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6章 阿旦與楊睿

  • 螭龍案
  • 鄧學文
  • 5027字
  • 2020-04-04 15:43:06

“萬家的人永遠都不怕死。”

“楊家人也是一樣即不怕死,更不怕別人死。”

“聽到嗎?你退下吧!”鳳凰終于開口。

栓子一下子跌坐了地上,身后的那個人己經不見了,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么走。

阿旦這才急忙的走了出來,一步邁進了亭子里:“栓子剛才那個人真是你的父親嗎?”

“不知道。”孩子的淚已經流了下來,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全部都是汗水。

楊樹也走進了亭子,他要看看這個人是怎么出現的。面前只有水,四周也全部都是水。亭面上也有一灘水,他是從水中進來的。楊樹順著找過去,東墻腳的進水口很小,小的根本就進不來一只鴨子。西面出水口很大,大的能站著走進來一個人。可粗如兒臂的木樁一動不動的立在了那里,這時楊樹發現了墻上有個腳蹬的印子,很小很輕的一個印子。

鈴聲,閣樓上響起了一連串的鈴聲。大家都朝著那里看去,阿旦第一時間幾個縱躍進入了閣樓。里面有兩個人,一個大人,大的象座山。一個小人,小的就象大人手中的鈴鐺。他驚恐的看著床上的楊柳,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這里。

阿旦坐了下來,她由壺中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笑了,而且笑的很開心。

“你笑什么?”

“我笑他,”阿旦伸手一指地上的侏儒:“他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你知道?”

“我雖然沒看到,卻發現你身后有根繩子,很長很長的繩子。”

“一個人最好不要太聰明,聰明并不可怕,知道隱藏聰明才是最可怕的。”

鳳凰是最后一個進來的,她看著胖子驚愕的下巴快要掉了下來:“你怎么會住在這里?”

“這是大哥楊柳。”楊樹輕描淡寫的說。

鳳凰知道楊動有個兒子叫楊柳,是自己的弟弟。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弟弟是自己去年在妓院里看到的那個胖子。他胖的很可怕,詭異的更可怕。下面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輕易的便捉到了刺客。

“鳳凰恭喜你了。”楊柳只是笑了笑。

楊樹什么也沒有說,拎起了地上的侏儒走了出去。

鳳凰很想知道弟弟怎么處置那個人,她也跟了出去。

“給我倒杯水來。”

阿旦倒了杯水遞了過去,看著他一揚脖喝了下去。

“這回你可以出去了。”

“為什么?”阿旦看著楊柳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因為你的事情做完了。”

“我做了什么事?”

“下毒。”

“你是怎么發現的?”阿旦已經覺得自己做的很隱秘了,可他是怎么發現的?

“我喝的茶叫蛇膽毒,你也許從沒有聽說過。這種茶無論遇到了什么毒都會變味,但無論多毒的藥遇到它都不會起到半點作用。所以你的任務完成了,樓上也不會再有一個象廢物一樣的胖子了。”

“你要離開了嗎?”

“是。”

“我還能再看見你嗎?”

“能。”

“你沒有騙我?”

楊柳點了下頭,然后擺了擺手。

阿旦終于離開了,楊柳還是坐在那里。他突然有了變化,渾身的肥肉突然在逐漸的收縮,臉也在漸漸的變小。一柱香的時間寬大的衣服由一個勻稱的身體上掉了下來,手細長而纖細,臉細狹而冷酷。頎長的身上居然沒有半點的贅肉,他走到了鏡子前對照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阿旦出了府門,才感到了一絲的冷意。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額頭上還有一個汗珠,汗珠混合著雨水流到了地上。她連忙躲在了屋檐下,延著一串的屋檐漫無目的的走著。

狗肉香,聞到狗肉香,和尚也跳墻。阿旦不是和尚,何況她現在正需要一碗熱乎乎的狗肉湯。

青蓮的位置許久沒有人來了,阿旦來了,一位食客連端起了酒與肉擠到了另個桌子。

“老一套。”老一套就是老一套,可已經沒有人敢應了。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酒量,更能看出她并不是美女。

