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粉碎
- 千音鈴之桃仙醉
- 文非甜
- 3339字
- 2022-02-06 04:01:42
第二天清晨。
徐然被陣陣雨聲喚醒。
看著陌生的一切,她緩緩坐起,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使勁哼了一聲,伸了個懶腰,起床儀式結(jié)束。
她看著窗外的動靜,不禁心中歡喜。
她起身穿衣,便想起昨日在酒樓的一系列子事。
她去洗臉,便想起昨日和徐霜相識的事。
她貪了杯小酒,便回想昨日下午,與徐霜她們吃飯時發(fā)生的事。
她把老歐給的玉牌掛在腰間,又開始回憶之前發(fā)生的一切。
她心里不禁感慨:這短短幾日倒是比那三年過得新鮮得多。
一個早晨,她把她的這一生的記憶都給回憶了差不多,畢竟她在十年里,就有七年在另一個人身上,她僅僅只占這短短三年。
她伸了個懶腰,慢慢地走到梳妝臺前。
坐下,梳頭發(fā)。
她雖然也只是用木簪子隨便繞了頭發(fā)幾下,但看上去感覺還不錯。
徐然低頭看向了桌上的面紗,輕輕撫摸,心里居然有一點不愿,但最后還是戴上了。
她抬頭,她對鏡子里的自己笑,但卻又看不清楚她是否在笑,只能看見她眼角彎了彎,額間寬了寬。也許在別人看來,她應(yīng)該是在笑吧。
她起身走出小竹屋。
此時的雨還沒停,她也暫時想不出什么事來,便開始享受這場溫柔的春雨。她毫不擔(dān)憂地走到雨下,在雨里的她更開心了,神情也像極了見到自己的老友。
她利用瞬停和踏波,在雨里如魚得水。她還斬了一支竹子,開始在雨里舞起劍來。她以竹代劍,就像以前她以桃枝代劍那般隨意。
她和水是朋友,竹子們都知道。
她的一襲素衣在竹林里、雨珠間飄來飄去,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她與竹林。
她將黃豆大小的雨斬成沙粒大小,再將沙粒大小的雨熱得揮發(fā)。
不一會兒,這竹林就比外面多了一縷仙氣。
春雨沒下完,她也沒玩完,倒是徐霜掙著小傘又拿著小傘,來找她了。
徐霜見霧:“然妹!你這怎么起霧了?”
徐然一聽是徐霜來了,就立馬從上面跳到徐霜面前。
“霜姐,是周姨讓你來找我的嗎?”
徐霜一邊理了理徐然的頭發(fā)和衣襟,一邊說道:“是啊,我娘喊你過去吃早飯呢,走吧?!?
“好。”
過了幾個院子,她們來到了廚房。
徐然問:“不是吃早飯嗎,我們來廚房干嘛?”
徐霜笑:“我娘說她要親自下廚?!?
徐然用稍微含蓄的動作和語言表達自己的意思,她說:“她的眼睛……”
徐霜用極其淡定的語氣說道:“沒事,也就炸過幾次廚房。”
徐然愣住了。
也就?幾次?還是用炸的?
“霜姐,你用的這些詞都不是很和善啊?!?
而然徐霜早已習(xí)慣,心里不僅坦然接受,甚至還想坐下喝喝茶,順便看看自己娘親這次會把廚房炸成什么樣。
“反正不會炸出蘑菇云,你就安心吧?!?
徐然心里更不平靜了,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轟——
一個小巧玲瓏的蘑菇云出現(xiàn)在廚房上方,或者是說沒了屋頂?shù)膹N房。
徐然雙目空洞,轉(zhuǎn)頭看著徐霜,指著廚房說:“反正沒有蘑菇云……那這又是啥?!?
徐霜撇了撇嘴角,說“……算了,當(dāng)我沒說過那句話?!?
周清輕咳幾聲,揮了揮骨杖,用靈力撥開灰塵和木屑。
她出現(xiàn)在兩只面前。
她似尷尬似抱怨道:“真是的,這個廚房也太不禁使喚了,我就用念力生火,它個小破屋就支架不住?!?
徐霜扶了扶額,拉著徐然上前給周清請安,順便說:“娘啊,生火最好還是用普通人那種方式去做,用念力的話容易引起其他的東西?!?
念力,也可以說是控制力其他物體。比如說,周清施展的生火,就是靠控制兩物摩擦來生火的遠(yuǎn)古道理。再比如,老歐教徐然的瞬停,就是控制一個范圍的時間(一般人做不到獨自領(lǐng)悟瞬停,只有在別人的領(lǐng)導(dǎo)下才有可能學(xué)成)
對于大多人來說,踏波不是念力,但也可以通過念力學(xué)成。踏波可以通過用念力使自己質(zhì)量變輕或減弱當(dāng)時場地的壓力來達到身輕如燕的效果,但也可以通過修習(xí)所有種類的靈力,以此達到可控制所有自然物的運動來達到此效果。
周清說:“這才第一次就已經(jīng)如此……”
徐然搖了搖頭,緊接著又說:“沒事?!?
“好了,廚房也沒了,現(xiàn)在去哪里吃飯?”
周清:“我都可以?!?
徐然也跟著說:“我也都可以?!?
“那好,既然都行,‘熱情好客’酒樓?!?
七日期限已到。
竹屋內(nèi),徐然面無表情,周清和孔炅兩臉擔(dān)心。
周清:“引靈之前,你先進行體質(zhì)鍛煉,不過這個過程會很痛苦?!?
“我等了三年,我不怕?!?
孔炅聽聞輕哼一聲,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況她個小鳳凰。
“只不過,這又要多少年?該不會又是三年吧……”
孔炅:“三年不至于,最少一年半,兩年也有可能,誒,看造化吧!”
