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希望看到的是那一張清冷的臉,也不愿看到這一張充滿死氣的臉。
其實在看到江懷遇的第一課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可以拯救的,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求生的意志,她不會讓別人來拯救她,她的生死,只不過是在她自己的一念之間。
如果她想死,那么誰也攔不住。
如果她想活也不過是比現在的狀態稍微好一點。
但不可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擁有著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但只是此刻的他,又有一些慶幸,慶幸對方并不是任何一種微笑型心理疾病。
因為如果是微笑型,那么你可能連她什么時候會想死都不知道。
陸淮安上前,努力的掛起自己曾經嗤之以鼻的虛偽笑。
其實陸淮安是屬于那一種,不笑也會給人一種他在笑的感覺,因為他天生就是一張笑臉,哪怕不笑也仿佛在笑。
就算氣質再怎么冷漠,也會被那一張臉給融化開來。
至少視覺上是如此。
但此時此刻的他真的在笑,只是無比牽強而已。
“江懷遇。”
對方并沒有應他,而是依舊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仿佛那里就是她的全世界,她即將的歸宿。
“江懷遇!”
陸淮安將自己的聲音加重,試圖跟天花板搶奪一絲她的注意力。
只是好像失敗了呢。
坐到三個人經常坐的地方,四個人大眼瞪著小葉。
陸淮安將目光看向張軒。
“怎么回事?”
那一天張軒帶著江懷遇過來重新檢查的時候就很不對勁。
而現在更不對勁了。
張軒只好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說一遍。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的。”
“小祖宗的舅舅將小祖宗帶走以后,然后小祖宗再回來,就是現在這副樣子。”
“總之就是跟小祖宗高三上半年那段時間模樣幾乎重合。”
陸淮安就這么盯著桌面發呆,最后才道。
“把你家小祖宗舅舅的號碼給我。”
“我需要了解一下。”
“好。”
張軒二話沒說就直接把葉墨給出賣了。
畢竟誰也沒有他家小祖宗來得重要。
顧橙笙一直都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小祖宗,她仿佛聽不見他們講話一般,就這么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與所有人隔離開來。
看著這樣的小祖宗,顧橙笙只感覺她的信仰不該承受這樣的痛苦,她的信仰是應該活在陽光之下的,可以沐浴著陽光,不需要給所有人都帶來生機,但她應該是快樂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小祖宗,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都在等。
在等我們的神,重回神壇。
顧橙笙的經紀人輕輕的拍了一下顧橙笙。
“我們也該走了。”
畢竟他們也是有行程的,這幾天推了兩三個行程,對于剛入圈的新人來說是大忌,哪怕這個新人背后有靠山。
顧橙笙點頭,像張軒以及陸醫生示意了一下,便帶著自己的經紀人離開。
離開前還不忘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生氣的江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