雨連在下,不停的下。門簾子一挑走進來了一個人,一個書生模樣的美少年。

他穿的衣服很名貴,黑色的衣服上閃閃反著光。特別是那雙鞋子,白底黑面的鞋子。白的那么刺眼,黑的那么干凈。渾身上下沒有一粒灰塵,更沒有半絲的水漬。他四下看看,只有阿旦對面有個閑位置。

“客官來了,您請坐!”伙計連忙將撘在肩頭的白手巾拿下來認真的擦了一遍桌椅:“您用點什么?”

“跟這位姐姐的一樣。”

一碗酒,一盤狗肉,一碗狗湯。阿旦看著他坐了下來,才收回了神兒:“兄弟眼生的很哪?請問那里人士?”

“姐姐客氣了,撫遠。”

“看你這身打扮不該到這種地方飲酒。”

“聞香下馬,我也經不起誘惑。”

“你怎么稱呼?”

“楊睿。”

“相逢不如偶遇,喝一口兒?”

“謝了。”他真的端起了碗,面且是喝了一大口。雪白的臉上立刻有了一抹紅暈。

“是來做生意還是訪友?”

“踏青。”

“好愜意、好雅興!”阿旦再一次端起了碗,只是比劃一下,便一口干了下去。

酒是源源不斷的上,空碗也落起了山高。兩個人還在喝,而且已經是頭碰著頭,根本就忘記了什么是男女授受不親。手拉著手,臉對臉的傻笑著。

春天的雨讓萬物復蘇,殘冰下已有不知名的草兒開出了嫩黃的花朵。明媚的陽光下,馨馨家的院子里堆著整整齊齊的食物。許多女人與孩子已經拿家伙什在等待著?她們并沒有問瞎子與馨馨去了那里,這些跟她們沒有半點兒關系。她們期待的是食物,營養豐富肉與雞。她們的男人已經很虛弱了,幾日的辛勤幾乎榨干所有的能量。往日的這時根本沒有這種待遇,今年多了個瞎子,也多了個福利。張神醫負責分配,當全村女人與孩子們都散去時他才發現瞎子這里已經什么都沒有。他尷尬的看著馨馨,馨馨卻幸福的看著瞎子。

“你的女兒叫鳳凰?”逍遙王一指身邊的凳子,示意他坐下來。

“是,六歲被帶了出去,現在也不知道在那里。”張大夫現在的樣子比沒有給馨馨分到肉還沮喪。

“她已經結婚了,前天拜的堂。”逍遙王的神情很泰然。

張大夫的身子一抖顯些由凳子上掉了下來:“他的丈夫是誰?”

“姓胡,叫胡環兒。人長的高大帥氣還有一身驚人的武功。”

“他們住在那里?”

“楊動的家里。”

“楊動,就是那個萬家村大恩公楊動的家里。”

“是。”

張大夫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會兒功夫他抱著個酒壇子進了院。將酒放到了凳子上,又進屋將桌子搬到了逍遙王面前。進去拿了兩個碗,然后將酒倒滿。恭恭敬敬的遞到逍遙王的手中:“兄弟謝天謝地謝謝你,陪老哥我喝一口。”

逍遙王沒有說話,可他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兩人干了一碗:“兄弟你的眼睛流淚了?”

“我在為你高興。”逍遙王擦了擦眼睛。

“我不是這個意思,瞎子怎么會流淚?這說明你的眼睛有救了。”

“這樣就很好,為什么要看見。”

是啊!這樣就很好,為什么要看見。馨馨站在門外看著兩個人,兩個全村最強壯,讓女人最有安全感的男人。

“不兄弟,你最近究竟吃了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要能裹腹便好。”

“這兩天你出去后跟什么人見的面,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這對于醫治你的眼睛很重要,你明白了嗎?”

“事情太多,我真的忘了,等日后我找人問問吧?”

