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淵退了出去。
“怎樣,師父,他的白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紅箋見空淵出來,急切地問道。
想到剛剛與川煙的小聲交流,空淵答道:“沒事,余毒未清,喝點兒藥就好了,你就放心吧”
紅箋點了點頭,卻心中生疑,聰明如她,若是真沒事,為什么師父出來的時候臉色低沉的。
“紅箋姑娘,您和這位大夫今晚在這里住嗎?”陳木畢恭畢敬地說道,聲音仍是沒有溫度,如同冬日的寒冰一般,紅箋不明白,如此冷的一個人怎么會侍奉一個那么不正經的人,他是冰,寒冷徹骨,那川煙便是火,溫暖如初。
只可惜紅箋卻不知道啊,他唯一的溫情只給予了一人,即便聲音冰冷,但一舉一動皆是為他,到后來甚至連他也不清楚這份感情是什么,他只愿那人可以平安喜樂。
“在這里吧,天太晚了,師父他老人家再回去也不方面”紅箋說道。
陳木點了點頭:“好,我這就派人跟你們收拾房間”
“嗯”紅箋應了一聲,掀開了簾子,細細看著,卻發現床上的人似乎比上一回的氣色還要不好,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此刻正閉著眼睛,貌似已經睡著了,他直直地躺在那里,紅箋的心中不覺生出了苦澀。
川煙的被子沒有蓋嚴,紅箋上前輕輕地把被子給他蓋嚴,隨后便走了出去。
在她走后,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了枕頭上,他真的好像一直陪著她,陪她走下去。
“師父師父,說,您是不是最疼我了”紅箋走進了空淵的房間,一邊跟他捏肩一邊跟他揉腿說道。
“別,你說吧,又是什么事”空淵一臉嫌棄,事出反常必有妖。
“川煙,就那個你剛剛看過的病人,他到底怎樣了?難道真的沒事?”紅箋誠懇地看著他問道。
空淵避開了她的眼神:“都跟你說沒事了,你竟然連我也信不過了,小徒弟,我可是救了你的名的”
“我怎么會信不過您老人家呢,我只是覺得川煙頭發都白了不可能一點兒事兒也沒有吧”
“在我這里是一點事都沒有,但是在別人那里可就不一樣了,你也不想想你師父是誰,你可就放心吧”空淵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
“哦,那好吧,那師父早點睡啊”紅箋直起了身體笑著說道。
“行,你趕緊走吧”空淵見狀,事情估計也解決了,一臉嫌棄地說道。
紅箋走的時候還幫他帶上了門,紅箋走后,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空淵嘆了口氣。
“怎么樣了,您請直說吧,我的身體我自己也清楚,我信她,自然也信您”川煙一臉虛弱地說道。
“那好吧,你的毒現如今已經深入五臟六腑了”空淵說道,他的脈象混亂,看其面相蒼白無力,顯然已經長期是如此了,即便醫術再高,卻也無力回天了。
“還有多長時間?”他自是最清楚他的身體狀況的,現如今的身體比他料想的衰退的更快了。
“大概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嗯,我知道了,還有,別告訴她”川煙說道,蒼白無力,原來他的身體比他預期的還要不好。
空淵的眼神有些錯愕。
許是接收到他眼底的疑惑,他緩緩地才開口道:“我不想她難過”
空淵聽著他的話,嘆了口氣,終究啊,是困于情,他也曾年少輕狂,只可惜他愛的人離他而去,只留下他守著這醫術數十年。
“好,我答應你,我雖不能徹底根除你體內的毒性,但是我可以用藥緩解你體內的毒性”空淵說道。
“好,謝謝您”川煙蒼白的臉上透出微笑。
空淵收回了思緒,低聲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