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上
- 重生之我在江湖混個名兒
- 筆名c哈
- 3630字
- 2024-03-25 16:17:55
同元十四年
京郊外,月華山
“師父,徒兒這個年紀還能不能練成絕世武功啊,打也打不過,還被您老人家逼著天天圍著整座山跑”兩年后的某個山頭
“你這丫頭啊”鶴發童顏的老者就是當年救我的,已經拿起一根燒火棍準備狠狠地敲我一下,幸虧我事先預警,撒腿跑了一米開外
師父看到我跑的如此麻利,是又好氣又好笑,最后還是捋著胡子妥協地回身坐到椅子上歇息。看到師父坐在椅子上假寐,我才慢慢地向前移動了兩步。師父抬起眼皮瞅了我一眼,最后語重心長道,“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心不靜,好高騖遠,求快不求穩。即使是天賦異稟之人,那也是要一步一個穩”
“師弟比我拜入山門還晚半年,如今已經練到逍遙派無心功法第七重,可是我才突破第一層,作為大師姐真的很跌份兒啊”,仰天長嘆。雖然一成功法足以保命,可是誰不想成為蓋世英雄,成為闖蕩江湖的英姿颯爽的女俠呢?
“你啊就是心不靜”師父拿起旁邊的燒火棍沖我指了指,看來他老人家又來嘮叨。
果不其然,我立馬用兩只手捂住耳朵,“師父,徒兒記住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是的,每每如此,師父都要老生常談,“我逍遙派一生崇尚‘逍遙’二字”
“是是是”口頭上如是應承,心里腹誹的卻是,“當年您老人家還不是身無分文地睡在人家醉花樓斜對面的酒肆門口”
“今兒這耳朵癢癢的”師父掏了掏耳朵自顧自地自語道
我在一旁嘿嘿的傻笑
師父扭過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躺在藤椅上悠閑地搖扇,“你這丫頭,又在心里罵師父了吧”
“徒兒哪敢”嬉笑著小跑了過去,幫師父揉肩的手捏的更歡快了,“師父,我已經把《毒經》背得滾瓜爛熟了,是不是可以__”
“啪”的一聲,師父頭都沒回,回手用扇子柄精準直擊地敲了我一下,‘疼疼疼’,心疼地收回自己的小手手吹了吹,后面的話也直接乖乖地咽回肚子里,“背熟更要融會貫通,‘毒藥’,‘毒藥’,他既可是‘毒’,也可是‘藥’,丫頭,這世間最難的莫過是‘情’字一關,放不下又怎逍遙呢?”
張了張嘴想要與師父辯駁一番,可是腦海里一片空白,好吧,師父就是師父。此時身邊一股逑勁的風起,一個穿著藍色布衣的少年點腳一縱。數仞之高,猶如垂天之云
“師姐,接著”趙來子這家伙兒每每都高空擲物,嚇得我跑得比誰都快。雖然上上世是理科生中的學渣,雖然這個時代沒有牛頓他老人家,也解釋不了為何可以一縱數仞,但是現代刻在骨子里的安全意識還是有的,畢竟高空擲物造成的物理傷害不容小覷,攤上是會被請去‘喝茶’的
“師姐,你膽子也太小了”趙來子輕輕地落在一棵高高的云杉樹尖尖兒上,一臉的真誠,但是在我眼里分明是在奚落我,哼
“師父,我可不可以用毒”,扭過頭十分“乖巧”地詢問師父。師父他老人家悠閑地躺在搖椅上,輕搖著蒲扇,對眼前發生的事早已習以為常
“師姐,我錯了”聽到用毒,趙來子趕緊一個蜻蜓點水,飛身一縱,乖乖地落在我面前,可憐兮兮地拽著我的衣袖,“好師姐,漂亮師姐,上次你拿我試藥,我躺在床上整整一個月,你就饒了我吧”
哼,臭小子,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繼承了師父關于用毒方面的絕學。師父不僅是武學天才,更是用毒高手,僅次于江湖聞風喪膽的毒圣手-藥娘。
前一世,燕策曾經告訴過他與藥娘的師徒之緣,對師父的概括只是只言片語的概括。只是那次之后藥娘就再也沒有音信兒。
藥娘,閨名藥不悔,擅用毒和易容之術,師承太子十三峰的玉面堂梅長老。燕策說她師父年少時亦是個有趣之人,雖是女兒身,卻喜好女扮男裝,在江湖上惹了不少風流債,說完還喜歡用手點我的鼻子。燕策說逍遙子就是被追債之人。所以,我喜歡說毒圣手曾經是師父的藍顏知己。不過現在慘嘍,大概是糾纏不斷的宿敵了。
“師父,你可后悔過?”雙手支著下巴一臉好奇地打量師父。看似無意,其實是暗中偷瞄師父的表情。從女生的角度來講,遇到喜歡的人勇敢追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想她當時一定特別期待師父與她紅塵作伴,逍遙一生。只可惜,命運總是喜歡考驗。
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祖,已經仙逝了。在世的時候,他老人家怒夸師父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遂將畢生所學傳授于他。何況當年的師門受創正值風雨飄搖之際,師門對師父更是寄予厚望,豈會同意師父他老人家與藥娘歸隱山林的貪念。而且,當年的師父年輕氣盛,剛在武林中嶄露頭角,哪能心甘情愿地被兒女情愛束縛,婉拒了藥娘的大膽求愛。
“逍遙功法九層,為師終身不得逍遙,自是無法神游太虛之境”師父閉著眼睛,輕搖著蒲扇,神情很是平和
師父醉與醉,我和師弟趙來子并不清楚,也未曾想過深入探究。可是每月的十五,師父飲酒后都會在這里以棍為劍,施展逍遙派無心功法-破九霄,“逍遙之意”翩若游龍,氣勢恢宏
