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曾開口,兩人皆是默契的止住了交談的意思。
回皇城的路很長,也許是想的開了些,紀(jì)薇薇倒也是沒有了起初的那般難受。
邵沐昀這些天自然是不能了跟紀(jì)薇薇發(fā)生什么的,兩人一直是分殿歇息,只是今晚她到了這邊來倒是讓紀(jì)薇薇有些奇怪。
但也僅僅是猶豫片刻,她只是勉強點頭問候了一下就徑直走到床頭邊上。
或許是別處沒有人陪,小團難的是一直懶洋洋趴在床頭睡大覺,聽到主人的聲響,喵喵叫了一聲便撲上前。
紀(jì)薇薇輕輕拍啦拍它的小腦袋,嘆了口氣,沒有多余的逗弄。
直至是注意到了邵沐昀沒有離開的意思,她才是直愣愣隨口客套一句,“帝姬今日倒是有空,不知道過這邊來是有什么事情?”
這話倒是弄得邵沐昀好一陣子啞口,這才恍然間想起自己每每過來這邊的時候都是會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要問的。
她不免是神色尷尬,不過還是很快鎮(zhèn)定下來。
“沒有什么,只是......興王殿下的事情我這邊也聽說了,就特意過來看望一下。”
“哦,”似乎對這話倒也沒什么意外,紀(jì)薇薇點點頭,“勞煩帝姬關(guān)心了,我沒事。”
說是沒事,但其實那心不在焉手底抱貓望著天花板發(fā)呆的神情卻已是將自己出賣得一干二凈。
兩人都是難得有些沉默。
似乎還是第一次是見她抱著小團不見笑的樣子。
紀(jì)薇薇生得其實并非那種傾國亮麗的美女,同邵沐昀一比下來充其量也不過平平淡淡,定然是不會讓人那般過目不忘的。
想必該是帶了一些濾鏡吧,邵沐昀就這么偷偷打量著她的樣子,別說,仔細看久了還是挺是讓人心生出喜愛來。
她其實一直都是特別欣賞紀(jì)桉的聲音,那種帶著輕柔男子嗓音確實是比較讓人聽得舒適,輕飄飄如棉,低沉卻顯得悅耳如管弦絲竹。
還記得那之前精心下來去欣賞他的時候,他分明是一直是看淡了一切。
那是一種全然沒有任何掩飾的怡然,飄然乎若謫仙,自若乎如遺世。
那副模樣直至是到現(xiàn)在邵沐昀都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而今這副模樣卻不見了,有的只剩下一個悵然失魂的軀殼,發(fā)著呆唐突著一位曾經(jīng)一起交談過的女子。
想到這里,邵沐昀跟著心情也是變得十分低落。
“就是不知道今日過后,不知道是能不能見到曾經(jīng)的那個他了。”
“可惜沒有可能,不然定要幫他將孫林昌那個畜生抓來......”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也不見紀(jì)薇薇再說話了,還是邵沐昀沉默了許久,忍不住那欲言又止的心情。
“陛下......臣妾...今晚想留下來......”
誰也不知道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用了多少勇氣。
只是從那時候開始,邵沐昀低垂的臉頰已經(jīng)紅了,緊捏著的小拳的樣子便是如同一個閨中少女,雖然是在說,可那眼神至始至終都是沒能敢看向床頭的紀(jì)薇薇,似乎很任何表白的女子沒有兩樣。
這話音未落,便是瞧見了兩雙異樣驚愕的眸子齊齊對了過來。
驚愕是紀(jì)薇薇,同樣一臉錯愕的是站在主子身后的明昭。
邵沐昀沒有做辯解,只是依舊是低著頭。
與料想中的驚惶無措不一樣,這時候的紀(jì)薇薇明顯臉上的表情愣了許久,才是緩緩抬起頭去看她。
“這話我有些不明白,帝姬是什么意思?”
“就...不管如何,我們畢竟確實是是夫妻了,遲早要一齊生活的”邵沐昀道:“陛下不要多心,臣妾并非是故意選擇今日為難陛下,其實好些天前就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
“那又如何,帝姬又不是不明白,我們兩個都只是因機緣走到一起的可憐人罷了,其實誰也無需在意誰的。”
“臣妾明白,臣妾既然說了這話,自然是想清楚了,安國女子,對于婚姻之事,一向都是看得十分重要的。”不知是何時,邵沐昀已經(jīng)是抬頭去看她,那臉上的神色是說不出的認(rèn)真。
哪怕是一開始驚訝到了現(xiàn)在的明昭,都能明顯察覺到主子那篤定的意志。
紀(jì)薇薇恍若未聞,只是搖頭,“我一個亡了國的前朝余孽罷了,注定是活不過今年的,帝姬再怎么說也是安國出嫁的公主,不必委屈自己。”
再開口時就已經(jīng)被她打斷了,邵沐昀沉默了許久,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是臣妾唐突了。”
......
殿內(nèi)重歸無聲,
一路上的腳步寧靜。
“帝姬,你怎么是突然...突然要同那齊國天子同房啊?”
出去還沒幾步,明昭便是管不住了自己的嘴。
在她看來,自家主子是絕不是那種突然有這種心思的人,定然心底是有什么主意的。
可能是她問的太古怪了,亦或者是邵沐昀對話里的意思想多了。
便是瞧著前頭漫步的邵沐昀猛地一頓足,轉(zhuǎn)頭朝她一陣輕斥,“本宮像是那般急于好色的人嗎?”
“說告訴本宮說在紫宸殿歇息就是要同天子圓房?”
“奴婢......”
明昭被這一陣呵斥,啞口了,想要辯解什么卻是不敢做聲。
心底她卻是顯得十分奇怪的,按理說那種場合以帝姬的身份說那話不就是想要圓房的意思嗎?
哪怕不會是今晚,也該是明晚吧?
只是這話到底是沒能開口說出來。
“本宮也只是想試探試探罷了。”
這時候的邵沐昀替自己解釋著,“你也別見本宮有心計,只是今天興王殿下過世,靠這話到底好試探一下天子的情緒,其實從一開始就該明白,這事情他十之八九不會答應(yīng)的。”
說完了,似乎是在糾結(jié)什么,許久她又才是悠悠一嘆。
明昭似懂非懂,但還是裝模作樣地飛快點頭,一張臉上寫滿的盡是崇敬。
“皇姐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需要本宮這邊早些得手。”
“啊?”
明昭又是愣了,“那齊王基本上不怎么出現(xiàn)這邊,見不到面,帝姬如何能夠得手?”
“不知道,機會總歸是要創(chuàng)建的,回去后,你同傾莫準(zhǔn)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