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譚開車過來了,老譚下車就開玩笑地說道:“你們哥兒倆真不仗義,吃飯的時候也不說通知我一聲,還帶著女同志。有點重色輕友了,哈哈哈...”老譚沖著姍姍笑笑示意,姍姍也點頭回應(yīng)知道是在說玩笑話,并沒有介意。
軍子調(diào)侃地說:“譚兄,知道你應(yīng)酬多,所以就沒打擾你。但喝完酒想去KTV唱會歌,想到給你打個電話問問。還是譚兄仗義,賞臉過來。”
老譚說:“賢弟哪里的話,沒有什么應(yīng)酬,就是陪陪女朋友。吃飯也可以叫我,不打擾,不打擾。”
軍子說:“那怎么不把嫂子叫過來一起呢?”
老譚強(qiáng)顏歡笑地說:“你打電話的時候,正吵架呢。”
我說:“走吧,咱們先去KTV,一會邊唱邊聊。”
老譚拉著我們到了KTV,我們下車,只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筑擺在我們面前。門口有四根立柱,像是大象的腿。前臺擺著一輛紅色跑車,而且用警示帶圍著,供人觀覽。軍子抬頭看著牌子說道:“麥銀!”大家一聽,紛紛嚇了一跳。
老譚立馬糾正說道:“賢弟,別瞎說,你念反了,是銀麥。”
軍子說:“那這里一定消費水平很高吧?”
老譚說:“也不是,這樣你們先進(jìn)去訂房間,我去停車。這里酒水很貴,我在外邊買一些。”
我說:“像這種場所是不允許自帶酒水的吧,他們就靠酒水掙錢了。”姍姍跟在一旁沒有說話,表情同樣也是疑惑。
老譚說:“賢弟,放心,我想辦法吧!”
說完,我們?nèi)齻€人先進(jìn)去訂好了房間。軍子在一邊點著歌曲,一邊說:“這里一定很貴,你看這里的裝修就知道了。”
姍姍說道:“這是包裝消費,包裝好了,才能掙到消費者的錢。”
我對著姍姍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你厲害,能透過表象看本質(zhì)。”
這時,我發(fā)現(xiàn)話筒沒電了,出門找服務(wù)員換電池。剛出門,就看到老譚穿著一身軍大衣,戴著一頂軍帽,拎著一個行李袋。前臺服務(wù)員滿臉不解不知所然,又處于職業(yè)素養(yǎng),向老譚鞠躬表示歡迎,老譚立刻還之軍禮說:“同志好”。
服務(wù)員不知所措,只好回道:“歡迎光臨!”
我喊道:“老譚,怎么才來?”
老譚朝我這邊走來,說:“剛下火車,接到領(lǐng)導(dǎo)通知,這不趕緊過來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大堂經(jīng)理聽到我們對話,立馬緊張地站直,對我們肅然起敬,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服務(wù)員幫我換好了電池后,我?guī)е献T進(jìn)屋。軍子和姍姍見到老譚喬裝成這樣,目瞪口呆,屋內(nèi)一片笑聲。
還沒等大家開始唱歌,服務(wù)員又進(jìn)門,贈送了果盤和幾瓶酒水,說這是大堂經(jīng)理的意思,我們受寵若驚。服務(wù)員小心翼翼把門關(guān)上,這時,老譚才肯把軍大衣脫掉,并打開行李袋,只見里邊裝著全是酒。姍姍見狀笑而不語。
軍子長了見識,說:“譚兄還是你有才,這也是包裝消費,哈哈哈...”
老譚摘掉帽子,擦了一把汗,說:“開始唱吧,糧草到位了。”
我問老譚:“譚兄,你哪來的軍大衣跟帽子?”
老譚說:“平時就在車上放著,天冷了就穿一下。”
我繼續(xù)問:“那帽子呢?”
老譚說道:“其實吧,我回家的路上有個高速收費路口,而且是私人建設(shè)的。每次過的時候都收五塊錢,后來我每次過的時候,我都會帶上帽子,然后到收費口,對著收費人員敬個軍禮,說句同志,執(zhí)行任務(wù)。最后就會被莫名其妙地放行了。哈哈哈...”說完,老譚拿起話筒,這時,大熒幕開始播放《十年》,老譚表情變得沉重,開始唱道: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
我不會發(fā)現(xiàn)我難受
怎么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
如果對于明天沒有要求
牽牽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萬個門口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十年之前
我不認(rèn)識你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后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難免淪為朋友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十年之前
我不認(rèn)識你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后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難免淪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淚
不是為你而流
也為別人而流
不一會,酒過三巡。姍姍示意時候不早了,要回去。我出門送姍姍,在送別姍姍回去的路上,我問姍姍:“你不會真打算把自己嫁了吧?”
姍姍低頭沒有說話,我知道也許她有苦衷,也許她根本就不愛那個李強(qiáng),也許是她的一句玩笑話。
正當(dāng)我打算說一些李強(qiáng)不適合她之類的話時。姍姍抬起頭,勉強(qiáng)笑了笑,說:“我打算考研究生。”
我有些驚訝,語無倫次地說:“還生啊?不,說錯了,我說你還考啊?”
姍姍說:“是啊,學(xué)業(yè)為重!”
終于我忍不住說:“其實,我覺得李強(qiáng)根本跟你不合適,我對他印象挺不好的。”
姍姍擺出個鬼臉,說:“這次你就別再攪和了。高中的時候你還沒攪和夠嗎?”
我說:“反正我覺得他不靠譜。”
姍姍說:“我知道。”
我知道我不能再干涉她的感情了,也許她真的愛李強(qiáng),我不知道。我有些無奈,說:“那好吧,你自己多保重,再見!”
姍姍揮了揮手,說:“再見。”說完,她匆忙轉(zhuǎn)身。也許她忍不住哭了,我也不知道。
等我回去的時候,軍子和老譚抱在一塊正在唱《朋友別哭》。我知道,肯定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倆人又靈魂碰撞出了火花。我想大部分人的煩惱有三:其一,拿得起放不下。其二,拿不起也放不下。其三,放得下卻又拿不起了。
之后,老譚接到他女友的電話,匆匆離去。很快就散了場。
我同軍子在回去的路上,軍子一言不發(fā),表情沉重。我以為軍子想念他的前女友。我也只好默默向前走,沒有說話。此時的天色已黑透,路上幾乎沒有了行人。突然,軍子停了下來,兩腿叉開,仰望天空,一聲長嘆。我以為軍子要感慨些什么人生苦短,兒女情長之類的話。這時只聽見從軍子前方傳來嘩啦啦的撒尿聲。
撒完尿的軍子顯然心情大好,軍子把腰帶系好,說:“腮幫子真疼啊,以后得少吃牛肉了,特別是三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