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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客棧爭論

張直與張驥已經在客棧大堂等了半天了。快到亥時李玨雙才回來。后腳商續和陳文也跟著進了客棧。

還在吃綠豆糕的張直,見到幾人終于回來,大口喝了口茶,上來就問李玨雙道:“玨雙,你今日是不是去了沐王府?”

后面的商續替李玨雙回答道:“喲,還去了沐王府?新鮮啊,咱們的李家大小姐這是看上人家了?可惜你爹不同意啊。”

陳文剛坐穩了,商續這句話怎么怪怪的?

“什么看上?商承仁,你不要以為你長我兩歲就什么都知道了。也別總拿我爹說事!”

陳文安撫地拍了拍李玨雙的肩,反問商續道:“你怎么知道李學士不同意?”

張直也來了精神,放下手中的綠豆糕看向商續。

“那個沐國公,以前在京師的時候向李府提過親,李玨雙,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邊的李大小姐僵了一下,提親?他們倆之前認識嗎?但是既然見到了為什么不說呢?

客棧大堂里此時人極少,中午沐昆那一來,幾乎讓客棧這一個月的人流量直線下滑,已經住店的客人基本上都陸陸續續都把房退了。就還剩商續一行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這下完蛋了。她一個閨閣小姐,還到一個曾經向自己提過親的男方家里去,這要是被她爹知道了……

商續氣不打一處來,李玨雙這丫頭聰明起來跟她兄長一樣精,蠢起來也跟他兄長一樣蠢。

“而且,我出去的時候是不是再三囑咐過你。一行人里只有你是最金貴的,不求你能幫什么忙,但求你不要惹麻煩好不好?本來你就還未出閣,在客棧拋頭露面已經很不妥了,你還要出去?我真是……”

陳文聽到后面下意識看向李玨雙,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連忙上來打圓場:“商續,你也別太苛責李姑娘了。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再說,我能跟著你到處跑來跑去,她怎么就連大門都出不得?”

“你們倆不一樣。李玨雙她沒有一身武藝,家里還有一雙父兄,跟著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代?”

話剛說完,商續就后悔了,立馬要開口解釋。

陳文卻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回答道:“是,我跟李姑娘不一樣。但是我覺得,不管是誰,是男是女,是老是弱,是幼是殘,都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玨雙姑娘她想出門就出門,想去誰府上就去誰府上。你都已經把人帶過來,就不要再說惹不惹麻煩的事。”

“再者,一路上她比我還要適應一些。你能不能不要帶著偏見看女子?李姑娘也是金枝玉葉的人,憑什么就要被你訓斥?”

張驥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子說出這番話來。雖說知道這位陳姑娘出身御馬監吧,但這個種見解,簡直就是與一般的女子綱常完全相悖。

商續頓了頓。他并不是瞧不起女子。只是李玨雙不一樣,她是學士府的小姐,是翰林院史官修撰的妹妹。這注定了她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命運,沒有辦法隨心所欲。

李玨雙伸手拉了拉陳文。她話說的過激了。

陳文不在乎自己如何如何,她沒有父兄,只有一個師兄,孤身一人其實也活的自在,樂的逍遙。還沒被什么禮法觀念給約束過

何況她是二十一世紀而來的現代人,更看不得這樣三從四德的教條,就算是商續,是這個對自己很好還救過自己的人,她也不會認同這種束縛人的觀點。

客棧的氣氛突然到達冰點,還是張直一句“陳姑娘說的對”打破了這種平靜。

陳文禮貌地沖張直笑了笑。

李玨雙連忙轉移話題:“今日我去沐府,也是有一些收獲的。那個沐瓚,很明顯就是針對沐國公。陳姑娘在后院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竹屋里有命案,肯定有問題。”

商續當然知道沐瓚有問題,審犯人的流程已經交給麒麟堂的人來辦了。但是沐瓚這回已經是魚死網破,估計什么都不會說。

想到這,商續突然開口問陳文:“你是怎么讓沐瓚認罪的?”

