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一路上互相斗嘴。
吵著鬧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教學樓,我們很有默契的同時沉默。
夜幕慢慢降臨,冥冥的薄霧變成了天空淡白色的薄紗,同時被遠方星星點點的燈光染成了五顏六色,少了一絲初見時的素潔淡雅,多了一絲妖嬈嫵媚。
校園里每個建筑物都已經開著明亮的白燈,教學樓的墻上貼著的花崗巖反射的光芒如水一般流轉,圍繞著走就像是在從各個角度觀察欣賞璀璨無暇的鉆石。
“好看么?”
李楚辭負手看著左瞧瞧右看看的我說,好像主人看客人參觀自己家等客人做評價一樣。
當然好看,以前我卻沒有發現,可能是以前沒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好看啊,天天在這里學習很舒服吧?學煩了,就眺望遠方的美景,心一瞬間開闊了,可以什么都不想,就那樣一直看著,可以想象十年前這里是什么樣的。”我歪著頭對他說,話語里夾雜著一點小調皮。
“然后你就給老班拍了拍肩膀。”
他頓了頓,很有些破壞氣氛的嫌疑,模仿平時老班教訓我們的語氣,
“不回去學習有空閑在這吹冷風呢?”
“那是對你,對我肯定不會。”我振振有詞的反擊:“我可是新同學!”
“好像是哦……”
他若有所思。
“那……今晚去練歌怎么樣!我們擁有的時間不多了!”
他突然靠過來,用循循善誘的語氣提議道。
“著名哲學家艾克曾經說過:時間不在于你擁有多少,而在于怎樣使用。”
我想起這句好玩的話,跳著拍了下他的頭。
他微笑地湊過來,突然用力拍了下我的頭。
好痛!
“著名哲學家艾克還說過:來抓我呀!”
轉身就跑。
我氣不過直接追著上了樓梯,結果上了不過兩層樓就氣喘吁吁了。
一陣疲勞感傳來,我皺了皺眉頭,一陣郁悶,體能這塊真不太靠譜,只好停下來慢慢走。
剛到四層樓,就看到他站在教室門口和里面的不知道是誰在說著什么。
我心說可算是逮到你了,一陣蓄力,小跑著過去,跳著就是給他頭頂重重一拍:“呵,小樣!”
他給拍的踉蹌了一小步,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聲音就傳來:“蘇婉若同學啊,要為我們班爭光啊。”
你這不是廢話么,等……等等這個聲音好像……
我仔細定眼一看,差點魂都嚇沒了,立馬低頭很有些欲蓋彌彰地笑了笑:“會的會的!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的!我那個和小……李同學會努力的。”
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班主任請放心!這次的第一我們勢在必得的,這種事我們在行!”
小明接過我的話,豪氣干云的笑道。
你這話實在不符合你這臉,你留個滿臉胡子再這樣說估計就能說出這句話的氣勢了。
不過這樣的話豪氣是有了,可信度又低了……我緊張到胡思亂想。
老班看到他這么充滿信心的樣子也笑了:“那就好啊,這次元旦是比較重要的,你們又是最后一年了……”
我微微抬頭看了看老班的神色,似乎沒有計較剛剛這個“突發事件”的意思。
微笑著邊端詳我們,一邊說著這次元旦的重要啊意義啊雜七雜八的。
他看向我們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對才子佳人一般,好像我們就是全村人的希望。
我悄悄松了口氣,老班不計較就好,于是不安分的想法又開始浮現,隨即稍稍靠近李楚辭身邊,把半個身子都隱藏在他身后。
我看了看他認真聽著老班話的側臉,不禁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我伸出這即將干出什么罪惡的事的小爪子,悄悄靠近李楚辭別在身后白皙修長的手。
可憐你了,誰讓你主人不聽話。
這下好了,受苦受累的可是你吶,不過那也沒得辦法了,這可怨不得我呀。
我猛地用兩根手指捏住他手心,剛準備來個360°大旋轉,手卻突然被反抓住了。
我暗叫一聲完蛋這下要壞事!
偷捏不成反被抓啊!
我輕輕地試著抽回來,可卻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動不了一絲一毫。
他抓著手的力度不大,卻不是我能撼動的。
力氣用大了也不行,先不說能不能成功,老班可還在這里,這樣怕是在作死。
掐他又不行,都被握成拳頭了似乎只能掐自己。
他手心的熱度不斷的傳來,像是暖手寶一樣,在這種天氣顯得格外溫暖。
我想著想著耳朵不知不覺就熱了起來,手里也有了些水汽,不知道是這溫度還是教室同學好奇的目光所致。
他抓著我手的力度緊了緊,我微微側頭瞧見了他嘴角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不知道是在表示安慰不怕不要管還是在取笑我現在的窘樣。
不知道他的用意,我只能用人性最大的惡意外加他狗的本質來揣測他。
于是我稍稍撇過頭去,不再看他,“專心”聽老班說。
與此同時,我那負責任的老班終于說完了
“晚自習不會講題的,你們去吧。”
給了個鼓勵的眼神就轉身進了教室。
我一頭霧水,然后給他拉到教室里視線所不及的地方,他轉頭小聲對著我說:“我們走吧!”
神色里帶著抑制不住的欣喜
我冷著臉:“夠了沒有?”
“什么夠了沒有?”他撓撓頭,故作不知。
見我不為所動,他訕笑道:“我這不是讓你安心嘛,,絕對沒有打擊報復的意思!”
同時很為難地、極為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我的手,還不忘補上一句:“別凍著哈。”
“我們不用晚自習了么?”我甩了甩手,問他。
“不用不用,走吧走吧!這段時間是你我的!”說起這個,他習慣性地吹了吹口哨,又忽然戛然而止,也不尷尬,連帶著臉上的為難表情一掃而空。
李楚辭你變臉屬實是快如查百度,去京劇變變想必也會被當成一個奇才。
“算了,懶得和你計較了。走吧。”
我說著扭頭就走,順手把手上的水汽往他衣服上一抹。
他一愣,然后迅速反應過來,跟在了我身邊:“這就是你說的不計較么?”他苦著臉。
“不過你擦也沒事,以后多給我握握就行了!我不心疼的!”下到教學樓第一層,他笑嘻嘻地說。
我眼神一冽,停下了腳步。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大小姐!別啊!”沉默了幾秒后,他哭喪著臉說。
“帶路。”我吐出這兩個字。
“哦哈哈哈,這樣啊,蘇小姐,請。”他做出一個標準的英國紳士禮。
我又停下了腳步。
“我沒做錯吧難不成手抬高了?”他嘀咕道。
“我系鞋帶。”
“哇,你好喜歡嚇人啊。你能不能順帶喜歡一下我呢!”他有些期待。。
“我想,應該不行。”
必須不能讓他有抱有任何幻想。
“沒事,總會有那么一天的!”他心情很好。
“你看現在的陽光多燦爛!帶著無限的希望!”
“那可能是我瞎了。”
我毫不留情的回復道。
“沒有沒有,當然必然絕然沒有,當然是我發神經的啦!”
“你終于正確的認識到自己了。”
“好……好毒……不過,我有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