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一很快冷靜下來,她不信鄭禾會作弊,這個班上也沒人會幫她作弊,是誰要害她?
她不愿意把這些學生揣測的這么黑暗,事實卻指引著她不得不這么想。
另一個監考老師極力維持著考場秩序,讓他們管自己做題。
但是周圍還是議論開了:“我說她每次為什么都考的這么好,原來都是作弊來的?!?
“就是,看著就不像是這么好學生,不然怎么會……”
“啊我想起來了,這是沈煜他們班的那個誰吧,嘖嘖,果然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話說完,就聽到砰地一聲。
是蘇輕一把筆狠狠的往桌上一拍:“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謬論從一個高中生的嘴里出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見是蘇輕一,那幾人不敢反駁,老老實實低頭開始寫題目。
監考老師斥了她一句:“嚷嚷什么?不知道這里是考場嗎?”
蘇輕一剛才那用力的一拍把身邊的盧思明嚇醒了,不知道情況的他看看這兒看看那兒。
鄭禾坐在前面不住的抽泣。
監考老師已經拿走了她的試卷:“根據考場秩序,作弊的學生取消本門成績,你現在去辦公室呆著吧,具體怎么處理我會聯系校方?!?
鄭禾哭著道:“老師我真的沒有作弊……”
那老師向來有滅絕師太的稱號,臉色沉下來更是嚇人。
“還不出去,要我請你出去嗎?”
蘇輕一皺著眉:“老師,不能僅憑著一張紙團就說她作弊吧?”
這個說法顯然有些勉強。
考場的桌子距離拉開的這么大,紙團就穩穩當當的落下鄭禾腳下,不是她作弊還能是誰?
老師冷哼了一聲:“不是她還是誰?另一位提供答案的同學,最好現在趕緊站出來承認?!?
話說著,眼神卻是看著蘇輕一。
顯然蘇輕一多次對鄭禾的袒護,讓老師懷疑她就是那個傳遞答案的人。
鄭禾低著頭出了教室。
蘇輕一的臉色已經冷的跟冰塊一樣。
“發生什么了?”盧思明不明所以的沖她做著口型。
蘇輕一沒回答,轉過頭目光狠戾地盯著那幾個男生。
幾人皆是被蘇輕一的樣子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這個教室平日里是備用教室,沒有監控。
蘇輕一沉思著,就算可以憑著字跡抓出那個誣陷鄭禾的人,那又怎么樣。
校規嚴明,作弊的結果就是開除。
且不說那些人有一層關系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于他們來說,開除就開除,回去繼承家產。
可是對于鄭禾來說,被學校開除會讓她人生當中唯一一點期望的光芒都泯滅了。
一陣竊竊私語后,伴隨著鄭禾的離開,考場又恢復了寧靜。
蘇輕一提前十五分鐘就交卷了,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室。
“喲,蘇末同學,急著去哪兒呢?”
玩世不恭又欠揍的聲音傳來。
蘇輕一像是后面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回的就用手肘往后一撞。
這一下,用的力氣可不小。
那男生痛的彎下了腰,死死地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后面的幾人大怒,很快又笑開了:“蘇末,你不是無所不能又很囂張嗎,這一次我倒要看你怎么替你的狗收場。”
蘇輕一壓下心中的厭惡,冷淡道:“是你們吧?!?
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是這么一副冷靜的態度,幾人都是一愣。
到底還是未曾出過社會的一群小毛孩,見到對手的態度不如自己的意,就慌亂的把心里的想法曝露于眾。
盧思明也已經出來了。
看他懵圈的樣子,蘇輕一心底也漸漸相信他沒有參與。
她把一只手插進口袋里。
“一群蠢蛋,真的以為毫無破綻?就你們這樣沒用的人渣,早晚,都要接受社會的毒打?!?
蘇輕一沒興趣看他們的反應,說完,就轉頭離開了。
跟他們糾纏的時間,考試也已經接近尾聲。
蘇輕一經過七班門口的時候,便看到白露在里面猛地沖她招手。
被監考老師狠狠的瞪了一眼,白露忙交卷跑了出來。
“蘇末,我剛剛看到鄭禾哭著從門前經過,怎么了?”
難道是鄭禾被試卷難哭了?不應該啊。
白露疑惑的看著蘇輕一。
蘇輕一沉著臉把事情簡單的和白露講了一下。
白露聽完便怒道:“鄭禾作弊?我看一定是他們那群人故意要為沈煜出氣誣陷她的?!?
“鄭禾現在在辦公室,我先過去看看。”
白露連忙表示她也去。
年段大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里面的老師還在抓著為什么紙團出現在鄭禾腳邊不放:“那人家為什么要陷害你呢?”
蘇輕一用力把門一推:“整個考場這么多人,為什么他要陷害你不陷害別人?你是想這么說嗎,這真是我聽過最敗壞三觀的謬論。”
那老師一抬頭,就看到蘇輕一譏諷的笑容。
被學生這么當面頂撞,旁邊還坐著校長和其他老師,那朱老師又氣又尷尬。
“你就是蘇末吧?我知道你向來行事囂張,但是你確定對著老師你也要這么目中無人嗎?”
李牧微不可見的對蘇輕一搖了搖頭,但是蘇輕一恍若未見。
她沒說錯什么。
這種受害者有罪論她真是聽夠了。
如果每一個受害者都知道自己為什么遭罪,那這個世上就不存在無緣無故的加害了。
見到這么多老師,白露不太敢說話。
她走過去輕輕地摟住鄭禾的肩膀給她力量。
李牧有些頭疼的扶額:“蘇末同學,你先回去吧,如果鄭禾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會給她一個公道。”
“您打算怎么給她公道,所有人都一口咬定她就是作弊,你們想過要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嗎?”
朱老師哈笑了聲:“人贓俱獲,要什么證據?”
李牧皺了皺眉:“朱老師?!?
朱老師自知這句話講的有些過分了,干笑著道:“我的意思是,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
一旁的鄭禾一直一言不發。
這些為人師者的,在過去就個個把持著官僚作風,現在更是不分青紅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