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春祭結束以后,陳府重新回到原來安靜平和的日子。
陳安境在結束今早的劍法練習后,他重新換上衣服和陳安安一起去書院,呂先生依舊是那副嚴肅樣子,陳安境他們上完早課后。陳安境與陳安安一起來到李大孝的住處學習做菜。
今天的院子里有點特別,李大孝沒有如往常一般坐在磨盤上抽旱煙而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院子里等待他們。
旁邊還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
陳安境兩人行禮道:“師父。”
李大孝點點頭介紹道:“這位是劍林的新任掌門姜晴。”
“見過前輩。”陳安境與陳安安行禮道。
姜晴說道:“我可不是前輩哦,要叫師娘。”
陳安境兩人一起看向正在一邊裝作看風景的李大孝。
他咳了一下說道:“讓你們叫就叫唄。”
“弟子見過師娘。”兩人再次行禮。
姜晴道:“你這兩徒弟真的不錯,一個紫色上品,一個更是仙品。這下我們劍林豈不是要在下次仙門打爆拳宗那幫家伙。”
李大孝說道:“你們兩愿意與我一起去劍林嗎?”
陳安安與陳安境答道:“愿意。”
陳安境在李大孝處完成今天的任務之后。他便悄悄的溜到陳府一處少有人來去的后院翻了出去。然后,他循著路便向著與狗兒約定的地方走去。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小巷子潮濕而且鼠蟲橫行。
陳安境走出巷子便被一個女孩抱住。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狗兒道。
陳安境說道:“我當然要來,我還沒向你道歉呢。”
“道什么歉?”狗兒松開陳安境問道。
“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自己離開的。”陳安境真誠的說道。
“當時這是最好的辦法”狗兒與陳安境一起漫步在街道上。
“可是我還是拋棄了你,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狗兒搖搖頭道:“陳安境你是不是合格的朋友不是你說了算的,解釋權在我這里。我覺的你是個很好的人就行。”
“那我也覺得你是個好人。”
陳安境與她行走的街道可能是因為過于偏僻商販以及行人都很少。
陳安境問道:“狗兒,六姐說你找到工作了是嗎?”
狗兒偏過頭笑著點點頭“嗯,就在內市萬國拍賣行。”
“他們對你好嗎?”
“很好呀,那的羅姐現在正在教我讀書認字還有禮儀呢。等我學會了就能幫他們接待外國客人了。哦,陳安境我帶你在這逛逛吧。這兒其實藏著不少好東西呢。”
“好呀。”
狗兒帶著陳安境在這片地方轉來轉去來到一個攤位面前。店主是一個長相黑瘦的老人,他蜷縮在一個黑色的斗篷里那雙黑的發光的眼睛看見陳安境他們向自己走來說道:“這不是狗兒嘛,聽說你找到差事了?”
蔣爺爺我給你帶客人了,狗兒笑著向他介紹陳安境。
蔣老人那雙泛光的眼睛更亮了笑著說道:“那小朋友你想買什么呀?”
狗兒插話道:“我們先看看吧。”
陳安境點點頭蹲下在老人的攤位上看來開去,每當他視線停在某一物品上時。老人便會將其拿起來介紹一番。
不過陳安境都沒有表現要買的意思,當陳安境的視線轉到一塊黑黃的的樹皮樣的東西上時,狗兒突然蹲下來。
陳安境會意拿起那塊樹皮旁邊的一瓶標著除厄散的
小瓶子道:“這是什么東西?”
“小兄弟真有眼光,這東西是除厄散。它的功效是去除你身上的詛咒,巫術,邪術等等的影響。這可是緊俏貨,那些常年在外的修煉者幾乎人手一瓶,小兄弟買一瓶拿來防身再好不過了,看你是新顧客這樣給你打個折只收你五十枚銀幣。”
陳安境抬頭看了一眼狗兒似在詢問她的意見。
狗兒從陳安境手里拿過那除厄散打開瓶子聞了聞說道:“蔣爺爺,你這最多值四十枚銀幣。”
那蔣老頭做出一副思量的樣子,雙方沉默了一會兒。蔣老頭對狗兒說道:“小家伙你要餓死你蔣爺爺。”
他正準備答應之時,陳安境突然說道:“你不能能再便宜點三十五枚。”
蔣姓老人為難道:“小兄弟,你這哪是買東西呀分明是來砸攤子的呀,買不了請回吧。”
“可是真的太貴了,要不三十六枚?”陳安境說道。
蔣老頭一副要死的樣子,此時狗兒插話道:“要不這樣吧,雙方各退一步,蔣爺爺這瓶除厄散只收三十六沒銀幣,但小哥你得再買他一件東西,行不?”
此話一出,陳安境與老人都陷入思考。那位老人首先打破沉默道:“這樣也行。”
陳安境隨后也點點頭,他又將目光在攤位隨意掃了掃,拿起那塊黑黃的木頭說道:“就這個吧。”
“這是雷擊木的樹皮有驅邪辟魔的作用搭配您那瓶除厄散可謂是如虎添翼,本來至少要三十五枚的今天就只要三十三枚就行,一口價,小兄弟你看這買賣成不?”
