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向南
- 伴獸獵人
- 暮雨棣棠Z
- 2195字
- 2020-05-02 12:05:07
那個人竟然滿臉疑惑的伸手沾了沾地上的血液,然后將手指湊到鼻尖細細聞了聞,最后轉頭疑惑的看向了弋清。
弋家的血確實與常人不太一樣,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過也真是難為了這個家伙竟然有這么好的嗅覺,混著胃液也能嗅出來。
不對!關鍵問題是,這不是他自己親口喝下去的血么?怎的這么一副無辜的表情?
木道長不明所以的也跟著看向弋清,然后滿是懷疑的看向弋清脖子后面的傷口。
弋清對于木道長時好時壞的智商委實有點傷腦筋,就在木道長開口準備說話的時候,弋清突的轉頭看向那人,脫口說道:“都胃出血了你胃不疼么?”
那人扭著眉毛想著什么,聽見弋清這么說,怔忪了片刻,最終眼神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有說。
弋清心虛的將頭扭到一遍,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為這個奇怪的家伙打掩護,只是脫口就說了出來。
木道長滿是猜疑的眼神又在兩個人之間轉了一圈,目光最后重新落回到弋清的后脖頸處。
此時,弋清的脖子基本已經可以動了,雖然皮肉的傷看上去還是很猙獰,但是內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她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說道:“這是剛才那個異獸咬的······,哎!我去!母狌狌呢?”
諾大的石室里,雌性狌狌竟然不見了蹤跡。
弋清氣惱的喊道:“怎么跑啦!”
木道長扶著腰一瘸一拐的趕忙跑向墻邊查看,跑了一圈確實沒有發現狌狌的蹤跡。
他悻悻的垂著腦袋走回來,對著弋清聳了聳肩無奈的肯定道:“跑了!”
弋清氣惱的捶了下地,沒有說話。
石室瞬間陷入了寂靜,就在氣壓越來越低的時候,那個人突然開口道:“它受了很重的傷,應該不會跑遠,而且這里有它的幼崽,它會回來。”
變正常的他聲音很柔和,富有磁性。
木道長欣喜道:“你怎么知道?”
弋清覺得作為女生的自己都沒有木道長變臉變得這么快的,前一秒還陰云密布,后一秒就欣喜若狂了。
弋清突然想起木道長掉下來時自己摸到了一片類似血液的東西,于是趕忙沖著木道長問道:“我都忘了,你身后的傷怎么樣了?剛才摸到好大一灘血!”
木道長愣了一下,呆呆的說道:“受傷?”
他估疑的扭身摸著自己的衣服,確實在后背摸到了濕乎乎的血液,然后也有模有樣的湊到自己鼻子跟前聞了聞,說:“這感覺不是人類的血液啊!”
弋清無語的看向木道長白皙的手掌上黑紅色里面泛著一絲絲金色的血液,心想:“你不聞大家長眼睛的也能看出來了好么?”
剛掉下來的時候光線太暗沒有看清楚,自然以為是木道長受了重傷。
弋清默默的吁了一口氣,也幸好不是木道長的血,不然她今天得欠一條命!
那人起身,也伸手沾了點木道長后背粘著的血液,湊到鼻尖聞了聞,說:“這是那只小狌狌的血。”
木道長和弋清同時驚了一下,問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卻反問道:“獸獵人不都有自己的技能么?這就是我的技能,聞血辨獸。”
獸獵人?
弋清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她驚訝的問道:“我也是獸獵人么?”
那人挑著眉頭沒說話,似乎在確定弋清是不是在戲弄他。
當他看到弋清眼中真誠的虛心受教的眼神時,直接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什么話也沒說。
木道長的腦回路似乎與旁人不同,接收到這個信息的他自動腦補了一堆信息,大徹大悟的“哦~”了一聲,一本正經的歸納道:“那這位兄臺,你剛才的樣子也是技能之一吧?”
······
弋清看向木道長,不禁感嘆:“木道長怎么說也算是領路人,怎的理論知識這么貧瘠!原來在伏獸這條路上,自己的專業技能水平以及理論知識不是最菜的!”
木道長接著十分崇拜的問道:“敢問尊姓大名?”
那人嘴角幾不可查的扯出來一抹笑,正兒八經的回答道:“道長果然見多識廣,在下向南。”
站在一旁的弋清卻若有所思的看著向南沒有說話,自從知道自己是弋家人之后,對于向南所說的“獸獵人”并沒有聽說過。
母親唯一留下的《弋家志》中,稱他們為“山靈”。
獸,源自于大山,大山孕育著人類。
我們只是守護大山的靈,職責便是將誤入歧途的異獸帶回大山。
所有的異獸,本性都是純良的,之所以會產生殺孽,百分之九十都是因為人類。
異獸的心性在經歷了幾百萬年的演化中,雖然有了變化,但它們的七情六欲也不如人類鮮明。
欲望,更多因人類而生。
所以,弋家人從不會將自己所做的事情與狩獵歸為一類。
大山的子民,狩獵只是為了填飽肚子,是對大山的索取。
而異獸,就像尚三嬸口中那位掌事兒的所說的,是山神,是弋家人世世代代守護的靈物。
如果將自己終生的事業與殺戮混為一談,那便是罪責,是要被反噬的。
弋清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向南變身時的畫面,那時候的他看向弋清的眼神是厭惡的。
弋清不自覺的看向一旁的向南,他正與木道長交談著,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睛認真的望著木道長。
此時此刻,他的眸子已經變成了正常的黑色,眼底平靜冷淡,別說是憎惡了,弋清看不到他眼底的一點情感。
對于“獸獵人”這個稱呼,自己打心底里不喜歡。
向南似乎察覺到了弋清審視自己的眼神,不動神色的輕輕看了她一眼,目光沉靜。
木道長與向南已經做完了自我介紹,對于自己的本行也倒了個干干凈凈。
弋清有些不快的瞅了木道長一眼,那個家伙卻毫不自知的對著弋清神采奕奕的說道:“唉~小弋,獸獵人這個職業也真的是太酷了吧!做你中間人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關于你職業的事兒啊!”
弋清認識木道長這么久,此時此刻覺得他怎的這么闊噪,吵的人心煩異常。
她口氣不善的打斷木道長道:“我不是獸獵人!”
木道長頓了一下,疑惑的說道:“你不也是專門對付這種東西的么?”
弋清聽到“這種東西”這個詞,心里一下竄起了火,厲聲說道:“什么叫這種東西?他們比起人類,心思可干凈了不知道多少!再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對付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