可以完全接收,不過……不懷好意怎么可以說出來,當(dāng)然是要裝作聽不懂了。
“你在說什么?我很喜歡喝這家的啊?你不是知道?”百玊一臉疑惑的問道。
“呵!”白朔完全不相信百玊的說辭,他是喜歡這家,但是絕對不會請全班喝這家的!
“林臨,門口那位小哥很著急,你幫忙拿進(jìn)來一下。”百玊這話一說,其余同學(xué)這才看到門口在站著的一位帥氣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