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下樓時在客廳看見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的人。徐嬌瘦了不少，臉也不如之前白嫩，有些蠟黃，精神狀態(tài)也不太好。

那一晚她與沈陽交談過，第二天徐嬌就被送走了。沈陽不告訴她徐嬌的下落，只說她以后不會再回來了。

只是，這才過去一個月，她又出現在這里了。沈陽喊她：“卿卿，過來。”

林漫跟著他走到陽臺，沈父在她進來后拉上陽臺的門，林漫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望著一處發(fā)呆的徐楨，連他們從她面前經過她的眼睛也沒移一下。她收回視線問：“她怎么了？”

“醫(yī)生說受刺激精神失常了，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我想著就算她做了那么多壞事畢竟是你母親的妹妹，不好不管她，就把她帶回來了。”

沈陽心腸軟，這么做她不覺得反常，只是……她又看了眼徐嬌，不確定她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回來報復他們。

“你確定她不是裝的嗎？”畢竟是能虐待沈卿卿下慢性毒毒害沈陽的人，心態(tài)應該不會這么脆弱，被沈陽教訓了一頓就精神失常了？

沈陽咳了一聲，心里發(fā)虛。不能告訴女兒徐嬌這一個月其實是被他關在了地下室，窄小房間里沒有一點光線，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沒人和她說話。黑暗里關久了是個正常人都會瘋的，何況是有暴虐傾向本就精神方面存在問題的人。

只不過這些黑暗骯臟不能讓女兒知道，他擺著大人的身份道：“爸爸都不叫，沒大沒小。醫(yī)生測試過，是真的精神失常了。不過你也要離她遠點，特別是她發(fā)病的時候。也沒主動招惹她，我怕她發(fā)起瘋來什么都做得出來。公司很多人盯著我的位置，現在緊要關頭，我不能被逮到一點錯誤，把她送走要是被有心人報道，恐怕我的位子就要換人坐了。”

林漫點頭，有醫(yī)生證明她也就放心了。“我知道，放心吧。平時見到她我都躲著點，不在她眼前晃。”

林漫和沈父出來時，徐嬌還是之前那副樣子，眼珠子都沒轉一下。她聽見沈陽叫了她一聲，徐嬌轉過頭望向他們，目光呆滯。她眼睛在沈陽臉上停頓了幾秒才看向林漫，只掃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頭轉回之前的方向，盯著一處發(fā)呆。

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神情也像是不認識他們，林漫松了一口氣，徹底放心。

沈陽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去吃早飯，又對保姆使了個眼神，保姆立即過去扶起徐嬌，帶著她離開。

“別看了，快點吃早飯。今天還早，我送你去學校。”

林漫聽到他的話才緩緩收回視線，徐嬌被安排在一樓保姆房隔壁的客房里。雖然放下心但隱隱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是哪處地方。

～

林漫沖沈父擺手，轉身進入校園。網絡暴力結束后，校園又恢復以前的熱鬧緊張。特別是高三黨，進校園都是腳跑著的，路過林漫時，她聽見那位同學嘴里的念叨著英文單詞。

林漫嘴巴微張，甚至有為同學豎個拇指的沖動，自己還真是給他們拖后提了。突然后衣領被揪住，林漫剛要回頭，臉頰被一根手指戳住，徐楨的臉出現在視線中。眉眼星河，這張俊臉比昨日又帥了幾分。

然后她聽見徐楨嘴里吐出惹人厭的話。“看著別人那么努力，是不是覺得自己像個飯桶，除了吃什么都不會。”說罷手指把林漫臉上戳出一個凹坑，嘲諷道：“你又胖了。”

林漫：“……”

尖酸刻薄的徐大少爺又開始了，每天不損她心里難受。林漫左右晃肩想脫離他的桎梏，徐楨的手卻抓著她衣領子不放，她脾氣上來，喊道：“徐楨，放手！不然我生氣了。”

“生氣？倒是想見識一下你生氣的樣子。”徐楨臉湊近幾分，看著林漫淺茶色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臉，笑道：“我聽見你磨牙聲音了，怎么，想咬我？”

林漫牙齒一松，抿了抿嘴巴，突然察覺兩人之間距離靠的太近，伸手推開徐楨。他嘴巴太毒，她總說不過他。林漫氣得跺了下腳，氣急敗壞道：“對，你要是再扯我衣領，我就咬死你。”

林漫今日把長發(fā)束在腦后，漏出光潔額頭，比以往多了幾分活潑。徐楨剛進校園就看見前面走的慢騰騰的林漫，馬尾辮隨著走路姿勢甩來甩去，一時沒忍住就想逗逗她。

被她推開后，徐楨又想逗她。走過去按著她腦袋，湊在耳邊調笑：“好啊。現在不行，回去給你咬，哪里都可以。”見她耳朵尖慢慢紅透，脖子也帶點淺粉，徐楨好心情地先邁步走了。

放在以前，她可能還對徐楨的話懵懵懂懂，不理解他另一層意思。后來被徐楨親自“教導”后，她的思想也污濁了，“哪里”這個詞也不單單是哪里了。

“那就是你喜歡的男生？面容俊朗，清新俊逸。確實不錯。”

秦玉溪聽見耳邊的話語，扭曲的臉稍稍緩和一點，只不過下一句她不甚滿意。

“那女生媚而不俗，五官艷麗，也不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秦玉溪攥緊手，和徐楨天造地設的只能是她，絕不是是沈卿卿。沒想到她竟然沒被網絡暴力逼得自殺，她還真是小瞧了她。

見遠處快貼在一起的兩人，秦玉溪眼里顯露殺意，手指甲深陷進手心里。沈卿卿這個賤人，網絡暴力沒弄死她，她一定會親手解決了她。弄死她之前定要先把那那張臉刮花，讓她死后下地府也要頂著一張丑陋不堪的臉！

“不用擔心，我說了會幫你。那個女生你什么時候要她死，我會幫你取了她的性命。別忘了交代給你的任務。”說罷黑霧消失，獨留秦玉溪在樹下。

那惡鬼想要很多的活人的靈魂祭靈壯大自己的力量，還必須是靈魂腐爛的活人，秦玉溪答應了他。想著學校人多，幾千號人里總該有那么幾個思想黑暗的人，她提出來后，那惡鬼今日就跟著她來了學校。應該是對人數滿意，不然不會輕易離開，還心情頗好的向她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