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會不會再哭一頓。”

司珩瞪他：“你……”

隨后憤憤地走到桌邊，拿起一本書隨便翻著。

郁晏坐在她對面，笑呵呵地挖苦她：“七歲的事，到現在還害怕，還真是沒長進。”

司珩順手拿起在看的書朝他扔了過去：“要不是你，我會那么怕秋千嗎？”

郁晏輕而易舉地接了：“好，我的錯。”

“就是你的錯。”

他隨手一翻，緊接著從書里掉下來一張紙，上面的字勾勾丫丫，跟狗啃了似的，但還是能看出寫字人的認真，一橫一豎盡量規范好看：“這是什么？”

司珩心下大叫“不好”，要去搶那張紙。

郁晏還是比她快了一步：“

筑高宅，藏美人，永生不離。

給阿珩。”

郁晏看著這熟悉的字，不可思議道：“這是我寫的？”

司珩把紙搶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疊好。

郁晏抓了抓頭發：“我能寫給你這樣的話？怎么可能？”

司珩又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郁晏眉頭擰成一個淺淺地“川”字，看著司珩離去的背影發呆。

司珩雖然是不足月出生的，身體底子弱了些，但是從小就風采照人，小娃娃長得漂亮，粉雕玉琢似的，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靈動，達到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地步。

郁晏在宮中就聽說過司珩的美貌，十歲的少年玩性大得很，有一次偷摸鉆了宮墻的狗洞上街游玩，看見一輛華車緩緩駛過。

馬車四周白色流蘇懸掛，隨風而動，車身都是用上好木料打造，車窗緊閉，看不到車內之人。

馬車駛過，人群開始涌動：“護國公府的小姐回府啦！大家快去看吶。”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萬人空巷。郁晏脫不出身，只能跟著人群走。

走著走著，男女老少開始給小姐的侍從塞去瓜果蔬菜：“這是我家的。”

“這是我家雞早上下的蛋。”

“這是我家早上采摘的果子，請小姐嘗嘗。”

……

郁晏看得很是震驚，低聲道：“這出來一趟廚房都不用買菜了。”嘴上雖說，可心中愈發好奇車上之人究竟是何等風姿。

好奇就想知道，想知道就想看見，想看見就要行動。于是郁晏趁著天黑，摸到了護國公府，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一人在桃花盛開的樹旁蕩秋千，粉色花瓣被微風輕拂，飄飄蕩蕩地落到地上，被小風輕吹，驀地被席卷到空中，隨后再懶洋洋地落下，身著緋色裙裾的姑娘晃來蕩去的身影就在滿天飛舞的花瓣之中，美不勝收。

夜幕低沉，繁星滿天，沒有月光照耀，一切都看得不清楚。

走廊上有燈籠，可是照亮的范圍有限。郁晏想再往前挪挪，沒想到這里放了好多空陶罐子，他不小心踹倒了一個，陶罐碎裂，發出了聲響。

蕩秋千蕩到高處的司珩嚇了一跳，手脫了秋千繩，直直從秋千上飛了出去，臉就要砸到地上。

“啊！”

郁晏來不及多想，速度敏捷，身手靈活，穩穩地抱住了就要臉砸地的司珩。

郁晏這一刻覺得此時的自己必定是英勇威武，懷中人一定是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事實證明，郁晏多想了。

司珩窩在他懷里哭了。

“……”

郁晏放下她，哄道：“你別哭啊！別哭啊！”

司珩淚水止不住地流，郁晏用手胡亂給她擦，結果抹得一臉淚水，一張粉嫩小臉讓郁晏大力擦的紅通通的。

郁晏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小矮個：“長的也不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