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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破廟

  • 再世為卿謀
  • 稀飯有點甜X
  • 4061字
  • 2020-09-23 23:00:00

扁縣城門,縣令帶著官府的人,在兩旁等候,馬車還未到門口,就聽見縣令喊道:“下官,司徒行,叩拜賢王殿下,王爺萬福金安。”

這話一出,讓吳大人捏了一把汗,傳聞平王是個難相處的人,這一路上,他都是恭敬做事,不敢逾越半步,按禮來說,這縣令應該是知道誰人負責此案,卻偏這般糊涂。

“大膽!你可是未看公文,竟將平王認成賢王?!睆埓笕藧赖?。

“大人息怒,下官這里天高地遠的,公文或許是遲了,前個月聽州府的大人說……賢王能力出眾,特主動請纓來扁縣,所以……才誤會了?!?

縣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汗珠浸濕了衣襟,他哆哆嗦嗦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的恐懼。

師爺在旁邊,倒是顯得沉著,也隨主子下跪,言語舉止大方,解釋道:“王爺,我家大人,近來忙于大腳怪一案,昨日才聽聞慶州的貴人到此,今兒一早,就到城門恭候,以示對您的尊敬。然……,扁縣地處偏僻,我等也是半年入州府參政,所以……并不知上面的消息,這公文遲緩,已經是家常便飯。還望王爺莫怪,辱了你的清譽?!?

“是個會說話的。”文大人笑道,吳大人甩了一個白眼,這書生越發的不知禮數了。

馬車內,平王沒有出聲,公文延遲或許能理解,可二人在眾目睽睽下,這般竭力解釋,反倒是刻意為之。

“爺,這縣令恐怕是賢王的人,今日刻意為之,傳到慶州去,也不知他們如何詆毀你?!?

“賢王,不是這般耐不住性子的。”

他若有所思,對這個弟弟,自己已經了如指掌,想要挑撥二人關系,又可從中獲利的,無非是那二哥,看似病殃殃,與世無爭,實則最貪慕權貴。

“阿木,你入城內,安頓好她的住處,再通知她?!?

“是,爺。”

“這縣令,不簡單,我們提防些才是?!?

“是,爺,阿木知道如何做了?!?

外面圍觀的百姓,見里面的王爺不支聲,也開始議論紛紛,畢竟縣令在這里,為官清廉,處事公正,頗得民心,這一道卻讓他們對王爺,有了幾分不悅。

“進城……?!逼酵醯卣f道,他依舊不看縣令,心中已有所想,此番偵查,怕是艱難困苦。

“是,王爺。”張大人示意縣令等人讓路,直接入了縣城內。

師爺扶起大人,低聲細語道:“老爺,這王爺,倒是個不好處的,這次落入我們之手,也該讓他吃點苦頭。”

“哼……,吃點苦?二皇子密信,讓他有去無回,你安排好下面的人,莫要丟了臉,以后能否回去,還得看這次。”

“喏。”

二人上馬,緊隨其后。

衙門外,平王剛下馬車,一個約摸三十歲的壯年男子,驚慌失措地跑到縣令面前。

“大人,出事了!”

“出了何事?讓胡捕快如此慌亂?”

“我與錢三,奉命前去郊外搜尋證據,不料在破廟,發現失蹤女子的尸體,故此來稟報大人?!?

“師爺,你帶幾個機靈的人,立刻前往破廟,本官先安置好王爺,再行前去?!?

“是大人?!?

這縣令,當著眾人的面,說出讓旁人誤會的話,膽子倒是不小,仿佛王爺一行人,已是他的盤中餐,任由其處置似的。阿木臉色難看,盯了這家伙半晌,見平王不動聲色,他只好低著頭若有所思。

張氏出發前,就受到蘇丞相囑托,一定要照顧好王爺,他再吃頓,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王爺,事發突然,臣以為,我等應先行去破廟?!?

“張大人所言有理。”他順水推舟,轉向縣令,神色自若,輕言道:“父皇派本王來此,就是為了大腳怪一案,既然破廟出現失蹤女子的尸首,想必……與它有關,我們先行去查看,再做安頓?!?