“下次出去能帶上我嗎?”

“你想看看女兒?”

“不、我想看看楊動,女兒在他跟前我很放心。”張大夫肯定的回答到。

逍遙王沒有在問,他知道他要治好自己的眼睛。七姑也說自己的眼睛有救,但自己已經厭倦了這個明亮的世界,他更加希望就這么生活下去。

看著逍遙王搖了搖頭,馨馨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只要能看到他就是一生最大的滿足,何必讓他看到自己哪?山坡上的雪已經消融殆盡,各種的花草樹木都開花發芽。逍遙王第一次向這個方向走,他突然感到這個村子象是少了什么?生機,沒有平常農村里雞叫鵝吵之聲,更沒有牛馬豬羊的氣味。這是為什么?難道她們不從事畜牧業的發展嗎?她們平時又在干什么?只是種植,種植也需要牛耕啊?

他將自己的疑問一一的向馨馨問及?得到的回復是沒有,村子里只有狗,在她們的心里,只有狗才是忠實的朋友。

“可你們也食用雞鴨魚肉啊?”

“不知道,這些只有男人去山里捕獵。”

“我們養一些好不好?”

“我不會飼養。”

“只要選擇一塊空地,做好籬笆墻放在里面,他們會自己找食物。到了冬天宰殺了,儲存起來便可以。”

“真的那么簡單?”

“真的很簡單。”

“那我們第一步要做什么?”

“選擇合適的地方,用木棒圍起來,地方越大養的就越多。”

“你說的小豬、小羊、小牛等等到那里尋找。”

“叫七姑想辦法弄來。”

“真的能行?”

“一定能行。”

“好我這就號召大家去干。”

“可你千萬要記住,選擇的地方不能有野獸,那樣會前功盡棄。”

棺材溝,很長很大的一個溝,這里只要堵住入口什么東西也別想跑出去。逍遙王將成群的豬馬牛羊都趕了進去,然后在門口壓了一個地窨子。因為是自己出的主意,所幸只有他與馨馨搬了過來,全當是看護的。

村子里的男人又要走了,每年一次播種任務終于結束了。可有些該懷孕的女人卻是一點兒的動靜都沒有,這是為什么?沒有人知道?

接下來便是婦女們播種糧食的時節到了,逍遙王從外面雇用了幾個能播地的把式,幾天旳時間便翻完了所有的土地。剩下的只有婦女們辛勤的耕耘著。

楊睿由睡夢中醒來,他已經忘記了今昔何昔。身邊合衣而臥的女人他想了很久才想起,阿旦,那個很能喝酒的女孩子。

“喂!你有沒有欺負我?”阿旦一醒過來,便急急忙忙的問到。

“沒有,沒有!”楊睿連忙直搖手:“我連自己怎么睡到的這里都不知道,還欺負你哪?這可能嗎?”

他已經沒有了昨天的瀟灑,衣服上滿是泥點子與水漬,一雙鞋也成了泥坨子。修長的手指上不知道弄了些什么污垢,粘粘糊糊的讓人很不舒服。

他看了下四周:“這是那里?”

“一個姐妹的房子。”

“你帶我過來的?”

“難道將你扔到大街上。”

“你的酒量很大呀?”

“別吹捧了,怎么到的這里我也不清楚。不知道、醉的都斷片了。”

“這地方有澡堂子嗎?還有這臟衣服怎么辦?”

“洗,人到澡堂子洗,衣服送洗衣店。”

“那我怎么出門?”

“我幫你找一套吧!”

小裁縫第一次見到長相這么標準的男人,可身邊的女人實在不恭維。

“您要做一套什么材質的衣服?”他對每個客人都是那么謙卑。

“跟這套一樣的。”楊睿說著將那套臟兮兮的衣服扔到了案板上。

“這是杭州絲綢,店中沒有黑色的了,您看換個顏色成嗎?”

“不行,要么你去別的店鋪找,要么我去別的店鋪做?”

