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一手經辦的物件，自然知道這支引蝶香的珍貴，說句千金難求也不為過。

且僅此一支，藥效前后不過一刻鐘！

確實不能耽擱。

“回！”

白芙干脆利落地下令，跟不上婆子跑起來的矯健步伐，遠遠落在后頭揚聲叮囑女兒：

“姝兒再堅持一下，你能行！”

顧姝心急如焚，斗志熊熊燃燒，哪里還顧得上回應她娘的陳詞濫調。

她當然能行。

她努力這么久，為的就是這一天！

今天就是她顧姝揚名立萬的日子，誰都不能破壞阻止！

誰都不能！

顧姝去而復返，引起諸位小姐奇異的眼神，友好地詢問她身體情況。

顧姝怕身上濃郁的花香露餡，不敢跟人離得過近，派丫鬟先去跟主持才藝比試的婆子打聲招呼，趕緊加塞上場。

好意問候的小姐們被她不理人的高傲姿態鬧得一頭霧水，面上都有些抹不開，心里也有氣。

“顧七可能沒聽見我問她話吧。”

能跟顧姝交好的，又哪里有省油的燈？微笑扎軟刀子的本事全都不遑多讓，此時更是毫無煙火氣地背后插刀。

“是呢。她才受了一場驚嚇，嚇得都把她親妹妹給推吐血了，肯定是嚇糊涂了，聽不見咱們喊她也正常。”

另個小姐妹憂心忡忡幫忙解釋。

“她不會是撞邪了吧？咱們都手無縛雞之力的，就算受驚了也不像顧七這樣殘暴吧？反正換成是我呀，只會手軟腳軟，站都站不穩，哪里還推得動人？”

“我也是。換成是我，早嚇得閉上眼暈倒了，說不定還要大病一場呢，哪里像她這樣精神，行動自如的，怕不是真撞邪了。你們有好的法子沒？幫幫她吧，太可憐了，唉。”

“我聽說福源寺的法師都是有道高僧，平時總跟著我母親去禮佛的，所以我膽子雖小，身子骨卻不弱，很少鬧病，更是從來不曾撞邪過。我覺得可以叫顧七去拜拜。”

“福源寺我也常去的，確實很靈的，我還戴著從那里求來的平安符呢。”

話題漸漸歪了，等到臺上彈琴的某位千金一曲奏罷，諸家小姐又齊齊贊嘆地喝彩驚羨，真誠贊美她的琴藝，說的話都不帶重樣的。

“咦？顧七這就上臺表演了？她不是要壓軸嗎？她這是要跳舞？不是才剛剛受了驚嚇？已經沒事了嗎？”

臺下夸完一波的某位小姐，舉杯就口喝香茶潤喉，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臺上出場的人，正打算擺出期待萬分的表情，突然認出那人是誰，頓時真情實感地驚訝發問。

其余人也都齊齊望過去。

“呀，還真是她！我怎么心里頭這么不踏實呢？她不會跳著跳著就暈倒吧？我有點不敢看呢。”

“按照抽簽，接下來表演的不是吳四小姐嗎？她人呢？我怎么心里頭毛毛的，不會是被弄暈了吧？撞邪的人好可怕。不行我得挨著點你，你身上有平安符，百邪不侵。”

“你們快看！好多蝴蝶都往顧姝身上飛！好嚇人！顧七她不會真撞邪了吧？我想回家。”

臺下貴女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臺上顧姝看著被引蝶香快速招來的大批蝴蝶，心中一慌。

她還沒開始跳舞呢，你們來這么急干什么？

畜生就是沒點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