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肚子臉色陰沉了下來，瞇著眼看著眾人：“我是組織者，小時是我的人。吳敬亭，我問你一個問題，圖變圖強，求于內還是求于外？”

吳敬亭稍稍沉吟了一下說：“內事求于內，外事求于外。”

小肚子看著向小園：“那段時間干什么去了？”

向小園面色有點慌張，“怎么可能是我，曹嚴華能給我作證，我們一直在一起。”

小肚子嗤了一聲：“賣符的小子是怎么回事。”

向小園不說話了，沉默。

我心里想，我是臥底，吳敬亭是臥底，她肯定不是臥底呀。要是能把吳敬亭賣了換美女肯定我不會手軟，就怕吳敬亭咬出我，算了，先看看吧。

小肚子看著我說：“曹嚴華，達摩面壁，背向何方？”

我心說，那誰知道啊，你去問達摩呀，這是腦筋急轉彎大賽嗎？看你們那么正經，怎么問出這么個逗比問題。背向何方，背向后背唄，反正不是背向璧。至少您老給我個二選一的問題呀，那我還有50%機會不是，這倒好，猜都沒得猜。

我便秘一樣憋出一個答案：“背向……洞口。”

眾人大笑。

小肚子問電線桿：“元白柳，算了我不問你了，剛才謝謝你。”

小肚子突然一把揪住向小園，另一只手敲了敲隔斷門說：“小白，給我開下門，我走后送其他人回去。”然后拉著向小園下車。

向小園咬牙切齒地說：”不是我，不是我。放開，放開！”但她反抗不了小肚子，被揪下了車。

我特別想跳出來說放開她，我才是臥底。

兩個人下車后很快沒了聲音，眾人沉默了一會。

吳敬亭首先說：“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大家以后有機會再合作。”起身下了車。

AJ從隔斷探出頭來：“誰需要送？”

我想送什么送，送了不就知道我家地址了。吳敬亭到是聰明，自己跑了，我也不能讓送。再看看電線桿，他倒好，睡了。也是，現在已經快五點，折騰一宿了，小崔也在那打哈欠。

這點也沒地鐵，大家都這么累，干脆還是讓送吧，所以我說：“你給我們送到主路，我們的車會來接。”

AJ沒有任何反饋，發動車子直接出發。到了四環輔路停下車，我跟小崔要下車。AJ把我們攔阻了，指著電線桿說：“這貨怎么辦？”我們扒拉了半天電線桿，發現他不是睡了，是昏過去了。

AJ不干了，生氣地說：“我這車九點必須還，照顧不了他。唉，你們仨不是一起的嗎？你們自己搞定啊。”行吧，只好讓小崔背著電線桿，我們仨人就下車了。

AJ又降下了車窗把我叫了過去，用很復雜的眼神看著我，還是不著調的口氣說：“達摩面壁背向斷臂者，你以后小心點周圍的人吧。”我根本聽不懂，也不是聽的特別清楚。

AJ的車走遠后，我們打了輛車回家。路上我給吳敬亭發信息

“向小園會怎么樣？”

“會被審問。”

“有沒有危險？”

“那要看你覺得什么是危險，你那么在意她嗎？”

“隨便問問，不是很在意。”

到了小崔家，啥也別說了，先睡覺。一直睡到大下午，餓醒的。小崔和電線桿還在睡，我戴上眼鏡看到早上九點整有消息推送。九點，為什么是九點，難道眼鏡也是朝九晚五，準時上班？

【任務】恭喜您成功參與分鐘寺調查活動，獎勵100積分已經到賬。

【任務】武仙觀原本是左道旁支，伎倆微末，這次卻阻止了正常收容工作。找到武仙觀，查明原因。基本任務：到達武仙觀后捕獲武仙觀主。任務獎勵：+1000積分。

同時我發現眼鏡電量還剩40%，我是個強迫癥，當時就想充電。小崔很快醒了，電線桿沒有醒的跡象。

我們叫了外賣，一邊吃一邊給小崔看收到的消息。五點多電線桿也醒了，電線桿超級能吃，不得不又叫了幾份，第二波外賣電線桿仍然是主力。吃完了電線桿還吐槽外賣不好吃……

吃完飯我們坐在客廳喝啤酒，我覺得電線桿這個人比較有意思，就想多問問他的情況。

“元白柳你多大？”

“大約22”

“怎么還大約？你怎么沒有身份證？”

“我是師傅撿來的，所以不知道具體的歲數，當然也就沒有身份證。”

“那你是怎么來參加這個任務的？”

“師傅說我需要下山歷練，就讓我來了。”

“你家在山里？”

“我家在廣州。”

他的口音，我早就注意到了，整體說的是普通話，無口音、無特征、無懈可擊的普通話。但是有些字會顯露出四川話的拖長音，還有就是“h”這個音發不好，遇到相關的音就會說的慢且硬。

我大學以前都跟著爸媽在全國轉悠，有種對口音天然的區分能力。后來也想研究過，但是這個學問過于無聊，也沒有專門的資料和學科，我也就靠著一些本能和經驗。而且在BJ這種普通話橫行的地方，能聽懂方言沒用。

小崔對電線桿也很有興趣，接著問：

“你是學什么的？”

“呃，武術...吧。“

”吧是啥意思？”

“小時候師父教我武術，大學練了散打。”

”你怎么從廣州來的？“

”師父的朋友開車送我來的。“

不過我立刻提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院子里發生了什么？”

電線桿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屋里有很多人，不想和風哥一起回去。其中有一個外地人，把風哥打傷了。我進去，那個外地人就跑了，風哥領著屋里其他人走了。“

“你確定是人嗎？吳敬亭可說屋里的是鬼。”我又問。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是進去扶風哥起來了而已。”

“閃光是怎么回事？還有什么是門夫雞賊？”

“外地人搶了風哥的電棍。門夫雞賊可能是方言吧，我也不懂。”

“你不怕嗎？”

“我身手很好，最差的情況也能跑，一般人追不上我。”

我突然厲聲說：“你騙我！那一屋子人去哪了？能傷風哥，為什么見你就跑。你進院時手里捏的是什么？你是個不會撒謊的人，前面你說話都很自然，后面說謊時手一直在捻衣角，我們認識一場算朋友，別騙我，我又不傻，到底怎么回事！”

電線桿一驚，睜大眼睛看著我，然后泄了氣一樣眼光也黯淡了，說出了另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