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女兒出生后,雪名和安然每天都帶著幸福地笑容,雪名請了一周假,一直在醫院陪著安然和雪名。出院后,安然一個人在家看孩子,夢雪有時候會來玩,雪名回家也比以前早了,可以看出來,雪名很開心,也很幸福。一家三口在一起,洋溢著歡聲笑語,沒有比這更令人感動地畫面了。
轉眼間,孩子就滿月了。這一天,我們一起來到雪名地家里來看孩子。
“森森,你說我們給女兒起個什么名字好呢,都一個月了,女兒的名字還沒定下來。”安然說道。
“我起了好多,都被你否決了。”雪名滿臉委屈地說道。
“你起的名字都太,太,太……”
“太什么?”我問道。
“太文藝了,什么婉清,若素,笛琴,感覺和言情小說的女主一樣!就不能起個正常一點的嗎?”
“哈哈哈,真的嗎?”夢雪笑道,“師兄,你太好玩了。”
“不要笑了,你們也幫忙想一下。”雪名說道。
“哦。”夢雪撇了撇嘴。
大家都苦思冥想起來。
“要不叫潤萱吧!”雪名突然說道。
“感覺還是有點怪怪的,不過比前幾個好了一點。”安然說道。
“那兩個字?”我問道。
“滋潤的潤,萱草的萱,萱草可以代指母親,取福潤母親的意思。”雪名說道。
“這個好像還不錯。”夢雪說道。
“確實還可以。”我笑著說道。
“好吧,寶貝你有名字了,叫潤萱,喜歡嗎?是你最喜歡的,又文藝的爸爸起的。”安然對著寶寶說道。
“虧你能想出來這個名字。”我笑著說道。
“你不知道,他這些天,一直在抱著詩詞和字典幫女兒起名字,人都要魔怔了。”安然說道。
雪名摸摸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和夢雪經常去看孩子。我們都很喜歡這個孩子,看著孩子躺在小床上,長著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笑起來令人歡喜,但是哭起來也很令人頭疼,卻并不惹人討厭。新生兒是充滿生機的,有著無限的可能性的,令人充滿期待的,沒有什么是比看著孩子成長更令人開心的了。潤萱喜歡什么東西就會去觸摸,不舒服了就會哭鬧,開心了就會笑(雖然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在笑),隨心所欲是人類的天性,我們在不斷的成長,不斷地學習的過程中,逐漸束縛了自己的天性,束縛了自己的七情六欲,變得愈加理性,是否,我們已經逐漸不想人了,而是更加是像一個“神”呢?看來,修仙也是每個人的生活常態。
有時候我會想,為什么我在女兒出生的時候沒有這些情感呢?為什么以前我沒有這種感覺呢?女兒出生的時候,我懷著忐忑和不安,女兒出生后,忙于家庭與工作中間,一直都很勞累,雖說一直在照顧女兒,但是卻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女兒。有時候,沉迷與工作反而會忽視一些無比美妙的東西,這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呢?當時,也沒有現在這樣愉悅輕松的心態。也許從一開始,這個家庭的地基就不牢固八。或許第一步錯了,后面也會跟著錯掉吧。誰知道呢?
自從潤萱出生以來,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地,潤萱出生馬上快一百天,雪名和安然正張羅著給孩子拍百日照。潤萱的出生給我們帶來了太多的快樂和生機,夢雪非常喜歡這個孩子,學校沒課就馬上跑到雪名家里去看小寶寶,潤萱的衣服和玩具有接近一半是夢雪買的。我有空時也會經常去看潤萱,我也非常喜歡她,每次看到她,就會感到,我的血液里就多了一絲溫暖。在我心里,潤萱的有著特殊的意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愛的光芒,她是沐浴在愛里出生的,是愛情的結晶。一直到潤萱的出生我才知道,沐浴在愛情的光輝里的孩子有多美妙,多么美麗。
“你說潤萱更像誰一點。”夢雪一邊逗著寶寶,一邊問道。
“更像安然一點吧,你看她的眼睛,這個眼神是不是和安然一模一樣,她這么好動,肯定是遺傳了安然。”我說道。
“不是說女兒應該更像爸爸嗎?你看的她的雙眼皮,還有額頭簡直和師兄一模一樣!”夢雨說道。
“她真的好可愛啊,對吧?長大一定是個漂亮的人兒。”夢雪又接著說道。
“嗯,會和森森安然一樣可愛的。”我說道。
“飯好了,我們開飯吧。”雪名叫道。
“好嘞,今天有什么?有我最喜歡的紅燒肉嗎?”夢雪一邊跑出去,一邊說道。
我搖了一下頭,笑了一下,也跟著出去了。
吃過午飯后,潤萱一直哭鬧,這是很少見的。雪名量了一下潤萱的體溫,已經三十八度了,我們急忙把她送到醫院。
潤萱在醫院一直哭鬧。安然的眼睛一直紅紅的,雪名和夢雪在安慰安然。
“沒事的。”雪名摟著安然的肩膀說道。
“潤萱一定會沒事的。”夢雪握住安然的手說道。
醫生過來了,安然看見醫生過來馬上跑過去問道:“醫生,怎么樣,我女兒有沒有事。”
“原因還沒確定,初步診斷可能是腦膜炎,需要留院觀察一下。”醫生說道。
聽完醫生的話,安然身子一軟,“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啊,一定要……”安然緊緊抓住醫生手,帶著哭腔說道。
“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醫生抓住安然的手說,“家屬跟我來,辦一下住院手續。”
“沒事的,潤萱一定會好起來的。別哭了,潤萱看見會害怕的。”雪名安慰安然道。
“嗯。”安然小聲說道。
“我去去就來。”雪名說道。說著就隨著醫生出去了。
安然走后,潤萱還是一直在哭鬧。安然走到潤萱面前,摸著寶寶的頭,又抽泣起來。
“師姐,沒事的,潤萱會好起來的。”夢雪抱住安然說道。
