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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計謀

  • 皇上他雨露不均沾
  • 隰則有笙
  • 3243字
  • 2020-04-08 17:02:13

另一廂文淑容和全婕妤同行欲往御花園去散散心。

一路上卻是相對無言。

文淑容看全婕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于是懂了她的意思,停下對身后跟的一眾奴才揮揮手示意退下。

待奴才退了,文淑容才說:“你有什么話,說吧。”

全婕妤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娘娘聰慧。自皇上登基以來,除了娘娘的昭臨公主,與我小月了的孩兒,這是正經的新秀第一胎,皇上必定格外重視些。”

文淑容的眼神有些躲閃,飄忽向遠方,恩一聲,問:“那又怎樣?”

全婕妤將目光投得遠遠的,看著有些迷離:“皇上如何看待臣妾的孩兒,文淑容娘娘也是看在眼里了的。若臣妾當真能把那孩子生下來,想必定是榮福無極。”

文淑容唇角一勾,話里有點不屑:“那次不過是皇后為了打壓德妃叫你假孕的,生不下來。”

全婕妤目光一黯,一瞬又恢復:“可是柳貴人有喜是真的。她若生下來了呢?”

文淑容身子一戰栗,略有些不耐煩:“兜來兜去的,你到底想說些什么?”

全婕妤語氣有些急:“倘若柳貴人生下皇子,那她便是三皇子的生母,那就是和德妃一樣的了,她還能只是個小小的貴人么?如今后宮高位空懸,你說說,誰能勝任?”

文淑容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粉拳,極力忍耐著內心的恐慌和怒氣。

全婕妤緊追著又說:“就算她生了公主,可那是新秀中的第一個孩子。皇后娘娘沒有將我們留下來,就是沒有了要動柳貴人這胎的心。貴妃恩寵無兩,膝下又有一位公主不必怕,德妃更不必說,何須擔憂區區一個貴人了。可是姐姐你…”

文淑容怒喝一聲截斷了她的話:“夠了!本宮也不屑區區一個貴人生出的孩子!”

全婕妤卻不依不饒,竟直直抓住了文淑容的手腕,雙眼緊緊盯著文淑容:“姐姐,你好好想想,柳貴人雖則是庶出,可她家室乃是上等,這一胎實屬錦上添花。今天我們把話說壞了,姐姐的寵不過平常之數,生的又是個公主,來日你若沒寵了,被壓一頭了,公主能嫁個什么樣的好駙馬?”

文淑容狠狠摔開全婕妤的手,怒不可遏道:“全婕妤適可而止!”

全婕妤卻換上了柔順的笑容,刻意在拉近她們的關系:“妹妹不過私心為姐姐作打算。當初,也就只有你對我說假孕事險,謹慎而為。如今,妹妹把這個情還給你。姐姐你若想了,自來尋妹妹,妹妹一定為姐姐做好籌謀。”

她行禮后揚長而去。

文淑容尚未平復心中的驚悸,只覺腕間還火辣辣疼著。

她想起自己尚小的女兒昭臨,想起前朝那些不受寵的公主被送去和親或是草草嫁人的悲慘下場。

她滾著灼人的淚,久久不能平靜。

紫嫣見全婕妤那么快就回來了,于是迎上去問:“小主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全婕妤斜她一眼:“本嬪勸解文淑容去落了柳貴人的胎。”

紫嫣一凜:“啊!小主這…文淑容…”

全婕妤冷笑:“你別看文淑容平時蔫蔫的也不得寵,心里卻也不是這樣。她有著公主,自然處處要給女兒打算。本嬪不過激她一遭罷了。”

紫嫣有些詫異:“那…小主自己是…”

全婕妤鄙夷道:“本嬪自然不會自己去干這事,文淑容若愿意。本嬪會給她計謀,可本嬪卻不會自己動手。就算到時候查出來,那也不干本嬪的事,縱使她再哭著喊著說是本嬪的主意,可是誰能作證?”

紫嫣覷著她,怯懦道:“那娘娘怎么找文淑容…文淑容不濟了,對皇后不好,對小主也不利啊。”

全婕妤瞪她一眼:“什么不利?文淑容她既沒容貌家室,可偏她就因生了個公主而得了個淑容之位!本嬪沒有的,她們都別想!”

