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洛,今日起為翰林院侍讀學士,誠宜盡心服侍太子殿下。”
“在下明白。”我恭敬地行禮,不禁回想起初遇太子時的景象。
翰林院的精英匯聚于此,等待著未來皇位的主人,東宮太子安漠。
我本無心于此,無奈國子監(jiān)祭酒要湊夠人數,不由分說讓我站在這里。
“太子殿下到!”聲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門口,除了我。
太子緩緩步入大廳,面色嚴肅。
我身邊的學士看起來十分緊張,大氣都不敢出。我因為無所謂和見多了這種場面,平靜地等待結束。
太子走到了我面前。為了表示尊敬,我正視著他的眼睛。
在他的眼中,我竟然看見了與我初登皇位時,一樣充滿希望的火焰。
我的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汝可愿從此跟隨吾?”他一字一頓地對我說。
“在下愿意。”我終是笑了,說不定他會做得比曾經的我更好。原本無心帝王之事,如今還是要跟在他的身后。
“劉洛,你的運氣這么好,真叫人羨慕。”我的好友李宣祝賀我。
“也沒有什么,伴君如伴虎,我還有點不安呢。”我開著玩笑。
“到時候你成了朝中重臣,可別忘了提拔我們啊。”一旁的同窗面帶笑容。
“哪會呢?說不定以后還要仰仗各位呢。”我拱拱手表示過獎。
翌日清晨,我便去侍讀。安漠正端坐在書案后,瀏覽著文書。
“太子殿下。”我輕聲喚道,怕打擾了他閱讀。
“劉洛,字洛秋。吾以后便稱汝為洛秋了。不用在吾面前太拘謹,以后還要汝的指點。”太子放下文書,語氣里盡是友善。
聽了這話,我對他的信心又多了幾分:“多謝殿下。”
“無妨。吾有一事一直不得答案,還望汝指點一二。”他說完,眼睛微合,像是陷入了回憶:
“吾的弟弟安泉,從小便是自由自在,無論做錯什么父皇都會原諒他。可是吾一點過失都不能有,父皇從來不對吾笑。”說到這里,他的眼神有些黯淡。
“在下便要恭喜殿下了。”我認真地回答。
“為何?”太子滿臉疑惑。
“殿下,對您要求越嚴格的人,就是越看重您的人。皇上對您嚴格,是因為您是未來的天子,是他最大希望。”
“因任重而道遠,請您珍惜有人看重您的日子吧。”這些話曾想對承言說,現在便全告訴太子罷。
“此話當真?”安漠半信半疑。
“在下不敢欺騙殿下,此皆肺腑之言。”我禮貌地回答。若面前是承言,他又會怎樣回應我?罷了罷了,那也已經成了過往煙云。
“仔細一想也有幾分道理。洛秋,謝謝汝。”太子釋然一笑,捧起了文書:“汝可以在吾的書房看看,有不懂之處吾再問汝。”
這樣的時光讓我很開心,或許他會成為很好的皇帝呢。但我還是我把內心的期待表現出來,因為最后的結果只有在他登上皇位后才能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