“潤萱一定會沒事的。”我說道,我想安慰一下安然,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一會,雪名回來了。
“手續已經辦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安然在這里陪著潤萱就行了。有消息會告訴你們的。”雪名對我和夢雪說道。
我和夢雪雖然心里還是有點擔心,但是覺得在這里幫不上什么忙,于是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和夢雪都很沉默,可以看出夢雪很擔心潤萱。幾次夢雪欲言又止,一直走到夢雪的樓下,我才安慰她道:“會沒事的。”
“嗯。”夢雪小聲的說道,“晚安。”
“晚安。”我看到夢雪心事不寧的走進了宿舍樓后,轉過身呼了一口氣,默默地為潤萱祈禱。我竟然也開始向神明祈禱了,我心里笑道。可是,這種時候,除了祈禱,我們又能做什么呢?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潤萱的情況都沒有好轉。早上夢雪早早就趕到醫院去了,而我要上班,一直到下午下班,我才急忙趕過去。
等我到達醫院的時候,潤萱已經停止了哭鬧,躺在床上,呼吸很急促。安然和雪名看起來憔悴了很多,安然的眼眶有點紅腫,顯然是哭過了,雪名摟著她坐在病床前。看見我進去,雪名和安然點頭示意了一下,感覺他們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也點頭示意了一下。“睡著了嗎?”
“嗯,剛睡著。”安然有氣無力的說道。
“師姐,你們餓了吧,我們倆出去買點吃的。”還沒等安然和雪名回答,她就拉著我跑了出去。
出了病房,我問道:“潤萱怎么樣了?”我問道。
“很不樂觀,高燒一直不退。醫生說再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夢雪說道。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今天潤萱一直在哭,我想幫忙,卻發現自己什么也幫不了,只能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他們。你說,潤萱不會有事吧?明明潤萱才剛來到這個世界。”夢雪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不會的,潤萱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那么可愛,我們還要看著她長大呢!”我順勢抱住夢雪,安慰她道。
“嗯,潤萱不會有事的,師兄師姐經歷了那么多,上天一定會保佑他們,保佑潤萱的。”夢雪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嗯,一定會的。”
我發現安慰一個人是如此的難,無論是夢雪還是雪名和安然。人生總是會出現令人傷心難過的事情,當喜歡的人們遇到這些事情時,即使知道他們很痛苦,但是卻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痛苦,只能說幾句“沒事的”,“不會有事的”,這些話真的有用嗎?真的有分量嗎?我是多么的無力啊!
我們到餐廳里打包了一些飯菜就回醫院了。夢雪把臉洗了一下,但臉上還是有哭過的痕跡。還沒走進病房,就已經聽到潤萱的哭聲,我的心又糾緊了起來。醫生剛剛過來給潤萱量過體溫,與我們擦肩而過。
“怎么樣,好點了嗎?”我問道。
“體溫還沒有下降。”雪名說道。
氣氛突然沉默了起來,房間里只有潤萱的哭鬧聲,和安然雪名哄孩子的聲音。我突然感覺到眼淚涌上來,但還是忍住了。
“我和影哥買了飯回來,你們都一天沒怎么吃東西了,一定餓了吧。”夢雪說道。
“我不想吃東西,安然,你吃點吧。”雪名說道。
“我不餓。”安然說道。
“那我放到這里了,你們待會餓了再吃吧。”夢雪說道,把飯菜放到了桌子上。
雪名和安然都沒有說話。明知道他們不會吃,也不會有心情吃,但是我們還好把飯菜放到了桌子上。明知道可能不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只要那是美好的,我們總是在祈禱的它會發生,人心總是向善的啊。無論是潤萱還是飯菜,我們都希望會發生美好的事情。
“我們先回去吧,在這里也幫不上忙。”夢雪對我小聲說道。
“嗯。”我答道。
“我們先回去了,你們倆也注意身體。”我說道。
“師兄師姐,我也會去了,拜拜。”夢雪說道。
“嗯,路上小心。”雪名嘴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正在忍受痛苦的人們,是多么的無助。
出了房間,把夢雪送回去后,回到家,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潤萱長著一雙翅膀,在天上飛著,笑著,我在地上一直追著她,追啊追,終于追上了她,我抱住了她,感覺是那么問暖,溫暖到讓人流淚。
關于夢的解釋,總是含糊不清的。它究竟是真實地還是虛幻地,究竟是人類地心理還是想象,人類都無法解釋。自從人類誕生以來,對人類自身地了解還是如此淺薄啊。我有點開始相信有造物主了,人類地身體還有自然界地一切都太過美好。這么美好地一切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讓人不得不相信造物主地存在。但是,夢對我來說真的有意義嗎?我們可以通過已有地條件來推算出短暫地未來,夢會不會也是如此呢?它究竟是我的想象還是有所預兆呢?那它又預示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