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嗎?”班任斜眼瞟了眼我和胖子,接著繼續擺弄著那盆蘭花。
“錯了。”我和胖子十分不情愿地聳拉著個腦袋,軟綿綿的話語里沒有一絲精神。“哼!”班任不屑地從鼻子里擠出個字,接著給蘭花澆了點水繼續說,“錯了嗎?”
我和胖子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我們倆的聲音特別洪亮:“錯了!”
班任冷冷地睥睨了我們一眼,顫著個身子認真地觀察著蘭花,緩緩地問道:“知道為什么錯了嗎?”
我撇了撇嘴,不耐煩地翻著白眼不說話,余光卻瞥到窗外的蘇韓伸進了一只手,在桌子上摸索著什么的東西。
觸到班任的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我瞬間明白了蘇韓要干什么,不禁用手臂推了推胖子,朝他擠眉弄眼地讓他配合工作。
胖子厭惡地瞥了眼班任,隨后決定放下我們之間恩怨,朝我比了個ok的手勢。
那帶著躍躍欲試的瞳光里,仿佛就在說,一切遵從黨的領導。
我輕輕地笑了起來,在胖子故意對班任說出認錯的話時,我對蘇韓說著口語,告訴她水杯的位置。
在我們三人的“狼狽為奸”之下,一心在意盆栽的班任,顯然不知道我們在干些什么,直到蘇韓順利地拿過水杯,撒下一些白色粉末他都沒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我們三人都暗自欣喜起來,互相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后,蘇韓才揮揮手離開了。我和胖子心照不宣地任由著班任一直說個不停,等你口干了就不得不喝水了吧。
果然沒過多久,班任慢慢地走向辦公桌,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飲而盡。
班任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還打算跟我們說些什么的時候,他一把捂住肚子,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起來。
“你、你們兩個先回去吧,老師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你們回、回去吧。”班任痛苦地擰著眉頭,把我們當瘟疫一樣拼命地趕著我們走。
我和胖子抿著嘴巴努力地憋著笑,在幾乎就要笑出口時破門而出,遠離了辦公室后才放肆地大笑起來。
我倆就像鐵哥們一樣碰著拳,仿佛以前一切的矛盾都消失不見了。
我咧著張嘴,卻不小心扯疼了嘴角上被胖子打出來的傷口,一句“靠”從嘴巴里吐出,我惡狠狠地瞪著胖子,朝他叫道:“死胖子你下手還真不輕!我嘴巴都要被你打歪了操!”
胖子不滿地瞪圓著雙眼,指著被我抓破了皮的手臂,咬牙切齒地說著:“顧北席你他媽的下手就輕了嗎?你屬貓的嗎?我白嫩嫩的皮都被你給抓破了!”
“白嫩嫩?你那皮糙肉厚的,賊兮兮的臟死了!”我嫌棄地瞄著胖子的手臂,看著他那手上觸目盡心的紅道道,想來這一架打的他也不好受。
“你你你……你這丫的平時不是挺好欺負的嘛,我一說蘇韓熙的壞話你就像炸毛了的公雞一樣,撲上來就和我打起來了。
他媽的也不知道輕點,疼死我了,這回不知道得吃多少肉才補的回來!”胖子埋怨地剮了我一眼,接著低頭心疼著被我抓出了血的胖手。
“你還要吃?!都那么胖了你該減肥了!!!”
“顧北席你打了我害我進辦公室就算了!你現在竟然還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我一天被蘇韓熙壓住就算了,連你個新來的也要搶我威風!”
我本想再嘲笑胖子幾句的,卻見蘇韓慢慢地走了過來,手里高調地揚著幾張紅票子。
我輕輕地笑了起來,也任由著胖子嘰嘰歪歪地說個不停,在我眼里,沒有誰比看她更重要。
“喂喂喂!顧北席你沒理了吧!哼,我說你這種人……啊啊啊!”
“死胖你心虛什么呢!這都被我嚇到了,你好沒用哦~”蘇韓惡作劇地從胖子的耳邊離開,學著貓步的姿勢朝我走過來。
胖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已的耳朵,悲憤地對蘇韓喊道:“蘇韓熙我的姑奶奶啊!你走路能帶點聲音嗎?你能別在我耳邊吹風嗎?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蘇韓調皮地吐著舌頭,微光的靜謐落在她的肩頭,仿若一只只貪玩的小精靈。
她笑吟吟地看向胖子,嘴邊的梨渦若隱若現:“誒死胖,你沒做心虛事怎么會被嚇到嘛。顧席,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我不顧胖子威脅的目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地回答著蘇韓。
胖子抓狂地撓著自已的光頭,氣鼓鼓地樣子也有些可愛的意味,他抖著滿臉的肥肉,臉一跨,有些委屈地說道:“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我才不要和你們玩了!哼!”
蘇韓張揚地揮著手里的紅票子,在胖子兩眼放光的窩囊樣子下,像大老板的口氣一般,對胖子這個“小職工”笑道:“好了好了!死胖今天姐姐請客!你盡管點烤肉就行了!”
胖子沒原則地咽了咽口水,虛偽地雙手合十,一副“聽從老大命令”的樣子,張著那肥嘴違心地說道:“姐姐,姐姐,蘇韓熙姐姐求帶啊!”
我鄙視地看著胖子,他這么不要臉的樣子,就差沒跪下來抱大腿了!
但我也好心腸地不說破,蘇韓想要滿足下虛榮心的話,我就裝作忽視胖子的做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