“這……王爺,郊外破廟,臟亂不堪,您剛到這扁縣,多少會有些水土不服。下官,斗膽進言,請您在府內暫且休息片刻,等下官去查探明白后,再前來稟報?!?

文大人抿唇輕笑,這縣令果真是個有趣的,看來平王在這里,有得受了。而且這人故意露出破綻,想必早就設了圈套。

“大膽!王爺素來勤政愛民,怎會因這點小事,而耽誤大事?”張大人吹胡子瞪眼,對縣令大吼。

“下官唐突了,這就帶各位前去?!?

“……”平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張大人,他還真是性子急,難怪五弟還未登基前,就想方設法丟了這個棋子。

正所謂禍從口出,暗箭難防,這縣令假意恭順,迎著他們去郊外破廟,心里卻是喜不勝收,平王雖是栽在他的手里。

師爺跟隨大人,也知他心里歡喜,自是也跟著眉開眼笑,唯獨那捕快摸不著頭腦,傻愣愣地加快步伐。

扁縣郊外,不知從何處聽來消息的樵夫,以及外出的農夫們,聽到大腳怪害死了人,趕緊丟下手中的活兒,跑來這里瞧瞧,是不是自家的娘子。

“官爺,你行行好,讓我進去瞧瞧,是不是我二狗他娘,也好像家里的老母親交代呀?!?

“李哥,這規矩立下,是要遵守的,我這也是辛苦活,全家都指望我養家糊口,不敢逾越大人的規矩?!?

“可……”

“你放心,等我們仵作驗完尸,大人開案受審,便立刻通知受害家屬認領的。”

“平王殿下,到!”師爺扯著嗓子喊道,破廟外的幾個男子,以及那把守的捕快,紛紛跪下請安。

平王讓他們起身,再入破廟內。剛踏進里面,一股濃濃的朽木味傳來,仵作也是跟著來的,故此讓人把尸體放到木架上,開始了他的本職工作,仔仔細細檢查起來。

允希前世出入沙場,比這血腥的場面,也見過不少,所以沒有感到任何不適,認真觀察起這女子的尸體。

傳聞大腳怪,只俘虜女子,卻不曾傷害任何人,除了那奇怪的女子,其余的都是平安歸來,偏偏在自己來時,它就開了殺戒,那位村里的不詳女,也不見了蹤影。

“仵作,如何了?”

“回稟王爺,這女子內臟俱損,骨裂了幾塊,但面部無異樣,故此判斷是受到力大無窮的人毆打而亡?!?

“王爺,不如先行帶回衙門,識別這女子的身份?!睅煚斕嶙h道。

“好……?!?

“那失蹤的孕婦,可有找到?”

“不曾,據說大腳怪帶走她時,傷了幾個村民,才肯罷休離開?!?

“它雖擄女子,但……不曾傷害,這次卻開了殺戒,倒也奇怪,先仔細查看,這女子是否為失蹤人口。”

“是?!?

縣令安排好工作后,就帶著王爺等人回衙門的府邸,差遣府上準備好晚膳,為他們接風洗塵。

酒宴上,平王沉默不語,場面十分尷尬,隨行的幾人中,也有善交際的,可偏偏這縣令太過直白,一來就分清立場,與王爺作對。

他們素日只關注案件發展,心里不由得感激自己,沒有去那勾心斗角的地方,落入權勢的漩渦。

“王爺,這菜肴,著實不如慶州好,還望你多擔待些。”

“大人客氣了,王爺來此的任務,是為民除害,清查疑案的,怎會因這點小事而置氣?”

“張大人所言極是。”

“本王……,素來是個安靜之人,喜歡孤身只影,不愿惹誰。但……若遇個不知理的,也會渾起來,就如那余太師之子。”他若無其事地回應道,近來朝中有傳聞,說余太師那獨子,是遭平王所害,借助皇后之力,徹底擺脫了嫌疑,還冤枉了旁人。

“是?!笨h令面色如土,心中大不快,低頭望著杯中的酒,還是端起被子,強裝笑臉向王爺敬酒。

文子清看在眼里,心里卻覺得有趣,這縣令與王爺像是有私仇,看來之后的日子要不好過了,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張大人眼中頗有不滿,瞪向縣令,面色發青,隨即收回目光,低頭自飲自酌。

