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鄭社長,我們的合作就這樣了,那位……你們誰送他去醫(yī)院吧……”
中年男對坐在一旁,近距離看完整起沖突的女子說完,不等她的回話就匆匆離開。
身著深紫色連衣裙,翹著腿,優(yōu)雅的靠在椅背上,看似鎮(zhèn)靜無比的鄭社長。
看了眼趴地上的金坂虎,手指下意識抖了抖,將嘴邊不知何時,早已燃盡的煙灰抖落在裙擺上。
她抽的不是煙,那都是寂寞……
掉落的不是灰,那都是心酸……
她眼神無光的掃了一圈,周圍已經(jīng)沒有崔炯培的身影。
他的那些手下也已經(jīng)離開,只剩下她自己,和金坂虎的手下。
身前的地上,是痛苦哀嚎的金坂虎。
遠處的地上,是蹲坐在地,精氣全無的他手下。
‘怎么全是群軟蛋,就沒個硬氣的家伙站出來嗎?’
該怎么辦,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主意。
就在這時,一道起身向外走去的背影,映入她的眼簾。
‘哈,還是有硬漢的!’
鄭社長手指點了點,在場唯一一個站著的那人,好似將身上的炸藥包丟棄般尖叫道:“就是你!”
“你立刻把金坂虎送去醫(yī)院,馬上就去!”
嗯?
李太旭轉(zhuǎn)過頭,迷茫的看著鄭社長。
‘有何貴干?’
看到他正臉后,鄭社長眼神一亮,她怎么不記得,金坂虎手下有靚仔?
可隨后想到現(xiàn)在的處境,便踩著高跟來到李太旭身旁,將一個名片塞到他手里,然后匆匆離開。
這女人想干什么?
約他和下午茶?
李太旭茫然的看著手里的名片,上面書寫的字符格外怪異,可他卻偏偏能夠理解。
愛悅匯總經(jīng)理:鄭彩英
李太旭的大腦快速的轉(zhuǎn)動起來,結(jié)合前后語境,運用自己多年來閱讀理解的能力,終于搞明白了怎么回事。
剛剛離開的那女子是叫鄭彩英,然后她吩咐我要把金坂虎送去醫(yī)院?
看了眼遠處不斷痛苦嘶吼,將地面染紅的金坂虎。
就他這慘狀,撲的像條咸魚……
誰愿意去,誰去,我還是趕緊溜吧!
再說,剛剛那個指揮自己的女人,自己都沒有留下來的意思,我干嘛要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就想要裝作無事發(fā)生,悄悄離開。
他到現(xiàn)在還沒明白一點,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么一個地方。
而且看那個殘暴的崔炯培,用酒瓶將金坂虎爆頭的時候,為什么,他會有那么強烈的既視感?
難道他是在做夢?
可我意識好像太過清醒了,不過魯迅說過,有一種清醒夢……
或許,我現(xiàn)在就是在做清醒夢?
不論如何,李太旭都想先離開這里,然后好好琢磨這都是怎么回事。
可惜,他可能踩了烏鴉屎。
剛朝外挪動幾步時,有人突然就叫住他。
“呀,你怎么不去扶大哥去醫(yī)院?”
李太旭緩緩轉(zhuǎn)過身,眼神怪異的看著叫住他的人面龐。
嗯,又是這個該死的麻子臉!
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已經(jīng)在對方的叫喊下看向自己,李太旭知道自己這會兒不能一走了之了。
心中有所猜想的李太旭,在心里的小本本又給麻子臉記了一筆。
然后默默從身旁這些,無精打采坐在地上的人群身邊經(jīng)過,來到金坂虎的身旁。
看著地上鮮紅的液體,聽著那不斷貫入耳中的哀嚎。
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伸手戳了戳這個正在抽搐的男人身體。
熱的……
這個當著他面,被人用酒瓶爆頭的家伙,他的身體是有體溫的!
李太旭心里咯噔一聲。
如果金坂虎是真的,那么剛剛他看到的一切也都是真實發(fā)生的,不是他幻想出來的,更不是自己在做夢!
那么他現(xiàn)在是真的如他猜想般,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自己穿越了?
就在李太旭愣神思索之際,身后又傳來那個令他討厭的公鴨嗓。
“李太旭,你怎么還在那里蹲著,趕緊送大哥去醫(yī)院啊!”
‘小子你過來,我給你加個buff!’
他按住心里的澎湃沖動,開始思索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行動。
如果他真的是穿越了,那么首先就得先確認自己的身份。
既然身后那家伙,幾次都叫自己‘李太旭’,那么就說明他穿越來的這具身體主人,和他的原名相同。
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短時間里,接受自己有了另一個名字,并且快速反應(yīng)的。
至少他自認為是做不到。
就好像,有個人叫張三,被人這么叫了快三十年,結(jié)果有一天你告訴他,從今天起你就是李四了,然后要求他在別人叫出李四時,及時予以回應(yīng)。
這在李太旭看來,是非常難的一件事。
現(xiàn)在兩人名字相同,就解決了最基本的麻煩,那么接下來就需要……
錢!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只要社會秩序還在,只要他還需要在人類社會中生活,那么就離不開金錢。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有錢,就是能為所欲為……
咳,前身有多少存款,他暫時還不知道。
但是從前身都混成社會青年了,這顯而易見的點來看,就算有存款也不會多。
誰家的孩子有錢,還去混社會,這不是閑得蛋疼嗎?
生活體驗也不這么來的,把富二代的可能,從自己前身的身份名單上劃去。
李太旭還想在繼續(xù)思考一會兒,可現(xiàn)實卻告訴他,不行!
因為只是這么一會兒功夫,金坂虎抽搐的速度開始加劇。
原本還高聲哀嚎的聲音消失,轉(zhuǎn)而是無意識的低聲呢喃。
他不會是要死了吧!
作為他前身名義上的老大,就這么當著自己的面死了,而他卻無動于衷,這要是被對方的小弟們看到……
想到可能的后果,李太旭不敢再拖,沖著身后的人大喊道:“快來幾個人,他需要馬上送醫(yī)院,我一個人抬不動!”
說著,指著之前叫住他的那個麻子臉喊道:“你也趕緊過來,難道你想看著大哥死嗎?”
讓你丫叫住我,讓你丫站著說話不腰疼!
李太旭沒有管被他點名的這家伙,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愿意,等幾個對金坂虎較為忠心的手下跑過來,看著他們手足無措的樣子,只能指揮道。
“現(xiàn)在,我們先把大……大哥的身體翻過來……”
在叫出這聲大哥時,他猶豫了一下。
可想到自己在金坂虎的手下面前,直呼其名又或者看上去不夠尊重,很可能會被認為對其不敬而被暴打一頓。
相較起身體上的疼痛,叫大哥帶來的別扭感,就不顯得那么困難了。
俗話說得好,有些事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的區(qū)別。
李太旭在眾人圍上來后,果斷從金坂虎身邊讓開,看著這些人將他的身子抬起,急忙吩咐道:“快給大哥拿個毛巾,把傷口摁住!”
金坂虎的這些手下,除了主動過來幫忙的幾人外,其他人在另一人的帶頭下,紛紛在李太旭的身邊圍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