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J意味深長地說：“宗教審判所和哥白尼都在用他們的方式捍衛真理。”

我能明白他的意思，就說：“所以真和只是更極端的北和，本質沒有區別。”

AJ沉著臉說：

“本質是一樣，

不過，

雖然真和的目的我們不知道，

可真和的手段，就是散播死亡和恐懼。”

還是背后的大魔王唄。

“北和到底是個什么組織？你給我來點干貨吧。”

AJ看傻子一樣盯著我，表情又變成釋然，難得認真的介紹起來。

AJ的話過于冗長又帶著芬芳，下面就總結精煉，按第三人稱記述：

北和本質是陰間在人間的辦事處，主要職責是協助陰差收魂。當然還有很多職責，AJ的權限接觸不到。

可以想象，五大創始人的傳統組織，肯定各自有著其獨特的責任。但協助收魂是共同的職責。

北和要做的事不能被世俗社會所知，而又希望借助世俗社會的力量，祁海山（就是姥爺）天才的設計出9級權限結構。

每個北和人都有自己的權限等級，不同等級的人可以獲取相應的信息。

9級權限結構讓普通人也可以為北和工作，世俗社會的力量使北和的實力輕松碾壓其他同類組織。

民國41年以前，北和只是最有規模的“走陰人”組織。

那之后，突然崛起，整合了國內相關所有勢力。

1999年，北和又一次飛躍式的成長，從組織變為真正的世俗公司。除9級權限結構得以保存，之前所有的傳統都被顛覆，創始人也不明原因的全部退出。

AJ目前的權限是6，這是一個權限的分水嶺。

5級以下的員工只能接觸到世俗信息，就算當上CEO，其工作也只是為北和公司賺更多的錢。

5級以上的員工可以接觸到北和真正的使命。

協助陰差收魂，處理靈異事件等等。

5級以上的員工多數是五大創始人世家子弟，也有少部分是從小培養的，還有就是靈異事件的幸存者。

目前北和的真正控制者，是“北和聯席會議室”。擁有9級權限的人，每周在那里開會。

會議結果以總裁辦公室的名義向下傳達。

聽完AJ的話，我真是有點消化不了。

就姥爺那個形象，完全跟北和聯系不到一起。

北和可是八十年前的組織，9級權限結構在當時堪稱科幻，姥爺您不是穿越回來的吧。

也不對，9級權限結構并不是什么新鮮玩意，當時特務組織就是用同構的“單線聯系”結構來運轉的。

9級權限是在“單線聯系”基礎上擴展出來的而已。

姥爺應該沒接觸過拓撲學和信息論，但在這個設計上是殊途同歸。

總之，姥爺牛b。

AJ最后說：“一會HR過來，待遇你們自己談吧。”隨后起身出門。

電線桿估計能聽懂的不多，但也挺震撼，看AJ出去才跟我說：“姥爺不簡單。”

我還在聽到這些信息的興奮之中，還有點不知所措，說：“姥爺跟你提過這些嗎？”

“沒有，只說過小張的事。”

張三變又是什么底細呢？我正要問，兩個人敲門進來，其中一個把電線桿領到旁邊會議室去了。

另一個手里拿著幾張紙坐在我對面，一邊看我一邊看手里的紙。很快抬頭說：“曹先生，您看這個您能接受嗎？”說著推給我一張紙。

這是一個薪資方案，有基本工資，外勤，年終，額外商業保險等等很多項。總體比我在上家公司要好一點，大約高百分之二十。

看完之后很吃驚，首先他們對我上份工作調查得很清楚，然后這份方案明顯是專業人員做的。北和不是花架子，里里外外都是堅實的大廈。

不過，我這算是關系戶嗎？憑姥爺的關系直接給安排的？反正也不吃虧，先這樣吧，有個靠山也好，總不能一直失業。

長話短說，我和電線桿都成為了北和員工。

電線桿被帶到橙色區域的工位。

我被帶到藍色區域的工位，AJ看我過來挺高興：“以后我就是你組長，跟著我好好混，先來認識一下同事。”

過程不再贅述，AJ這組的工作是數據分析之類，同事是四個普通人。

工作內容和我上份工作有很大關聯，實際上我能輕松勝任，甚至可以引入一些之前公司的內部技術來大幅度改進。

完事后AJ又拉我和電線桿去會議室。

進門還跟AJ說算法改進和怎么提高計算實時性的事，他關上門白我一眼說：“忘了自己來干什么的了吧。”

我一愣，哎呀，剛才交流工作代入感太強，把自己是誰都忘了。

AJ丟給我們倆各自一臺手機說：“以后手機用這個，里面可以接收和查詢內部信息，你們的權限都是6，沒什么有用的，回去再看。”

AJ繼續說：“武仙觀安排得怎么樣？我會跟你們一起去。”

又多一個隊友。

AJ應該可以信任，姥爺說過是自己人。

終于有個可以信任的人，太好了。

馬上給向予舒打電話，他說明天就可以出發，帶著護照就行，那邊游客落地簽。

我扭頭問AJ你有護照嗎？AJ又是看傻子一樣盯著我，指指電線桿。

噢，電線桿連身份證都沒有。

最后決定明天一早出發，開車過去。

開車還能帶些不方便上飛機的裝備，就是慢點，大家也接受了。

回到家。

進門拉著小崔就要說北和的事，他倒是很淡定地說：“我知道了。”

我吃驚地問：“你怎么知道的？噢，眼鏡！怎么實現的？！”

小崔表情興奮起來，手指都抬起來要發表論文一樣的表情，手又放下，泄氣地說：“反正就是我能看到你看到的圖像，說多了你也不懂。”

“那咱倆算一對一直播是吧。”

“對。可以做到雙向視頻通話。不過必須在有手機信號的地方。”小崔有點小得意。

小崔已經能讓眼鏡連接到移動運營商的網絡內，這么做幾乎可以說是黑客行為。他剛才預言又止，估計是想跟我分享技術突破的喜悅，又想到這事的本質不太光彩，就沒說。

“雙向視頻通話之外，還有什么有用的功能？”

小崔的碎碎念非常難懂，他自己倒說得津津有味：“我發現眼鏡的操作系統是人寫的，眼鏡內部還有一套機制，遠遠高于操作系統的存在。怎么說呢，這套操作系統其實是后加上的，實際上限制了內部真實的機制性能。或者說是給真實的眼鏡提供出一套我們能使用的接口。”

我花了點時間理解小崔的話，說：“眼鏡里藏著第一使徒，眼鏡是初號機，對吧。”

小崔點頭說差不多，電線桿懵逼。

我又給電線桿解釋EVA是什么。

電線桿打開動漫世界的大門，抱著電視看EVA。

我繼續問：“那這有什么用？關鍵時刻讓眼鏡暴走？蹦出來手撕敵人？”

腦補這眼鏡背后的指揮官是我爸，雙手交叉看著我。

但是想到我媽，瞬間幻想破滅。

“暴走沒有，但是我把眼鏡越獄了，應該可以看到非常多有趣的信息。”

他說完，輕敲幾下鍵盤。

我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象翻天覆地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