陳安境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狗兒,狗兒微微的點點頭。
“好吧就這樣,給這是六十八枚銀幣。”陳安境拿出一個錢袋拿出幾枚銀幣,然后將袋子遞給他。
蔣老頭接過錢袋顛顛便收了起來。陳安境則拿著購買來的兩樣物品與狗兒離開了這里。
兩人拐進一個無人的巷子里,陳安境吐出一口濁氣靠在墻上。狗兒則一臉平靜站在他的身邊。
陳安境抬起頭看著神情淡定的狗兒道:“你怎么這么淡定。”
“這種事情我干的多了。”
“我去嚇死我了。”
陳安境拿出那個黑黃的樹皮問道:“狗兒,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蔣老頭說的沒錯這木頭是雷擊木不錯,不過卻是一塊和合樹的樹皮,這東西可比什么雷擊木值錢多了,乃是煉藥制丹的調和藥性的好東西,還好它被雷劈過那老頭沒看出來。不過我曾經見有人售賣這種東西僅僅指甲蓋那么一塊就要賣三百金,我的乖乖。”狗兒說道。
“這么值錢,那我們豈不是把那個老爺爺給坑慘了,這樣不好吧。”陳安境道。
“你就是做了賊還想當英雄,當時你就別干呀。”狗兒十分到位的嘲諷了一句。
“嘿嘿,這不是第一次嘛,有道德包袱。”
“對別人有道德還行,對于這里的那幫家伙真沒必要。”
狗兒從陳安境那拿過那塊和合木放在鼻子邊聞了聞說道:“如果這是雷擊木最多不過十枚銀幣,那瓶除厄散最多也就是十一枚,那老頭呢賣了你多少六十八枚銀幣,他給了你一骨折價。這個蔣老頭不僅坑客人就連我們也不放過,還經常克扣我們的傭金,壞死了。”
“那你為什么還幫他一起坑人?”
“沒辦法,他是這里為數不多的常駐賣家,這里每天的流動性那么大,有些人只是做幾天買賣的不需要長期穩定的客源,就算我們幫了他遇到有點良心還好要是遇到有些喜歡猜忌的,他以為你是在幫買家坑自己東西。買賣成不成不要緊,有時候小命都會沒有。所以呀,我們只有跟這些常駐的商販達成共識,彼此之間建立信任一起坑客人才是最好的選擇。就像今天那老頭不知道正在哪個地方偷著樂呢。”狗兒解釋道。
“他沒在原來的地方?”
“涉世未深說的就是你這種小朋友呀,他這么缺德怎么可能一直在一個地方。我告訴你他那張臉都是假的,這老東西不知道哪來的這么多面皮三天兩頭的換,當時我記了好久才將他所有面貌記住。”狗兒說道。
狗兒將那塊和合木遞給陳安境讓他收好。
陳安境收起和合木然后從空間靈器里拿出兩塊百花糕,拿出一塊給狗兒。
“狗兒你餓了嗎?吃塊百花糕吧。”
狗兒接過來咬一口突然笑了起來。
“笑什么?”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嗎?那次你嚇得要死,還一大堆廢話。”
“那你呢,你以為我是怕了嗎?我那是不想傷害你,我告訴你我可強了,你知道嗎昨天的天賦測試我可是仙品師父說我以后能成為清靈劍仙一般的存在。”
“我才不管你多強呢,在我眼里你還是個慫包。”
“哦,狗兒你今年幾歲了呀?”陳安境問道。
狗兒望天算了算說道:“好像十一歲了吧。”
“你騙人,你明明比我高不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是十一歲,你呢?”
“我快八歲了。”
“你以后得叫我姐才行。”
“不要。”
“狗姐確實不好聽。要不這樣你給我取名字吧。”
“但我也不知道,你們西域人怎么起名的。”
“沒事,就取個普通的就行。”
“好吧,那你是想跟我一起姓陳至于名字嘛···我想想。”
“我才不跟你姓,原來有個收養我的爺爺他姓秋,秋天的秋,我就姓這個吧。”
“秋這倒是個稀罕的姓氏,那你就叫秋英怎么樣?”
“秋英”
“嗯。”陳安境拿出一張紙和黑魁筆灌注靈氣在上面將“秋英”兩個字寫上去遞給狗兒看。
“筆畫倒是挺簡單的行就這個了。”狗兒拿著那張一只手在空中順著筆畫劃了劃。
“秋英,我們接下去去哪?”
狗兒可能還暫時沒適應這個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陳安境連著叫了幾聲。
“啊,嗯。走姐帶你把這的藏起來的寶貝撈個遍。”他將那張紙揣到懷里,然后率先跑了出去。她不再是狗兒了,她叫秋英。
“你等等。”陳安境也跟著離開了這個清冷的小巷子。
伴隨著兩人的離開,本就很少迎來過客的巷子迅速變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