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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陰謀

夜晚的竹林清風陣陣,吹的人人十分愜意。

“謝謝你啊,剛才扔石子幫我擋刀?!?

陳文心里有些類似于吃了甜蜜餞一樣的開心,她對商續的態度似乎不僅僅只有感激之情這么簡單了。

“你,脖子上的傷怎么回事?”

商續有許多話想問,一開口卻是先問這道淡淡的血痕。

陳文伸手摸了一下才發現,不自覺“嘶”一聲,想了想開口道:“之前與那個儂寨主比過一場,但是當時手上沒武器,就被劃了一下。也不是很疼。”

“真的不疼嗎?”

陳文笑著開口道:“真的不疼。”

想到這,陳文摸了摸腰間之前被臨時拿出來當武器的折扇,要不是有這把扇子在,她也不可能只有脖子上這淡淡的一道傷口。

這扇子真是個好東西啊…

“好商續,我知道你特別好,真的真的特別好?!?

商續愣住了,這又是玩哪一套?

“你……好好說話。別,你的形象不適合撒嬌?!?

陳文嘴角抽了抽,她這是撒嬌嗎?她這明明就是源自內心的狗腿發言!夸你你還不樂意了?嫌我詞匯量太少了是吧!

“我覺得商續你是人面桃花,風度翩翩,一表人才,風流倜儻……”

這話題轉的也太僵硬了。商續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陳文眼神立馬對上商續,嘴角的笑容是假的不能再假,但是十分標準的漏齒笑:“你的這把扇子,送我好不好?”

商續看向陳文腰間,果然別著他那把玳瑁折扇。

“你想要?”

“是的是的,非常想要?!?

今天陳文身上穿的還是商續在京師給她買的淺藍色的長衫。這丫頭真是……

“你說你,吃我的,用我的,還要問我要東西?”

陳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開口道:“商御史,商大人。你好歹是官爺……”

“七品小官,月俸七石五斗。如何能養的下你這尊大佛啊。”

商續說完還長長的嘆了口氣,搖搖頭,似乎真的很無奈。

陳文又要被騙住,轉念一想,商續這家伙在京都不給錢就白嫖的事還沒解釋清楚呢!而且,那天似乎……還有什么事不太對勁。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商續這個老狐貍,一點話頭都不能給他,不然又要借題發揮。

“不不不,你在京師買了那么多東西,還沒有給錢。這不是挺有錢的嗎?”

商續轉頭看向陳文,似乎是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告訴她。不對不對,他怎么被這個丫頭給牽著走了?現在的重點應該是,她吃穿用度都從他這來,難道不應該給點補償嗎?

“我覺得,我富有或貧窮都不是你在我這白吃白喝白拿東西的理由。”商續一席話說的冷淡平靜。

陳文也不能太不要臉。只好開口解釋道:“我,確實沒錢。但是呢,我,在你這才可以發揮我的最大價值。你我之間是合作伙伴的關系,對吧,我雖說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付出過什么,但是也是盡力的幫你查案。比如說今天阿南明明是被沐府的人拐去,我后來反應過來還是替你護著這個小孩的……”

商續聽到后面直接打岔道:“阿南被人拐去沐府?”

“恩,應該是這樣。反正當時進的是沐府后院。”陳文想了想回答道。

除了李廣,還有誰會打阿南的主意?難道……

商續想明白了又覺得不太可能。明明在京師,沐昆與李廣之間的交往都是明面上的,兩人有過書信往來,但是他一般都會拒絕李廣合作的請求。

一個人怎么會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只因為時間的不同,就改變主意了呢?

陳文看見商續又在想事情,也沉默了。她覺得她的這個說法其實也不太能夠站得住腳,這個所謂的合作關系,她作為一個侍衛,還從來沒有保護過他。這個錢嘛,是個問題……

楊清風也不是沒給。那個首飾盒里裝的不僅有金銀首飾之類的,還有幾錠銀子。夠她吃穿是沒問題,但是這個錢她不能要。

自力更生勤勞致富,才是王道。

商續見陳文還在閃著她的大眼睛看著他,嘴巴抿了抿,越看越覺得這丫頭可愛,于是開口道:“錢的事情,好說。這個扇子嘛……”

陳文期待的等著商續的回答。

“這個扇子你若想要,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什么條件我都依你?!?

“以后只要是我出門,帶上你了,你就必須毫無條件的跟著。并且,不能離開我視線以外。我呢,包吃包住,你的一切我都包了,你就只需要安生待在我旁邊就夠了?!?

陳文歪頭仔細思考了一下,似乎,不虧?

商續在心里暗笑,他可沒說約定的期限。興許是一輩子也說不定呢?

“好,我答應你。今天還有好多事情我沒搞清楚。那個……就是跟金夫子很親近的那個男子,是誰???還有還有,為什么儂南這么久都沒回家?沐昆身邊的李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商續也頭疼,他哪知道李玨雙這丫頭怎么回事?

至于陸云頓和真詮的故事,以后再講也不遲。

“阿南其實是儂家土司的繼承人。之前我在浙江巡查的時候碰見了張家滅門案,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這個孩子。當時他手里握著一個扳指,死活不給我?!?