“這個嘛……”陳文突然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明明剛才她還義正言辭的懟商續的不良價值觀,現在又有點沒底氣的開口道:“你的尚方劍……被我拔了出來。沐瓚嚇得腿都軟了。為了圓場,我只好說自己是御史的隨從,來調查沐真詮一案。然后……他就伏法了。”

商續覺得頭疼,非常非常的疼。尚方劍是皇上專門賜給沐昆的。近幾年云南地區諸蠻騷動,特別是普安州一帶,已有異心。皇上派他來這一趟送尚方劍,是為了日后沐昆擔任征南將軍出兵討伐時可以借此安撫軍心,平定叛亂。

陳文居然就在沐王府把劍提前給沐昆看了。還慌稱是什么調查沐真詮一案。沐瓚心思狡詐但也是怕死之人,看到尚方劍估計嚇得站都站不穩,怪不得這么輕易就認罪……

“你……也不能怪你。是我疏忽了。一路上為了保護尚方劍,我都親自拿著,也沒想到你會拿錯……”

李玨雙在一旁接著說道:“還有,沐國公他身上的流言我有辦法幫他。商承仁,你來廣南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與沐府無關,我……想幫幫他。”

李玨雙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沐昆看向她的時候眼里總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她下意識地想幫一幫他,不為什么利益,也不是一時興起,就是覺得世道不公,不該對一個只有十六歲的人這樣惡毒。

如果一群人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那么這個人就是有問題。

判斷是非曲直有一套世俗的標準,但這種標準往往不是固定的。大多數人認為是怎樣,那就是怎樣。這就是標準了。

可總有人會被欺騙,無知是一種傳染病,愚蠢則是并發癥。這時候大多數人的一致看法就并不一定是對的了。人人都在無形之中成為了兇手,被害人卻成為了恥辱柱上的罪犯。

這樣是不對的。

“你怎么幫?”商續對沐昆的看法目前為止還是持觀望態度,但是沐瓚對他的迫害卻是絕對錯誤的。如果有辦法讓這個看起來過于成熟的沐國公能多一分少年郎的陽光,他也愿意幫一幫。

“儂智高轉世這個說法雖說是子虛烏有,但是我們可以借助云頓哥哥的話本來扭轉這個人物的形象啊。本來在歷史上這個人就很復雜,云頓哥哥如果可以把他的經歷完完整整的以更加戲劇化的形式表現出來,我相信普通老百姓一定會轉變對儂智高的看法的。”

商續挑了挑眉,這個方法,高啊!花小貞的影響力可以說遍及大江南北,如果讓陸云頓來寫這種復雜又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故事,儂智高的形象無論再怎么根深蒂固,也比不上話本情節曲折的反轉效應來的更讓人印象深刻啊!

“妙計!陸兄估計也很樂意幫你這個忙。他最近都找不到東西寫了。”

李玨雙笑了笑,覺得自己終于不是只會惹麻煩的李小姐了。

陳文聽的半懂不懂,張直和張驥也不是懂。但是此時的客棧大堂已經要滅燭了。幾人也只好各回各的房間,準備睡覺了。

快到子時,陳文的屋外突然一陣響動。滅燭之后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窗戶關的嚴實。

此時卻有絲絲冷風挾著雨點吹進來。

有人來了。陳文身上穿著單薄的中衣,劍也倚在了衣架那邊。只好慢慢地起身拿過床頭的折扇,黑暗中陳文也看不清來人的身影,只能提前做好防備。

“督主傳話,限你今明兩日把這一段時間商續做的所有事情寫到信紙上。筆墨我都放在這了,必須要用送來的筆墨寫。后日來取。”

說完屋內便再沒有響動。只能聽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雨勢漸漸變小了。陳文等了一會才起身。

地上竟是連半點水漬都沒有。

陳文看著案桌上的紙墨,點燃燭火仔細看了看這個小瓶子里的液體。

沒有顏色?難道是……礬水密信?

使用礬水寫字,再用五倍子煎湯以澆之,則成黑字。是這個原理?還強調什么務必用給的紙墨,她好歹還是過了化學學考的人。

商續肯定也知道這個,用了礬水也不一定能防止有心之人偷看,不過倒是能看出信件的來往間有沒有窺伺,畢竟五倍子湯用了一次黑字就顯出來了,除非再用礬水偽造一份。可字跡又不一定模仿的像。

字跡?對啊!她一個現代人,又沒專門練過什么毛筆字。李廣這老賊想讓她來當探子,那她就演一出反間計!

這樣復雜的取信流程說是保險,但對于李廣這種疑心過重老油條卻是最最好的煙霧彈。

陳文想著就直接沾上礬水開始寫信。字跡是真的……慘不忍睹。

陳文細細想了一下究竟要如何讓這封“告密”信的內容顯得真實可信又破綻百出,便提筆開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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