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姍姍偷偷付了賬,心中無比慚愧。
我們三人走在路上,由于我對這里比較陌生,姍姍領路。可是路線很明顯是往火車站去的,我奇怪問:“要去火車站嗎?”
姍姍說:“廢話,就那里有旅館,你們打算露宿街頭嗎?”
我和軍子同時想到那個老鴇,心照不宣地都樂了,說:“當然不能了。”
走了一會后,我總覺得有人在后邊跟蹤我們,可回頭只見一人低著腦袋玩手機,而且居然沒有撞到樹上。我認為這個人給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就不屑一顧了。
這時的夜色已經被火車站附近的燈光擾亂,可天空一片大好,月明星稀,微風顯得涼起來。我環視四周,發現偌大的火車站居然被各種各樣的旅館團團包圍起來,飯店只好搬到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我問姍姍:“你畢業后,有什么打算?”
姍姍斬釘截鐵地說:“趁著年輕把自己嫁掉。”我很奇怪姍姍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軍子聽到后,在旁邊附和道:“好想法。”
我問:“那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姍姍回頭說:“就是他。”只見那個玩手機的人慢慢向我們這里走來,軍子表情略顯失望。經姍姍介紹,他的男友叫李強,是個官二代。樣貌平平,帶著一副眼鏡,身體柔弱單薄。我以為他與我們保持距離是靦腆的表現,甚至處于自卑。可是李強上來就向我們遞煙,并散發出一股鄙夷的神情時,以致我對他印象不是很好,又顧及當著姍姍的面不好表現出來。我不明白姍姍怎么會喜歡上這樣的人,反正與高中的她有著天壤之別,我甚至對她有種陌生的感覺,我以為她的審美觀顛覆了。
姍姍告訴我,剛才在飯店是李強付的錢。姍姍說:“李強認為你倆是鄉下人。來這種飯店消費不起,就幫忙付了。”聽到這里我和軍子又是感激又有些尷尬。姍姍接著說:“他又覺得你們土包子,不愿意同行,所以一直跟在后邊。”很明顯這種人屬于“勢利眼”。姍姍把我們安頓好后,就跟著李強離去。在送別姍姍的時候,我看見那個老鴇依然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個角落潛伏著,蓄勢待發。
回到屋里,房間窄小,僅有兩張單人床和一臺電視。我對姍姍的男友很不滿,躺在床上歇息并郁悶著。誰知軍子的不滿比我要亢奮多了,軍子拿電視機的遙控器泄氣。由于遙控器里電力不足,遙控器便失去遙控的功能。軍子一邊不耐其煩地敲打遙控器,愿能把它起死回生,另一邊無條件的痛斥李強。說李強不就一個官二代嘛,家里有錢有勢又能怎么樣,犯了法跟庶民的處置一樣。不懂禮數,拽什么拽等等。其實,我對李強的印象同樣也很反感,但是我對他為我們買單的事還是心存感激的。有些時候,一個人做了十件好事,可是辦一件壞事就成了壞人。而且往往被人們所記住的卻是那件壞事。十減一便等于零,甚至是負數。按照這個道理反過來推理,其實并不成立。一加零還是等于一。
軍子把李強數落得一敗涂地,連他爹是個貪官,軍子就能推理出來。我打斷軍子,說:“明天咱們該去找個地方住了,天天住旅館不是個事兒,再說這里又太窄恰。”
軍子回過神,說:“是啊,這里連電視都不能看。”
遙控器突然回光返照,調換了一個頻道。電臺正在播放新聞,大致內容是某某官員的兒子酒后駕車撞死一人,僅判了2年。我和軍子都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