“客爺不要急嗎?您先坐會兒,喝口茶,讓我當家的去別處討換一下嗎?”張寡婦懷中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滿身媚態的走了過來:“您不是當地人吧,看著就面生的很?”

“撫遠的楊公子。”阿旦最看不慣這種見了男人就嗲里嗲氣的女人。

“阿旦姑娘,是你的朋友?”

“算不上朋友,剛剛結實的酒友。”

“你可別禍害這位公子啊!瞧這小模樣就招人疼。”王生已經出去了,張寡婦恨不能一下子鉆進他的懷抱。

“衣服扔這了,量完了尺寸找家店給洗了。”阿旦說完伸手拉起楊睿向著街外走去。

張寡婦永遠就象一只喂不飽的餓狼,一陣的激情過后,她仍然死死的纏繞著王生。

可王生已經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腳步聲。這個步伐只有三尺,證明他的個子很高。腳步不輕證明他有必勝的把握,誰會到這里來,他想起了白天做衣服的楊睿。一定是他,他會是什么來路哪?他一伸手點住了妻子的暈穴。然后從容不迫的穿上了衣服,推開了門:“朋友來了。”

“來了。”

“楊睿,假名字吧?”

“你權且當真。”

“找我什么事?”

“只想證實一下我的推測。”

“噢!”

“世上能夠殺死鐵笛仙,風擺柳與花千樹的人不多。我仔細的盤算了一下不超過十五個人。如果再盤典掉一些不可能出手的,剩下只有三個人。”

“那三個人?”王生并感覺意外,他知道早晚有人會找上自己。

“逍遙王、楊動與天朝御前侍衛柳云風。”

“你說我是柳云風,有什么證據?”

“第一柳云風的父親就是個裁縫;第二柳云風到那里都離不開女人;第三你也會縮骨功。”

“你怎么能發現我會縮骨功的?”

“因為練過此功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他脖子下面有一層贅皮。無論多么熱的天,他們都要穿著很嚴實,因為他怕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如果我證明了沒有,你是不是就死心了?”

“我從沒有看錯過人。”

“一次都沒有?”

“一次都沒有。”

王生將自己的衣服一下子打開了,什么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柳云風也有上當受騙的時候,真是可笑。”

“剛才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年輕人的皮膚怎么會有褶皺哪?只有老年人才會有。剛才你敞開衣服時我只是想看一點,你有多大的年紀。”

王生突然感到被人羞辱的感覺,他已經憤怒了。

“怪不得辦完了事兒還不想著回去,還貪戀著一個小寡婦。這就證明你已經是個老人,這個歲數的老人。柳大人這回你該承認自己是誰了吧!”

“你究竟是誰?”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同伙還有誰?這也是這么長時間沒有來找你的原因。”

“這么說你早就盯上我了?”

“半年了,這半年的時間里來你這里做衣服最多的是胭脂巷里的葵紅院。那里我去了一回,生意一點兒都不好。可她們那里來的錢做那么多衣服呢?即然沒有生意,穿新衣服又給誰看哪?”

“你襲擊了那里?”王生一下緊張了起來。

“還沒有,在我沒有搞清楚你們是在為誰辦事兒之前我不會動的她們的。”

楊睿說著擼起了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個紙筒。王生知道,只要他點燃了引線向天空一舉,葵紅院就會被移為平地。他痛苦的低下了頭。

主站蜘蛛池模板: 太仆寺旗| 同仁县| 长春市| 河源市| 望奎县| 遂溪县| 屏山县| 怀来县| 天台县| 广饶县| 隆回县| 北安市| 调兵山市| 隆子县| 淮滨县| 徐汇区| 万盛区| 锦州市| 武陟县| 平安县| 西华县| 新邵县| 永善县| 永顺县| 叙永县| 巴塘县| 祁阳县| 枣庄市| 义乌市| 铜梁县| 新绛县| 平果县| 宿迁市| 潼关县| 龙南县| 湛江市| 化隆| 北流市| 城市| 奉化市| 连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