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非常的熱。
曲天明和苗菁坐在餐廳里吹著空調,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好在就餐的人不多,服務生更不會過來多說一句話。
“你為什么不賣單啊?”
女人的好奇心是攔不住的,尤其是在閑下來的時候。
“這個店已經開了很久了,你應該知道的。”
“是啊,我二十年前就來過了,據說那個時候就已經開了很久了。”
曲天明點了點頭:“最初的時候,口味還是很一般的,吃的人也不多,后來更是遇到了瓶頸期,我就出了點錢,然后又提出了一些做法上的創新。”
“不對啊,二十年前的時候,這個店就已經很火了!”
“是啊,我說的是更早之前的事兒。”
“切!不說就算了,還編故事騙我,你當我是小孩子啊!”
曲天明只是笑了笑,他說的是實話,苗菁不信也是正常的。
曲天明活的夠久,所以有很多人久他的人情,而他又基本不求人,一來二去,人情也就越來越多。
當然,多數的時候,人情會隨著時間消失,像這家餐廳這樣,一直記著的,并不多,當然,很重要的一點,曲天明并不是真的不賣單。
又閑聊了一會兒之后,苗菁決定去游泳,地點自然是曲天明家。
曲天明沒有回家,他把苗菁送回去之后,就獨自開車離開了。
湘玉和昕月都在家,估計三個人會一起玩水的吧。
曲天明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明先生,你都好久不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我現在過去。”曲天明沒有多余的話。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曲天明來到一個高端住宅小區。
一名長發飄飄的女子,站在園區的正門里面。
曲天明伸手示意了一下,女子才看到他。
門衛非常認真,在女子填表之后,曲天明才順利進入。
“怎么換新車了,你的老爺車呢?”
“你不看新聞的嗎?”
“啊?出車禍的車真的是你的?”
女子很意外,上下打量著曲天明,沒見其有什么傷處,才說:
“還好,沒傷著,只是可惜了那輛老爺車了。”
女子叫烏潔,從事著最古老的生意之一。
曲天明這次來,也不全然是為了生意。
有的時候,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烏潔的嘴很嚴,而且從來不問問題。
床上的床單被罩都是新換的,有一股潔凈清香的味道。
亮粉色的,如果湘玉看到,一定喜歡。
事后。
烏潔點一支細長的女士煙,送到曲天明的嘴邊。
曲天明象征性的吸了一口。
“這煙給你都浪費了。”
“你說,如果我殺了那些人,是不是很過分。”曲天明突然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壞人。”烏潔想也不想地說,她拉過曲天明的胳膊當枕頭,不時地咬上一口。
曲天明毫不在意,一臉的思索。
“很久沒動手了,突然出手感覺很不適應。”
“是啊,有些事,太久不做是會生疏的。”
其實烏潔都不知道曲天明說的是什么,她只是應和著,說著自己的話。
“但是有些事是本能,忘不了的。有些人犯了錯,總要付出代價。”
“又不一定非得自己動手,有的時候,在旁邊看著別人付出代價會更爽的。”
曲天明怔了一下:“不是自己動手才更爽嗎?”
“那要看什么人,什么事兒。”
“有意思。你的姐妹們之間,有沒有傳遞什么消息?”曲天明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還真有!”烏潔饒有興致地說:“據說柳幫要一統雞界,結果幫主把命搭上了,你說搞笑不搞笑。”
“如果真的有大財團支持,一統小小的玉海,還是很可能的。”
“還可能什么,幫主都死了。”
“那你見柳幫亂了嗎?”
烏潔想了一下:“還真沒有!”
“背后的人實力很強。”
“阿冰姐也這說,她還讓我們最近都收斂著點兒,可能是要出大事兒了,真是的,我們就是買肉的,能有什么大事兒!”
“欒冰是對的。”曲天明淡淡地說:“沒事兒別出去,最好別接生意,一會我給你多轉點錢過來,先老老實實地在家呆一段時間吧。”
“那好吧,不干活還有錢拿!”
烏潔與湘玉是有一些相同點的,一是聽話,還有就是不貪心。
烏潔的話音剛落,苗菁打來了電話:
“你在哪兒呢,快去五院,齊賓死了!”
