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容嶼，姜湮心中這會兒漸漸明白過來。

還是姜國公主的時候，那是的夫婿是她，姜國還在她會是遠嫁到煬的聞音公主。

姜國沒了，換個身份她也還是嫁給了他。

北疆和煬國已經開戰，不論南朝出不出兵。北疆國主病危，士氣必定低迷。煬國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到時候煬國重新占領了姜王城，上皇卿回都城后，凱旋而歸的容嶼他們一行人，必定受封。

煬王承諾他的姜國封地，一國君主所言，必定不會翻臉不認人。

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王妃，姜國若是重立，自己那便是皇后，也算是復興姜國了不吧。

姜湮沒有重新去跟容嶼斗的想法，或者她也壓根不想站到容嶼的對立面去。

不知過了多久，姜湮胡思亂想著漸漸的睡過去。

還是容嶼見她久不出來，著急了闖進來才把她吵醒。

容嶼見她泡個澡都睡著了，心疼她勞累多日。

拾起一旁的衣服替她穿上，抱著她上了床。

姜湮睡了個囫圇覺，這會兒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完全被容嶼帶著走，到了床上，脫離了浴桶中氤氳的水霧，這會兒清醒過來。

抱不抱的先不說，主要是她剛衣服還是容嶼替她穿的。

想到這里姜湮臉刷一下子紅個透。

兩人之前雖然一直同塌而眠，可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當然是在姜湮的記憶里。

這一下子突然坦誠相待了，免不了不好意思。

好在容嶼雖瞧了個遍，知道她臉皮薄，沒多打趣她。

抱她上床后，拉過被子將她蓋好。外面早有丫鬟端了飯菜過來。

容嶼出去接過來，放在塌旁的小幾上，端起碗準備喂她。

姜湮愣了一瞬，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四肢不勤了嘛，怎么還需要人喂飯了。

她心虛地笑笑，剛想說不用，抬起手卻軟綿綿地一點力氣都沒有。

容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端著碗遞到她眼前。

姜湮不好意思地別過臉。

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直叫，姜湮羞惱，這個時候怎么不知道配合！

容嶼自然也聽見了。

“別鬧了，先吃飯。”

姜湮只得認命地轉回來，就著容嶼的手，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這一頓晚飯的速度，緩慢得像是過了一輩子那么長。

姜湮不說話，只盯著遞過來的食物。

容嶼也不說話，只斂眉低頭看著她一張一合地動作。

一時間，房間里靜寂無聲。

姜湮卻覺得氣氛里浮動著莫名的東西，她仔細想了想，確定了這是一種名為“曖昧”的奇怪氛圍。

等她全部吃完后，臉已經紅了個徹底。容嶼又端起水，給她漱過口后，才仔細打量她。

容嶼見姜湮比她見她更早。

所以姜湮并不知道，他初次見到她的時候，說得那些話，并非是些浪子風流之言。

他是真的想對她一心一意，一輩子照顧她，護佑她。

聽聞姜國被滅的時候，他遠在煬國，恨不得立馬飛到她身邊。

他懂她的滿腹心事，懂她的近鄉情怯。

姜湮不知道，他知道她在代府的時候有多激動，才忍不住翻墻跳窗去見她。

可他的湮湮對他還是對待一個陌生人。可能比外面隨隨便便見到了陌生人多了幾分信任，可他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這寂靜又曖昧的氛圍，姜湮快要受不了。

她必須做點什么來打破這尷尬。

“你……”可用過飯了？

余下的話被淹沒在突如其來蓋蓋過來的陰影里。

姜湮有些錯愕，反射性的推了容嶼的胸膛。誰想手卻剛好被他捉住，禁錮在他胸口的位置，動彈不得。

姜湮動了動，卻感覺到一陣陣強有力地心跳聲。

動作慢慢停了下來，姜湮長睫翕動，緩緩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