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開始了倒計時：“五、四、三、二、一……”

“晨晨，新年快樂。”孟已然望著晨晨說。

“晨晨，你已經兩年沒有陪我過年了。”孟已然的眼淚落下來了，“求求你醒來吧。”

“他會醒來的。”

是陳辭在的聲音。

“你怎么在這兒？”孟已然沒有想到陳辭在竟然這個時候還在醫院里。

“今天我值班。”看著孟已然遲疑的眼神，他又補充，“你知道的，醫院里不管什么時候都得有人的。”

陳辭在說完又覺得自己越解釋越是掩耳盜鈴。

“哦。”孟已然也不再多問，她其實也知道什么情況下會讓一個腫瘤科的專家值夜班。

“你最近好像是特別忙？”

不知為何，孟已然總覺得陳辭在的問的這句話是在責怪她。

她解釋道：“財務在年底的時候要比平時忙的多，所以我這幾天沒有來。”

“怪不得這幾天都沒有在醫院里見到你了，我還以為你是在故意躲我呢。”

陳辭在沒敢看孟已然，他怕在她遲疑的表情中看到肯定的回答。

“不至于躲你。”孟已然說，“我也想明白了，你是晨晨的爸爸，這件事情我本來就不應該瞞著你。”

“所以，我們握手言和嗎？”

孟已然握上了陳辭在伸出的手，說：“嗯。”

“那么以后……孟已然。”

“嗯？”

“把我當朋友吧。”陳辭在說，“就當做是從來不認識，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

她迎上陳辭在期待的眼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不確定她應該把他擺放在心里的哪個位置。

“你不愿意嗎？”

“沒有。”孟已然說，“陳辭在，我們做朋友吧。”

陳辭在的心里瞬間開了花，在這凜冽的冬日里驀然陽春三月。

“你今天是打算在這里過夜？”陳辭在突然看到病床里面的地面上鋪了一層褥子。

“嗯，今天是新年，我想陪著晨晨。”其實她是想讓晨晨陪著她。

“你放假這兩天不會一直都是這樣睡的吧？”

陳辭在看著孟已然沒有否認，接著問：“你怎么不跟我說，我可以向醫院給你申請加一張病床。”

“沒事的，我以前也經常這樣睡的，我都習慣了。”

孟已然當然知道可以向醫院申請病床，只是這價錢也是足夠她一個周的生活費了，反正她皮糙肉厚的，也經得起折騰。

之前晨晨剛住院的時候，她就陪著他在病房里打地鋪睡了一個月，直到她接受了晨晨暫時不會醒過來。

她一直堅信晨晨只是暫時沒有醒過來。

“我記得護士長的辦公室里有一個躺椅，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也比你睡地上舒服，我去給你拿過來。”

“不用了，太麻煩了。”

“麻煩什么？要不你去我辦公室睡吧。”

“啊？”

“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我辦公室里的沙發更好一些，我中午都是躺在上面睡得。”

“沒關系，我就今天在這里睡一晚上，明天我就回家睡了。”

“看來你還是和我生分。”

“沒有，真不是。”

“好吧。”在孟已然的堅持下，他就不再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