“真詮后來又給我傳書信說他的一個學生在浙江一帶丟了。碰巧阿南也是廣南府的人,我一問,身份就對上了。告訴阿南我跟他的金夫子是朋友,他才把扳指拿與我看。”

“我本來以為可能是什么他爹給他的信物,結果是張家夫婦臨死之前丟到馬車底座的東西。我仔細看過扳指,內里的花紋是飛魚蟒蛇。朝野內外有這個扳指的人,唯李廣一人?!?

“但是這件事奇怪之處就在于,阿南是被人刻意拐跑的。他被那么多人保護,若是對方只是專門拐孩子的,絕對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阿南剛走丟的時候,浙江一帶的總督都在幫著找人?!?

“所以我發覺此事必有蹊蹺。后來真詮告訴了我這孩子的真實身份,因為確認繼承人必須要帶上族譜證明身份,阿南的生辰八字被特意圈劃出來,我問過真詮才知道,阿南出生的時日十分特殊,與百年前的廣源州首領儂智高的生辰一模一樣?!?

“這不就很奇怪嗎?刻意拐走土司的兒子,如果是什么政治陰謀,不可能與遠在云南的廣南府扯上關系,但是如果是綁架索要錢財,阿南一行人可是入京朝貢,一般的劫匪有這個膽子嗎?”

“問題就出在這個生辰八字和救回孩子的張家人身上。本來朝廷是把統計,尋找失蹤人口的任務交給了壽寧侯,也就是京城中的張家主家一脈。但是接旨之人轉手就把事情撂給了張家旁支的張玄鶴。他不過是個商人,怎么找人?”

“而這位壽寧侯又與李廣交好。再加上阿南手里的扳指。就能得出結論了?!?

“李廣其人,只要跟他沾上半點邊的案子,多半都是他干的。”

陳文聽到這覺得好笑。李廣確實可惡,又樹敵太多。商續這樣的人非常適合當朋友,但若是被他劃入了敵人的名單里,那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于是我便直接入京探案。查找李廣與廣南府之間有什么聯系。結果接連牽扯出來了好幾樁案子。而其中的關鍵人物,則是沐昆,沐國公。”

“沐國公?就是在玨雙姑娘身邊的那個男子?”

商續點點頭道:“正是。沐昆在京都待的這七年,一直在錦衣衛任職。年紀雖小,但手段狠辣。他在京師毫無根基,經常受東廠照拂?!?

“但真詮告訴我,在云南地區,關于他的流言傳的很厲害。說他是儂智高轉世,青面獠牙,以幼子為食。到了這里,基本就可以對上了。”

陳文恍然大悟回答道:“所以,李廣跟這個沐國公,想要利用阿南的生辰八字,讓云南地界關于儂智高的流言,轉到阿南身上?”

“李廣肯定是有此想法,但是這個沐國公……他在京師雖說與李廣交好,但是并未有太大關聯。他可是上一任沐國公欽定的爵位繼承人,下一任的云南王。與東廠走的太近,有勾結內臣之嫌。所以說……在京師其實基本上是李廣一廂情愿的討好他?!?

“但是……”

陳文眉頭微皺,對啊,那今天她和阿南為什么會被拐到沐王府?總不能又跟沐瓚有關。

“那沐瓚呢?你之前說的七年前的書童服毒案,還有金夫子一案,都是他的手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真詮之前與我,還有陸兄,嗯……就是那個你不認識的人,說過這個沐瓚。他是上一任黔南王的胞弟,本來這個黔南王并無子嗣,按照兄終弟及的原則,應該由這個沐瓚繼承爵位?!?

“但是此人心思狡詐,他兄長一貫不喜他,就定了家族孤身一人的沐昆當他的兒子。沐昆的親生父親沐誠一直在錦衣衛任職,也沒有功夫回云南照顧兒子。這就給了沐瓚可乘之機,到處散播關于沐昆的謠言。當年的他才九歲,身邊的書童突然死的不明不白,于是本來興不起風浪的謠言突然狂風卷浪一樣傳遍了云南的大街小巷?!?

“他也就被迫到京師避風頭去了。這件事從頭到尾能夠獲利的只有沐瓚一人,外邊的百姓看不清楚,但沐府的人心里都跟明鏡一樣?!?

“所以,后來的真詮兄才會因為看不慣沐瓚倚強凌弱,仗著身份胡作非為而被陷害。且說此次的服毒案,多半也是他所為。”

“綜合我上面所有的論斷,沐瓚此人其心可誅,所犯罪行罄竹難書!但是,他確實沒有理由拐走阿南。

“至于這個沐國公……”

兩人已經走出竹林,快到客棧的時候剛好看見了沐昆把李玨雙送回去。

陳文悄悄地轉頭觀察商續的反應,果然……只有李姑娘才會讓這個成日都正經不起來的人臉上有一些生氣的神色。

陳文心里的感覺有些微妙,她也說不清……

此時,廣南府北邊的云南驛道大雨淋漓,一雙馬匹急速行馳,入了廣南地界又分為兩路。一路往廣南府知府顏中溪家宅中絕塵而去,一路則往陳文一行人住的客棧而來。

這一次,從二十一世紀而來的陳文,能夠做出清醒的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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