“師父,你可曾找過我們素未謀面的師娘?”趙來子沖我擠眉弄眼,又一臉憨憨地看著師父
師娘?師父并不反對我們這么稱呼,“藥娘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師父搖扇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目光仰望著山前的月,“當年在面對山門對師父我的厚望以及藥娘明烈大膽的求愛之間,師父的搖擺不定傷了藥娘”師父說完輕嘆了一聲,笑道,“藥娘最喜在月下劍舞”
“不過”師父不再假寐,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可是自那以后江湖上便傳言:凡是太子十三峰玉面堂的人,其門人生生世世不得與逍遙派有任何瓜葛。”,語氣又稍稍停頓了一下,“雖說我與她的恩怨本來是上輩子的事情,可是她的倔強為師是知道的,所以樂兒啊,如果為師猜得不錯,那燕”
“師父,是徒兒的夢魘罷了”我飛速地打斷師父后面的話,低頭不自然地拿手里的棍在地上畫圈圈,攥得死死的,“咔嚓”一聲分了兩截,似在控訴我的蠻力
“師父,你當年挑戰武林各大門派,樹敵無數,好不容易有個女子傾心于你,你怎么能逃呢,師姐還說她遇見你之時你就是個其貌不揚的癡酒的乞丐”趙來子說的是事實,可是直接把我出賣了
師父手里不知什么時候捏了一片樹葉,朝我的方向輕輕一揮,葉子借著袖風的勁道直接“啪”的一聲貼在我腦門上,“疼,疼”
我一邊捂著腦門,還不忘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臭小子,“師父”,轉過頭,撅著嘴,一副可憐兮兮地看著師父。
“臭丫頭,都學著調侃師父了,逍遙功法第二層-‘夢里看花’不習十遍不許睡覺”
“師父,師父”
師父早已洞悉我的小伎倆,不為所動
“師父,當年如果師姐偷不來千金醉,你是不是真的就不收她為徒了”這家伙今晚的好奇心著實濃厚,一雙漆黑的眼睛提溜提溜地在我身上轉。這臭小子,今天是跟我杠上了不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
“打死你這不要臉的臭丫頭”女人尖銳的聲音,喋喋不休,“眼睛不好使讓你做個粗使丫頭,竟然還敢偷我醉花樓的酒,活得是真真地不耐煩了”
她是醉花樓的老鴇蘇媽媽,此刻正雙手掐著腰兇神惡煞地呵斥著眼前頭發凌亂,臉腫的高高的自己。只見她手一揮,身后四五個龜奴一擁撲了上來,撕扯著我的衣服,推搡著讓我跪下。欄桿上倚著三兩群醉花樓的看客,就那樣無情地圍觀著。她們早已見怪不怪,呵呵,眼淚順著眼梢流落衣衫。
“你還有臉哭,你這個賤蹄子。。。。。。”蘇媽媽的嗓門高亢,罵人的詞匯是一點都不重樣,凄涼嘲諷打罵羞辱在耳旁變了花樣的響起。
呵呵,抬頭看著那群人,麻木,不屑,厭棄,可唯獨少了同情。是啊,在這些尋歡作樂之人的眼里,她們亦是終日惶恐,又怎能奢望她們施舍一些憐憫給自己呢?殺了他們!!腦海里閃過強烈的念頭。握著短劍的手早已汗漬淋淋。殺一人容易,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即使拼命又何嘗殺盡眼前的人,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更何況殺完之后呢?凄涼地一笑。
推搡之中,是衣服撕裂的聲音,該怪誰?該很恨誰?又該求救誰?二十一世紀的觀念雖然在腦海里不斷地重復著,安慰著自己:沒關系,人生來就是裸露的。可是,上一世的屈辱讓自己本能地拼命地裹著自己僅剩的襤褸之衣。
“刷”一聲短劍抽出,劍架在脖子上,涼涼的,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圍觀的人驚呼,恐懼,四散
我嘴角抿著一絲笑意,雖然無法看清她們眼里的恐懼,但是從她們四散的動作,尖叫聲,同樣可以感受到她們‘盛情’的回饋。
劍上的血珠一滴,兩滴地往下落,我毫不在意。緊握著短劍,緊緊地盯著動作同樣呆滯的蘇媽媽,聲音嘶啞,道,“蘇媽媽,生意可不是這么做的”
蘇媽媽是個精明奸詐的人,一生都在這醉花樓摸打滾爬,什么陣仗沒見過,很快地恢復神智,冷笑道,“生意?”話音未落,她朝著旁邊的幾個人做出手勢,那幾個人想上前,但看到我脖頸的劍又躊躇猶豫著
“蘇媽媽,您可知是誰替醉花樓解了絮兒姑娘與趙老板的誤會?”我瞅著那些雀躍欲上前的人,握著劍的手又緊了一下,睥睨地看著他們,又冷笑一聲,“別動”。他們往前移動的腳步在這聲冰冷的呵斥中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紛紛看著蘇媽媽的臉行事。
“是你?”蘇媽媽微微一愣的表情讓我很是滿意
“不然呢?”,我緊緊地盯著蘇媽媽,對于此刻的我來講,臉上的痛算什么,活著才是我此刻的念頭。而他們,之所以不敢上前,不過也是畏懼蘇媽媽的命令罷了。活著,不就是要看他人眼色行事嗎,更何況這個吃人肉不吐骨頭的風花雪月的場子
蘇媽媽低下頭沉默,繡著蘭花的手帕在她的手上絞成了螺旋狀。如果蘇媽媽愿意思考,那接下來的劇情可能發展的會如預期一樣。但是,眸光一暗,還得再加把火侯
手里的短劍不由地又刺進一分,周圍又是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