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一下學就往滅戰堂跑,看到爹爹頭上紗布也拆了,正坐在床邊看著娘親睡覺。
小丫頭輕手輕腳過去。
郁晏聽見響動,轉身看見小丫頭,輕聲道:“念兒回來了。”
念兒走過去,怕吵了娘親睡覺,輕輕抱住了爹爹。
郁晏把她抱在腿上,蹭了蹭她細嫩的額頭,壓著聲音說:“爹爹讓念兒擔心了。”
念兒搖搖頭,道:“娘親才擔心,她好幾日沒睡覺了。”
郁晏抵著念兒的額頭:“爹爹對不起你娘親,對不起你。”
念兒有些不懂,但還是搖了搖頭。
“以后爹爹會一直陪在念兒與娘親身邊,我們永不分離,好不好?”
“好。”
司珩這一睡睡了兩整日,是半夜醒的。
借著帷帳外微弱的燭光,她看著抱著她的男人,過了這許多年,終于修成正果了。
司珩動了動身子,沒承想把郁晏驚動醒了。
郁晏看著她醒了,兩眼都是亮光,語氣輕盈:“阿珩,你醒了?你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
司珩輕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我都好,你不要擔心。”
郁晏抱她的手緊了緊:“我真是個傻子,明明美人都娶回家了,還到處找美人。你看著我到處找你,你是不是心想我特傻?”
司珩笑意融融地點點頭,輕嘆一聲:“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郁晏道:“阿珩,我欠你的一生都償不完。”
司珩伸手在他唇上點了一下:“我們之間何來欠與不欠,我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當時你日夜眠花宿柳,說句心里話,我恨過你,也怨過你。”
郁晏立馬給自己正名:“阿珩,我發誓,我真的沒在青樓里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真的。”
司珩眉頭微蹙:“那次我去畫舫找你,你說她們都是親口喂酒,還有我燒畫舫那次,你衣衫不整的從河中爬出來。”
郁晏聽著她醋意大發,輕輕一笑:“當時咱倆不是在置氣嗎,我就想占占便宜,氣氣你,沒想到你在酒里下藥,直接讓我把持不住了。”
“那畫舫呢?”
“你放火燒船,我在水中往岸邊游的時候,衣帶被水中突石刮開了。”
司珩嘟了嘟嘴,嗔道:“左右不過你一張嘴的事兒,時間過了那么久,誰知道真或是假。”
郁晏覺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好美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去那些地方是為了跟你置氣,但是我也得為我的美人守身如玉啊!”
司珩覺得他說的有理:“姑且信你,再敢去那些腌臜地方,我閹了你。”說著用膝蓋頂了頂他的下面。
郁晏心頭一縮,急忙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郁晏握住她的手:“念兒這個名字……”
司珩剜了他一眼:“知道還說。”
“你守了我兩日,睡吧。”司珩輕聲道。
“好。”
司珩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了,可是躺在心上人身邊,不一會兒就打迷糊了,這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司珩醒來看見郁晏已經穿戴好,坐在她身邊了。
她坐起來,道:“晏哥哥。”
郁晏朝她一笑,拿過搭在屏風上的衣裙,親自伺候她穿。
司珩心中甜蜜無比:“其實這些事讓她們做就好了。”
郁晏道:“少時伺候你伺候慣了,現在我想起來了,就要把這個好習慣重新拾起來,你的吃穿用度我都要親自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