平王不搭理他,縣令更是難堪,心里越發惱怒,只好尷尬地敬了眾人。

許久,宴席結束了,安排好各位的住宿后,縣令作揖離開。

回到自己的屋內,大發雷霆。

“我呸!好他一個趙允希,真不知好歹,當年不就是仗著皇帝的喜愛,才免于一死,哼……也不知嘚瑟什么,當年若不是他,我怎會到這偏遠之地。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原來,這縣令在幾年前,本該是齊州負責安全的武官,仕途順坦,與二皇子為伍,輔佐他參政議政。然……,天有不測風云,三皇子夜闖余府,暴打余少爺,搶走已婚嫁的公主,害他因瀆職被降官,余太師心有不服,便伙同幕僚,收拾了他,也算是解氣。

幾次三番打壓下,他最終被降為九品縣令,還是去了偏遠貧瘠之地。

本以為回都無望,好在大腳怪一事,讓他心生計謀,與二皇子取得聯系,企圖以此打壓賢王。

正所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平王無辜撞了槍口,他也正好可報當年之仇,如此一想,倒是不在乎升官與否,而是如何讓趙允希,有去無回,魂斷郊外的破廟。

平王,自是清楚來龍去脈的,畢竟前世遭這位大人不少排擠,若不是七弟軍功赫赫,父皇多加庇護,他早就成了階下囚。

回到屋內的他,囑咐阿木留意四周,舟車勞頓,對于現在的平王,其實很吃力,所以需要好生靜養。

躺在床榻上,他緊閉雙眸,眉頭微皺,暗自想道:“文子清,有意從我,卻多番試探,怕是圈套,如今來了這里,還是多加小心。雖不清楚,縣令與我為何結仇,但……這次可是他的良機,定會做手腳,看來需多加小心,勿入了圈套?!彼氜D反側,又繼續想道:“也不知玥兒可還好,夢兮不在王府,也不知曉誰能保護她。哎,怪我身子弱,又無幾年光景,不能陪她到老,唯能安心的,便是把這些毒瘤除去,還她和夢兮二人自由?!?

這樣想著,他漸漸入眠,夢里是她單純善良的模樣,允希不知道為何對她如此執念,但很清楚若她有半點不舒服,或是受了委屈,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攥著,一不留神,便死無葬身之地。

被驚醒的平王,額頭冒著冷汗,他看向窗戶外,眼神迷茫。

想道:“這路不長,卻是比之前更累了。玥兒,前世我可為你拔劍,如今的我……卻是病秧子,無力與人武斗,只好用我素來不喜的方式,為你排除隱患,愿你此生無憂,安度余生。我不后悔愛你,也不放棄執念,心由所望,無怨?!?

愛情對他而言,就像是生命的光芒,照亮著黑暗的前路,旁人只道平王集寵愛于一生,天之驕子,王之所愛,卻不知道他不過是被母族遺棄,父族利用的工具。若不是那位父親,待他如子,自己懂的進退,明君臣之道,恐怕早如某些不知趣的皇嗣,在異鄉顛沛流離。

他一直都很清楚,君王素是無情的,父皇待他真心,唯許他喊一聲爹爹,除了是自己被母族拋棄,過繼于王叔外,更是他沉默寡言,知禮守節的緣故。前世,為了心愛之人,允希不顧父恩,執意為她做出不道義之事,惹了禍端,才削弱了皇權,讓胞弟有機可乘,母族伺機而動,是他最后悔的。

他無法忘記,營帳內心愛的人,毫無波瀾的用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臟,眼里的絕望,心的落寞,宛如落進了無底深淵,冰冷黑暗。

所以,這一次他下定決心,將亂臣賊子的勢力削弱,鞏固父皇的權利,鉗制住母族的人,在余下的日子,為民除害,為她清掃障礙。

有時候,人或許就是這樣,總以為他可以放棄,當再次面對那個心動的人,仿佛之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在心里為她找到無數個逃脫的理由,為自己的執念掛上愛的名義。

但對于允希這樣的人而言,執念若非是讓對方痛苦,那便是愛,至于他是否苦痛并非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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