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么？”王嘉羽直覺眼前的女孩可以為他解惑。
陳文靜冷漠的看著王嘉羽，把書包甩到身后，撩了一下短發，“你一個好學生，該回家寫作業了，我走了。”
陳文靜不理會王嘉羽叫她的聲音，直接往家中跑去。留在原地的王嘉羽摸著手里殘留的溫度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怎么了，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游戲？五秒愛上一個人，十日到期又游戲結束？可是為什么看到陳文靜冰冷的眼神，他那么難過呢？
他需要再次確認自己的心嗎？王嘉羽騎上自行車往家中去。
在胡同里，陳文靜從衣服兜里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很愛王嘉羽，我很愛王女士。
愛？以前自己很愛嗎？她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么樣子的了。將紙條裝回兜里，她記起來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打開門，王女士不在家，陳文靜開始做準備。
夜色漸濃，王嘉羽坐在書桌上怎么也看不進書。他到底怎么了？和陳文靜的點點滴滴在他腦中閃過，他捂住自己的心。他的心，有問題了？
樓下是媽媽的喊聲，洛軒來了。
洛軒一進屋就看到失落頹廢的王嘉羽。
“你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沒轉正？”洛軒記得這事，來湊湊熱鬧。
對啊，還有這碼事。王嘉羽拉著洛軒坐到自己的身邊。“我感覺我好像生病了。無緣無故的突然愛上陳文靜，今日卻又突然感覺自己不愛她，可是之前的日子，我們明明很好，很開心的。”
這把洛軒繞暈了，什么愛不愛的。“你說清楚點。”
于是王嘉羽把最近和陳文靜經歷的所有事情都和洛軒說了一遍，洛軒聽完心頭涌上一絲涼意。這個事情很玄妙，就像靈異故事，或者是那種什么特殊的蠱術，可那些不都是假的嘛。把這些事情拋開，洛軒問王嘉羽，“那你感覺你現在喜歡她罵？”
喜歡嗎？王嘉羽不知道，他的心好亂。
……
莉亞睜開眼睛，黑鴉飛到她的肩膀上。“你感覺好些了嗎？”
“嗯，傷口已經都好了，我的魔力恢復了不少，再長出翅膀就行了。”莉亞感覺很不錯。
“翅膀可不是用這些愛的彩色靈魂就能長出來的。一個惡魔只有一對翅膀，這代表著實力和魔法，一旦失去，后果不堪設想，你現在用的是禁術，很危險的。”黑鴉很擔心莉亞，除了靈魂，他們還要去找一些失傳的黑魔法，前途難料。
“樂觀點，我帶你去看看復雜的人類。”莉亞感受到了陳文靜的生命盡頭，真是不可愛的小姑娘，選擇了這樣決絕的方式。
……
晚上十點。
在幽暗的巷子里，陳文靜靜靜的等待著約好的彪哥。
一個戴著鴨舌帽，長的高大雄壯的男子出現在巷子里，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小姑娘。
陳文靜靠在墻壁上，彪哥站在她的面前。“小丫頭長大了，長能耐了。”
“是啊，我十八歲了，我，我們家到底還欠你多少錢？”
“欠的多了，利滾利，已經有一千多萬了。”
“你這是搶錢。”陳文靜握緊拳頭，恨恨的說道。
彪哥捏住她的下巴，“就是搶，你能如何？聽說你還是第一次，讓我開心開心，說不定給你去點利息。”
“好啊！”陳文靜主動摟住彪哥的腰。
彪哥一僵，這么容易？腰上的手開始不安分，彪哥笑了，沒想到是個心急的小姑娘。
彪哥放松下來，手下開始不老實。大手摸上陳文靜的臉，陳文靜微微一笑，手中的刀準確無誤的插進彪哥的心臟。
“啊……我要弄死你。”彪哥一把她推到在地，踉蹌一下退后，然后想爬起來打陳文靜。
“你是黑幫的，我是小混混，今日我們看看誰更厲害。”陳文靜直接沖過去，頭撞到彪哥的腹部。彪哥一把抓住陳文靜的頭發。陳文靜張嘴咬住彪哥的肉，刀子再次捅進彪哥的身體，一刀一刀，拔出再捅下，頭皮的痛已經忘記，陳文靜只知道一刀一刀捅，她在心中反復的告訴自己自己愛王嘉羽，愛王女士……
不知道什么時候刀子被彪哥搶走，他將刀子送進陳文靜的身體，鮮血噴涌而出，死亡悄悄降臨。
彪哥身中數刀，倒在地上不久之后就無聲無息。
莉亞走到陳文靜的身邊，將她翻起，靠著墻壁坐著。陳文靜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和她并排坐在一起的莉亞。
“真好，死之前有人陪著。”
“為什么？”莉亞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做。
“莉亞，你說我死了，王嘉羽是不是就會永遠記住我，記住我的好，永遠的把記憶停留在美好的十天中。”陳文靜看向天空，發現今日的夜晚很黑很黑，沒有一顆星辰。
“不知道，也許他會和其他的男人一樣忘記你。他會有他的人生，有其他的女朋友，他也許也會愛上別的人。”莉亞今日來是因為她好奇人類復雜的感情。
陳文靜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也許我都不曾得到他真正的愛。”她要死了，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也許對于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在巷子的深處走來一個女人，她踩著紅色的高跟鞋，扶著墻壁，踉踉蹌蹌。
莉亞消失在原地。
王燕摟住陳文靜，“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以后你自由了，媽媽。”
王燕放聲大哭。陳文靜不是她的孩子，當年她的孩子死了。她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大半夜跑了出來，在公園的草叢里撿到了陳文靜。這么多年，她讓文靜和她受苦了。是她沒用，不能保護她，還把她拖入深淵。
“這種自由，我不要。”王燕從提著的帶子里拿出一件雪白的蓬蓬公主裙。她將裙子往陳文靜身上裹，“你看，我去給你買來了公主裙，這是你最喜歡的。過了十二點，就是你的生日了，雖然不知道你正真的生日，可當年我就是在這一天撿到你，我一直記得一直記得……”
手下的身體已經變冰涼，王燕無所覺，依舊在給陳文靜穿著裙子。
如果有條件成為公主，誰不愿意成為呢？可惜不是就是不是，穿上廉價的公主裙，依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