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主管在試炮場，好像昨天炮廠做了一門新炮，皮主管帶人試炮去了。”雜役回答到。

“行，那我去試炮場找他。”蕭仁旦說到。

火器局試炮場。

蕭仁旦老遠就看到了試炮場上忙碌的金毛老皮頭。

皮特正指揮匠人們把新制的火炮駕到試炮臺上，再拿著鋼鍥把炮卡住，防止火炮因為后坐力崩飛或者因為炸膛傷到人。

“萊納斯皮特！密斯特皮特！”蕭仁旦老遠就用英語喊到。

皮特聽這聲就知道是蕭仁旦來了，整個火器局會講英格蘭語的就蕭仁旦一個。

“蕭長官，您不要再講那群英格蘭小矮子的語言了，您要是愿意我可以教您正統的日耳曼語，日耳曼語才是真正的男子漢講得語言。”皮特轉身對蕭仁旦說。

“行啊，你先給我翻譯一下‘氣死偶咧’和‘我到河北省來’兩句日耳曼語什么意思。”蕭仁旦一挑眉毛問皮特。

皮特一攤手一聳肩，很無奈地說道：“蕭長官，我說過很多次了，這兩句話根本不是日耳曼語。”

“扯淡，明明是誒道夫黑特勒說的，他可是正兒八經的日耳曼人。”蕭仁旦笑著說。

“我不知道您提了很多次的黑特勒先生是哪一位，但他絕對騙了您。”皮特很認真的說到。

“這你倒沒說錯，他不但騙了我，還順帶騙了你們整個日耳曼民族。”蕭仁旦嘿嘿嘿笑著說。

皮特越聽越糊涂，最后干脆轉移話題聊起了新火炮。

這門新火炮是皮特來到火器局之后制作的第三十五門炮，炮的樣子一股蘇系傻大黑的感覺，炮口能塞進去一個成年人。

“你把炮做這么笨重，打仗的時候怎么搬到戰場上去？”蕭仁旦看了一圈火炮問皮特。

“蕭長官，我這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您研制的新式火藥威力太大，普通的鋼材根本承受不了，我只好把炮身加長加粗免得炸膛。”皮特解釋到。

“我不是讓你安排人試制新鋼材嗎？而且我給你運了那么多石炭讓你融礦石。”蕭仁旦問皮特。

“蕭長官，新鋼材的燒制是一個長久的任務，沒有辦法短短兩個月就成功的。”皮特答到。

蕭仁旦摸摸下巴，覺得再這樣繼續造這種傻大黑粗的火炮純屬浪費資源，新鋼研制成功之前不要指望老皮頭做出幺五五來了。

還不如趕緊讓老皮頭這個藝術家加發明家把碰炸引信弄出來，為下一步火箭彈的研制鋪路。

蕭仁旦把碰炸引信的工作原理給皮特一講，皮特一下激動得連炮都不試了，三下五除二把炮拆下來帶回炮廠，忙著去倒騰碰炸引信去了。

自從老皮頭來了火器局，蕭仁旦的工作輕松了不少，老皮頭就是個發明狂人，不管什么東西蕭仁旦稍微給他提一下，他就能哼哧哼哧折騰出來。

上次蕭仁旦吃飯的時候順嘴給老皮頭提了一下風扇，形容了一下風扇長什么樣子，過了四五天風扇倒是沒被做出來，老皮頭直接做了一個帶腳踩螺旋槳的滑翔機，然后不顧蕭仁旦的勸說，踩著滑翔機離地四尺飛了十幾丈遠。

蕭仁旦不知道萊特兄弟知道了飛機被提前幾個世紀弄出來作何感想，反正蕭仁旦跟撿了寶一樣高興得不得了，老皮頭這種人才值兩個京城十六營。

。。。

又是半個月過去。

在火器局待了大半年的蕭仁旦準備回王府過年了。

火器局的工作暫告一段落，該收拾的東西早早就收拾完了，廠房的也仔細打掃過。

不過火器局的工匠們是不可能回家過年的，他們最多休息一個臘月，等十五過了繼續開工制作無煙火藥。

年紀小一點的工匠是從小被選進火器局的，就跟宮里的太監一樣一輩子得待在這個山坳里。

年紀大一點的工匠，是朝廷以每個人一萬貫的補償金簽了死契招來的，這筆補償金自然是給了他們的家人。

工匠們平時的娛樂活動要么去山坳出口旁找火器局的官妓聊人生，要么就是踢蕭仁旦發明的新式蹴鞠——足球。

。。。

蕭仁和正在收拾行李，忽然聽到一陣日耳曼口音的喊聲：“蕭長官！蕭長官！我成功了！成功了！”

蕭仁旦還沒反應過來，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金毛皮特就闖進了蕭仁旦房間。

皮特把手里一個東西往地上一摔，“砰”一聲伴著火光摔在地上的東西就爆炸了。

蕭仁旦嚇了一跳，差點拔出桌上的刀給老皮頭來一下子。

“老皮頭，你要干嘛！”蕭仁旦一把按住桌上的刀。

“蕭長官，碰炸引信啊！碰炸引信啊！”皮特沒有一點點差點人頭落地的覺悟，自顧自興奮得手舞足蹈。

“靠！嚇小爺一跳，你能不能正常地走進來跟我慢慢說，哪有拿著碰炸引信當摔炮摔的。”蕭仁旦白了一眼皮特，把桌上的刀掛到自己腰間。

“蕭長官，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做您說的金屬定裝彈和火箭彈？”皮特搓著手興奮地說到。

“等我過完年回來吧。”蕭仁旦緊了緊背在身上的包袱說到。

“什么過年？”皮特是歐羅巴人，根本不知道大涼的節日傳統。

“就是你們那一塊耶穌誕生之日一樣的日子，只不過我們紀念的是我們的祖先打敗了邪惡的年獸。”蕭仁旦瞎掰到。

“噢，那我懂了懂了。”皮特點點頭，眼里有一絲失落閃過。

蕭仁旦知道老皮頭這是想家了，但是蕭仁旦不會大發善心帶著皮特回家過年。

小爺要請也請劉小剛一起回去過年，那哥們和我合得來，我帶你個歐羅巴人回去過年純屬小爺閑得蛋疼。

“按我們的傳統，過年的時候都會采買新衣服、肉啊、菜啊什么的。”蕭仁旦把大金鏈子從床頭柜取出來掛到脖子上說到。

“你要是不會買，就去和老何他們搭伙一起買，你每個月那么多報酬，他們肯定愿意和你一起買東西。”蕭仁旦給皮特出主意到。

“噢，好的，我知道了蕭長官。”皮特點點頭說到。

“行了，早點去找老何他們去吧，要買什么早點把清單寫好，后勤處的人過兩天就要出山，千萬別錯過時間了。”蕭仁旦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