最少一年半?兩年也有可能?看造化?
徐然輕嘆一聲,說:“兩年嗎,那……要怎么做?”
孔炅奸詐一笑,周清心疼搖頭,徐然心里生怖。
“其實也就是經(jīng)歷我經(jīng)歷過的?!?
不等徐然反應(yīng)孔炅經(jīng)歷過的“經(jīng)歷”,周清的一棒就幻化成好幾棒打在了她的四肢。
一瞬間,她還只是驚訝,之后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在心里撓,她卻來不及發(fā)生任何動作,一句話也沒說,她皺著眉,眼睛都開始閉上。
我的天哪,發(fā)生了什么……
倒在地上的她,胳膊腿開始傳來裂進骨子里的痛,都說精神支配著身體,此時便是周清一棍打碎了所有骨頭,徐然的精神支配不了一根手指。
徐然心里開始回想,原來這就是孔炅的經(jīng)歷嗎,這么疼,她是怎么撐過來的……
再次睜開眼,是熟悉的屋梁。
她一咽口水,淡淡的苦味就竄進味蕾,心里不禁開始奇怪。
她抬手,看著卻是很陌生,她的皮膚怎么變白了?手也變長了,嘿!這可真的是奇了怪了。
咕嚕?!?
什么聲?
她坐起來。
咕嚕?!?
她低頭看了看肚子,問道:“你餓了嗎?”
咕嚕嚕——
“看來確實是餓了?!?
她抬頭望了望周圍,空無一人。
她站起來,身體又自己坐了回去。
“嘿,我就不信了!”硬是立馬站起又狠狠走了一兩步,然后雙腿一軟,直接和大地母親來了個深情的擁抱。
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腿部是不疼了,就是沒力氣。
她這是被餓了幾頓了?至于如此嗎?
想著想著就嘆了口氣,然后就又趴著睡著了。
夢里什么也沒夢到,什么色彩也不知道。
“然妹?!薄叭粌骸!薄靶∪蝗??!?
快醒醒,有人在叫我,快醒醒,好像有人在抬我,快點醒醒?。≡撍?,這夢怎么出不去?快醒醒……
她好不容易逃出黑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仍然是熟悉的屋梁。
頭一歪,就看見徐霜,再歪一歪就看見另外兩人在一旁品茶。
“然妹,三天沒吃飯很難受吧,來,我扶你起來喝點粥?!?
三天過去了?就因為一棍,我就躺了三天?還沒吃飯?!難怪腿都軟了!等等……只是軟了嗎?
徐然倚靠在床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到衣服,三天過去了,衣服倒還是干凈得很,應(yīng)該是她們幫忙換的吧。
徐然就喝了一碗粥,卻神奇地飽了,奇怪,平時的她三大碗都不夠,今個是怎么了?是被打的?
周清又端著一碗黑黢黢的藥向徐然走去,說:“然兒,喝下去。”
徐然咽了咽口水,先是抿了一小口,立馬就開始作嘔。
“這是什么藥?快苦死我了!”
“我自己配的藥,促進骨頭恢復(fù)和增長的。這三天你一直都在喝,不然,你也不會三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一咽口水就有一股苦味,難怪都能起來了。
徐霜說:“別猶豫了,趁熱快點喝,冷了就更苦了?!?
一口咕嚕下去,胃都在喊救命。
看著徐然那猙獰的表情,遠(yuǎn)處的孔炅是一臉幸災(zāi)樂禍。
周清:“霜兒,你先回去?!?
徐霜應(yīng)了一聲就走了。
此時,孔炅拿出一個白瓶和一顆圓潤的石頭。
周清:“然兒,把你的右手給我?!?
徐然一遞過去,周清就輕輕碰了下她的掌心。
周清拿出一把匕首,不等徐然做出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劃過她的手掌。
孔炅上前,用瓶子接住血說:“握緊!”
徐然握緊了手,血液從掌心縫隙流出,很奇怪,明明麻木了卻有清晰的痛感。
一瓶子裝滿了,徐然手心上的血還在滴滴答答地落下。
孔炅給了她那枚石頭,讓她握著。
石頭從徐然的身體里引出紫黑紫黑的血。
徐然:感覺身體像是被掏空。
石頭變得越來越黑,直到它變成了一塊比煤堅強的石子,不過這血還是在流。
孔炅叉腰:“感覺身體怎么樣,是不是變輕了?”
徐然看著手,“確實誒?!?
孔炅輕哼。
“我們就先走了,你待會喝粥吃丹,吃完了就自己溜達溜達,明天我們繼續(xù)進行體質(zhì)鍛煉。”
“好?!?
孔炅拿出瓶子放在桌上,旁邊一碗粥。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血才止住。
徐然把石頭放在桌上,走向角落的箱子,準(zhǔn)備從衣服上撕一點點來包扎。
卻發(fā)現(xiàn),她們早就備好了許多紗布放在向箱子里的角落里,徐然嘴角在笑,眼角也在笑,但她自己不知道。
包扎完畢。
徐然吃著粥,瞅了瞅這個小瓶子,上面刻著張狂的九個字——“粉身碎骨渾不怕的丹”。
開蓋,嘿,六顆好可愛的粉色小丸丸,圓溜溜的。
湊近一聞,徐然兩眼一瞇,呦呵,這味,挺上頭!
她逐漸發(fā)現(xiàn)不對。
六粒,這次是一粒,還有五粒,是不是還要鍛煉五次,每次一粒?五次……五,每一次都打碎四肢,一次就得躺三天溜達一天,也就是四天,五次就是還有二十天,這都還沒一個月,怎么就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