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風看著李見,心里想了很多。他看出李見和自己年歲相當,卻練成了如此好的身手,在佩服之余還是有些自愧不如。
李見瞧見了張守風,微微一笑道:“喲,這位兄弟看上去倒也是出類拔萃的。要是學武的話,也許也會有出息?!?
陶子慕聞言,斜眼看了一眼張守風,說:“李見,你說笑了。這位張重陽,只是一個幫我干活的而已,哪會有什么出息!”
張守風聽到了,倒是很感激李見的客套話,不過還是忍不住道:“請問你是怎么看出我要是學武也能行?曾經有好幾個練武的,都說我不適合練武?!?
李見呵呵笑道:“沒有什么適合不適合的人,我以為只是練沒練合適的武功而已。比如我,要是一味地聯系任氣虹那樣的硬氣功,也不會有所成就的!”
“任氣虹?誰是任氣虹?”張守風愣了一下,張口問道。
“哈,就是門口那個大叔啊!他原來是水牛幫的,那一身硬氣功倒不是吹出來的!”李見好像挺敬重任氣虹的。
“好了,李見,不說了,我們先去干活了。張重陽,咱們走吧!”陶子慕生怕張守風多言,立刻催促道。
張守風無奈之間,只得辭別了李見,跟著陶子慕繼續前行。但他心里感到奇怪,因為胡悅應該是告知陶子慕他自己是因為要學武才來干活的,事實上陶子慕卻忽視了這一點。
兩人穿過了好幾個院子,終于來到一處敞亮的大院子里。這里的大院子顯然是武學院正經的儀式場所,正前方的主殿是主持和觀看儀式的地方,兩側的偏殿則是各分院的學監辦公地。學監是武學院為了發展而增設的職位,主要負責配合武學博士監督學員的學習,并完成除了傳授武藝以外的日常工作。
陶子慕帶著張守風在兩側的回廊上走了一圈,把兩個大包袱里面的一個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袱交給了每一個分院的學監。
送完了包袱,陶子慕揮了揮手,道:“今天沒什么事了,你先走吧!我還得處理訂制武器的事?!闭f完,竟不再搭理張守風,徑自離去了。
張守風本打算在這里參觀一下,可是他返現院子里人來人往,很多人都在瞅著他看,就像是在看一個動物。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便沿著原路往外走。不過,他畢竟不認得路,走著走著,不小心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小院子里了。
這個小院子是拳腳分院的演示場,正在場地中央的是一個高大威武的黃臉大漢,周圍是十來個學員。那個大漢眼大如鈴,赤著上身,下身著短褲,額頭上系著一條紅絲帶,渾身肌肉發達。在大漢的旁邊,是一個青銅三足鼎,估計重達二十鈞。大漢揉揉雙手,對眾學員笑了笑,然后伸出左手,一把就將三足鼎舉過了頭頂。周圍頓時一片叫好聲。
張守風忍不住站在旁邊悄悄看了一會兒,想知道這個大漢是誰,為何有這么大的力氣。他推測,這人也是武學院的博士,而拿起這么沉的鼎就當作玩似的,那應該也是一個厲害人物。正猜測間,他忽然看到秦留敢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哎!賣大力丸的!你怎么又在這表演了!你別以為拳腳分院就你一個博士哈!俺秦留敢也是很有名望的!”秦留敢邊走邊打著飽嗝。
黃臉大漢見到來者是秦留敢,冷哼一聲,不客氣地說道:“老子當是誰人呢!原來是‘黑臉大爺’!老子在這里好好授課,你來做啥子?”
“嘿嘿,有好戲看了!”李見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張守風身后,一副自得其樂的表情。
“什么好戲?”張守風感到有些突然,隨口問道。
“你不知道呀?秦留敢,江湖綽號‘黑面金剛’,程敢當,江湖綽號‘大力神’,都是我們學院有名的拳腳博士。他們在江湖上本來就是誰也不讓誰,結果來了武學院以后仍然是對著干,十分有趣?!崩钜娊忉尩?。
張守風忽然想起,洪玉以前曾經提起過“程敢當”這個人,說這人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大力士,無門無派,陸麒麟花了重金聘請來的,雖然不是武舉人,但由于名頭太響,也沒人計較這個了。
“秦留敢是武舉人嗎?”張守風轉頭低聲問李見。
李見好像什么都知道:“那當然?。∷浅岁戺梓胍酝鈿q數最大的武舉人了,是成名之后才參加武舉考試的,是武學院的老人兒?!?
院子里,程敢當和秦留敢依舊在對著掐架。就聽秦留敢道:“賣大力丸的!俺告訴你,在這里,俺的資格比你老,你不要以為你有點氣力就了不得了!練武得有真本事!”
程敢當勃然大怒:“‘黑臉大爺’!你別以為你資格老就不得了!老子告訴你,老子的實力不是拿嘴吹出來的!老子的氣力不是天生的,是后天練出來的!”
“瞎說八道!你就是天生能扛鼎而已!”秦留敢依舊嘴里不讓人,“賣大力丸的,俺就不信你有真本事!”
程敢當氣得直咬牙,猛然之間,一步竄到秦留敢面前,用右手緊緊抓住秦留敢的左肩,略施力氣,就瞧見秦留敢像流星一樣飛了出去,直落到柱子上,將柱子結結實實留下了一個深坑。秦留敢重重地摔落在地,顧不上喊疼,酒醒了一大半,狼狽不堪地逃離了院子,留下滿院子人大笑不已。
程敢當哼了一聲,繼續向學員傳授如何扛鼎,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張守風也打算離開,卻被李見叫住了:“兄弟,之前說你想學武。我說的也是真心話,學武終究還是講求適合。你看,現場這么多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程敢當那樣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氣。更多時候,我們還得研究自己到底適合練習什么?!?
“那水牛幫的武功咋樣?”張守風心中一動,想起胡悅的介紹,忍不住問道。
李見笑了笑:“水牛幫的武功偏向于硬功夫,就像是任氣虹的硬氣功。我看兄弟骨骼并不太硬朗,似乎不太適合水牛幫的功夫。”
“那我適合練什么呢?”張守風迫切想要知道這一點。
李見仔細打量了一下張守風,道:“我個人建議,兄弟的身形若是練習輕功會好一些。我也是練輕功的,比較了解這方面的。要是想找幫派拜師學習的話,我想神農會比較好一點?!?
“神農會?”張守風心中一驚,想起之前遇見的燕夢雨似乎就來自神農會。
這時候,有人喊李見的名字,李見答應了一聲,跟張守風說了聲抱歉,轉身離開了。
張守風看著院子里的程敢當,心里開始反復權衡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