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死氣,毫無生機的死氣。
仿佛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什么東西都沒辦法激起她的興趣,好像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黑白兩色就沒有其他的顏色,甚至連灰色都沒有。
單調(diào)的幾乎讓人心寒。
而那一段時間,他跟小祖宗聊天基本都是他在一直講話,而且我祖宗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整整幾乎半年的時間,應(yīng)該都沒說過一個字吧。
畢竟只要他可以看到小祖宗的時候,無論他怎么跟小祖宗聊天,又或者怎么去逗小祖宗,小祖宗幾乎都是一張頹廢的臉,連最初進入大眾視野清冷的表情都沒有,她仿佛不會說話,就像一個啞巴,將自己的四感都封閉了,只留下了看這個世界的眼睛,而這個被她留下來的世界,這仿佛與她格格不入。
外面的歡聲笑語對于她而已,就像看不見一樣。
怎么辦?他突然有些后悔讓自家小祖宗跟葉墨接觸了。
他之前明明已經(jīng)感覺到這家小祖宗狀態(tài)已經(jīng)開始變好了,怎么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
江懷遇一直就這么盯著天花板,從早上盯到中午又從中午盯到晚上。
……
陸淮安在上次張軒在帶江懷遇離開沒多久后又重新回到醫(yī)院的時候,留下了對方的微信。
雖然他很不屑留自己討厭的人的微信,但這個人卻離江懷遇最近。
在接到張軒的電話的時候他是吃驚的,但也只是吃驚了那么一小會兒就很快的接起。
“喂。”
對方好像很著急,又有些無措。
“陸醫(yī)生,我想問你有沒有什么心理學的朋友,我小祖宗可能出事了。”
張軒隱約的聽別人提起過陸淮安是自己小祖宗的男粉。
陸淮安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學過心理學。”
張軒也明顯只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那你有空方便過來看一下我小祖宗嗎,她情況很差。”
陸淮安斂了下眸子。
“好。”
……
張軒看著門口的陸淮安,其實內(nèi)心還是有一些不太敢相信的。
畢竟跟自己剛剛掛掉的那一通電話,明明才過去半個多小時,結(jié)果人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公寓門口。
醫(yī)生真的都這么空的嗎?
陸淮安看著一直擋在門口的張軒,第一次和煦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不是讓我來看病人的嗎?”
張軒似乎才慢半拍的意識到陸淮安過來到底是干嘛的。
連忙給對方讓出一條路。
其實只要張軒身影讓開,陸淮安就可以直直的看到沙發(fā)上仰頭望著天花板的少女。
那張臉不再是他曾經(jīng)見到的清冷,而是一張充滿了死氣頹廢的臉,就好像一下子被人抽去了所有的生機,像一只被人遺棄的人偶,無人問津。
他把這世界的惡意阻擋在了自己小世界外面,也同樣把所有的善意阻擋在了外面。
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就這么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獨自舔食著傷口。
陸淮安的心沒由來的一陣抽疼,就好像這個人本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