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司珩輕手輕腳地爬到了床上,輕輕抱著他。
阿芝放下了床帷,輕輕掩了門出去。
桌上亮著一盞紅燭,忽然在寂靜中爆出一點燈花,流下一滴蠟淚。
司珩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言:“晏哥哥,你醒來好不好?我承認我喜歡你,我想與你好好過日子,我不再端著架子了,我求你醒過來……”
后面的話被哽咽的哭聲吞沒。
翌日司珩沒有起來,就這樣在床上與他相擁,在他耳邊繼續念叨:“七年前,你得勝歸來,我跟你說你寫在紙條上的話:筑高宅,藏美人,永生不離。可是你不記得了,還嘲笑我,你知道那時我有多氣嗎?后來我進了宮,讓皇上為我們指婚。我想就算你的心暫時不在我這兒,我也要把你的人守住了。其實皇上剛開始是不愿的,我把皇上的一句戲言搬了出來,皇上才答應了。”
郁晏住在護國公府時,皇上曾開玩笑說:“珩兒漂亮,與老五又玩得開,弄得朕都想為他們指婚了。”
七年前司珩就是抓住了這句話,對皇帝說“君無戲言”,她才順順利利地嫁進了銘王府。
司珩窩在他的肩頭,流下的淚水把他的衣襟打濕。
“阿珩,你又哭了?”
聲音微弱。
司珩愣了一瞬,抬頭看他,笑道:“你終于醒了?!?
說著就下了床榻,道:“太醫,太醫,他醒了?!?
郁晏看著司珩,聲音有些嘶?。骸跋牒人??!?
司珩沖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笑著捧回來,一點一點喂給他。
太醫給郁晏把了脈,又檢查了一番,心中松了口氣:“王爺無事了,只需好生修養便可?!?
司珩看著郁晏眼睛眨也不眨,道:“好,你們下去吧,都有賞?!?
“謝王妃?!?
阿芝送太醫出去。
郁晏拉她進了自己懷里,緊緊摟著,在她額頭親了親:“你說的我都聽見了,我與你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是我不好,苦了你很多年?!?
司珩泣不成聲,在他懷中搖頭抱緊他:“記起來了就好,你不要再留我一個人了,我害怕?!?
郁晏勾了勾她的下巴,輕笑道:“還是這么愛哭鼻子?”
“我每次哭,不都是因為你。”
“是我不好?!庇絷棠ㄈニ臏I珠,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七年前那場戰役,我受了重傷,忘記了很多,對不起。”
郁晏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以后我陪著你一輩子,再不讓你傷心流淚。”
“嗯…咳……”
司珩咳了起來,郁晏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急忙道:“阿芝,叫太醫?!?
就這樣幾位剛出了大門的太醫又被急匆匆地請了回去。
太醫給司珩把了脈,開了藥:“王妃是受了風寒,這幾日又沒有休息好,一直繃著,突然松下來,身子難免受不住,微臣給王妃開一些藥……”
郁晏打斷他:“那還不快去?!?
“是是是?!?
司珩躺在他懷里,額上敷著冷帕子,手還抓著他的衣襟,生怕他再跑了。
郁晏道:“阿珩,你先睡會兒,我不會離開你了,我保證。”
司珩得了保證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