曲天明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我馬上到。”
曲天明走了,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的匆忙,烏潔只是在一旁看著,眼神中有一些失落。
曲天明走了沒多久,烏潔的手機進來了一條短信。
五院,齊利的病房,他的弟弟就倒在他住過的那張病床的旁邊。
準確地說,齊利是親眼看著他的弟弟被人殺死的。
曲天明到的時候,苗菁已經到了,看到現場的情景,苗菁險些吐了出來。
即便是曲天明,看了一眼,也是眉頭緊鎖。
“這不是殺人,這是在執行家法。”曲天明淡淡地說。
苗菁捂著嘴,點了點頭。
“很可能是他供出來的那些人干的,這到底是伙什么人,竟然這么狠,簡直就是大卸八塊了,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家法!”
曲天明點頭說:“齊利還活著,就證明他們跟本不怕被人發現。”
“可是齊利什么都不肯說啊,只是聽護士說,來了兩個怪人,一男一女。”
“問題是這些人到底在哪兒?”曲天明喃喃地說。
“是啊,通緝令是發了,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什么效果。”苗菁搖頭說。
曲天明思量著,謝二那邊還沒有消息,如果他查到什么的話,一定會主動來告訴他的。
曲天明已經不想拖下去了,雖然只有幾天的時間,但是他有些煩了。
他原本的生活不是這樣的。
曲天明拉著苗菁離開了五院。
“你要干嘛?”苗菁問。
“別在這兒耗著了,該干嘛干嘛去吧。”
“你什么意思。”
“你最想查的案子又不是這一起,這個案子交給我,我保證四十八小時內破案。”
“看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我是天上呆不下,行了吧。”
“可是那個案子也沒什么線索啊。”
“都到現在了,你還相信已經定下來的都是真的?”
“你是說卷宗里的記錄有假?”
“我沒說,你自己的說的,信不信也是你自己的事兒,查不查更是你自己的事兒。”
曲天明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好!我去復查卷宗,你這邊有什么消息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苗菁說。
“我會的。”曲天明點頭說,雖然他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就這樣,曲天明將苗菁送到了市局。
之后,他撥通了謝二的電話。
謝二一看是曲天明來電,心里就是咯噔一聲。
“明先生。”
“我記得你是做音像制品發家的,沒錯吧。”曲天明問。
“是,我是做出一段時間。”
“我想監聽陶忌的病房,你有沒有辦法。”
“那個刑警?”
“怎么,不敢嗎?”曲天明問。
“不是不敢,而是我已經在做了。”謝二有些心虛的說。
“什么,已經在做了,什么時候開始的?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從他住院的第一天就已經開始了,不過沒什么有用的,都是一些沒用的,最多也就是報怨他師傅兩句。”謝二想了一下,又說:“這個人非常的古板,一點都不解風情,對小護士是愛答不理,以至于現在護士進去的時候,都已經不說話了。”
“一直是你自己監聽嗎?”曲天明問。
“沒有,有人聽著,有人說話的時候,我才會聽聽,或者聽的是錄音,您要聽聽嗎?”謝二問。
“不用了,你先盯緊他,如果他離開醫院,我要第一時間知道。”
“好的。”
“那個馬冉超你有繼續留意嗎?”
“這個家伙總是神神秘秘的,我懷疑他一定在隱藏什么,不過我實在是找到不證據。”
“他下班之后會去哪兒?”
“宿舍,從來不去別的地方。”
“是嗎?”
“是啊,我也很奇怪,這個人沒有任何業余愛好,晚上十點準時熄燈。”
“準時,從來不早不晚嗎?”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可是熄燈之后,屋子里有人影,并不像是定時的啊。”
“有意思。”曲天明想了一下,說:“今天晚上他回宿舍的時候告訴我,我過去看看。”
“好的,估計快了,一般他五點多就會回去了。”
曲天明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
他索性直奔警官宿舍。
他到了沒多久,謝二的電話就進來了,說他也到了。
曲天明把自己的車停在宿舍區之外,和謝二一起躲在一輛不起點的黑色轎車里,轎車停在一棟只有四層的宿舍樓對面,那里有一片樹蔭。
曲天明和謝二坐在后坐,前坐并沒有人。
沒過多久,馬冉超真的回來了,神色有些焦急。
見馬冉超進去了,謝二才小聲地說:“這棟樓里住的人不多,大多是級別比較高,或者是技術型的人才。”
聽到謝二的話,曲天明似乎想到了什么。
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個人走進了宿舍樓,其中有男有女。
“這幾個人一會還會出來,他們會結伴出去玩,那個姓馬的,就好像死人一樣,進了宿舍就不出來了。”謝二鄙夷地說。
果然如謝二所說,那些人進去不久,就一起換了便裝,成群結隊地走出了宿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