紫嫣看著全婕妤怒氣十足,垂著頭也不敢說話了。自默默地跟著一齊回了宮。

夜里,皇后慵慵優雅地臥在長榻上小眠,只聽著簾子一動,有腳步聲過來。

皇后款款抬眼,容德過來回:“娘娘,紫嫣來回話了。”

皇后懶懶抬一抬手:“傳進來。”

只見紫嫣被容德引進來,跪地恭恭敬敬行了大禮,將全婕妤今日告知之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她說罷,抿抿唇,帶著邀功的殷切眼神看向皇后,只等發話。

皇后眉心一跳,不自覺坐直了身子:“全婕妤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紫嫣唯唯諾諾道:“這是,主子總是不高興文淑容娘娘高她一頭。”

皇后嗤笑一聲道:“只是可惜了,她一輩子也懷不了孩子,她沒有的,這輩子注定是得不到。”

紫嫣應了一聲是。皇后一軒眉,問:“那香囊她一直戴著?”

紫嫣殷勤笑著:“回皇后娘娘的話,這個自然,夫人給的貼身之物,主子一直貼身戴著。”

皇后就著燭光打量著蔻丹的成色,道:“難為你了,能換了里頭的東西。”說著又吩咐,“那事情,就任她作罷,到頭來也與本宮無干。本宮如今縱使需要人固寵,卻也不要這樣一個千伶百俐的。她若能全身而退,倒也好好幫著本宮了了一樁心事。”

頓頓,又道:“只怕文淑容蠢笨要出岔子,你暗地里幫著,不能讓文淑容出事。”

皇后余光瞟見花瓶里的烈烈紅花,忽然心生一計,對容德說:“吩咐蒔花局的,送這些花去安貴人處。”

她吩咐罷了,轉過來示意容德打賞,又對紫嫣說道:“你先回去,待知道了她們計劃如何,再來回過本宮。”

紫嫣百般答應了,領了賞又偷偷回去了。

容德跪在一旁給皇后捶腿,說:“娘娘何故給安貴人送花去?想來那個安貴人也不是安分的主兒。”

皇后懶懶道:“本宮知道。全婕妤,也知道。她若聰明,就該知道這花不是白白待在安貴人的住處的。”

容德略微有些憂心:“可這樣,咱們不是平白要失了一個人兒爭寵?”

皇后一哧,不屑道:“你以為安氏愿意跟本宮?權不過是貴妃德妃都容不下她,她才來尋本宮的。她暗里搶了多少柳氏的寵,本宮不是不知道。她這樣的,不就是下一個全婕妤?除掉了更好。”

“那姝貴人也是禍水,不如這次…”容德打量著皇后的臉色。

皇后眼也不抬一下:“她留著,能分掉貴妃、德妃許多寵。就算不是本宮這里的人,可也不是一心一意跟著貴妃的,都一樣。”說著,只覺有些真疲乏了,于是就去備著睡下了。

三日后。

全婕妤早起用罷膳,因為著消食故而往后院里頭去散步。還未走了多久,紫娟就過來回話道文淑容到訪。

文淑容款款而來,跫音不響。

全婕妤見文淑容過來了,便朝著施施然作了一禮,笑吟吟道:“文淑容娘娘果然還是來了。早知娘娘要來,臣妾必定盛裝以待才是。”

文淑容的笑薄薄得如霧,沒有溫存之意:“你這樣就很美。”她的心緒頗為復雜,眼前的女子美得像一抔烈烈如焚的花,似乎無憂無慮,至少不像她。

她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眼神送得低低的,只盯著全婕妤身后擺的一排秋菊。

全婕妤卻直言道:“與其在這兒夸臣妾好看,不如好好謀一謀正經差事。”

文淑容仿佛有點局促,只看著花兒問:“那么你以為如何才能天衣無縫地落掉柳氏的孩子?”

全婕妤一壁親昵地挽過文淑容,一壁引她散步。

她的笑容秀麗得如一朵迎春花,語氣輕柔得像是在和文淑容呢喃著家常的私語。

可她吐出的話卻是那樣可怖嚇人:“臣妾都已打探好了,柳貴人的飲食如今注重得很,可卻并不是完全的天衣無縫。娘娘只需去尋了紅花來分次摻入柳氏的飲食中。如今不足三月胎氣不穩,不出幾次必會落胎。”

她說著隨手扯下一朵花來拿在手里把玩:“至于替死鬼么,姐姐以為安貴人如何?”

文淑容的心劇烈地搖動著,半響,她低低道:“只要不牽扯到本宮,誰都是一樣的。”

文淑容有些不適應全婕妤的親昵,卻也不敢妄然抽回被挽著的玉臂。

在這不適與做賊心虛中,文淑容的臉顯得十分蒼白無色。

“臣妾都聽淑容娘娘的了。”全婕妤朝著文淑容甜甜微笑,又說,“紫嫣提及,最近花房常給安貴人房里送花的。那花鮮紅如焚,與紅花…十分相似。”

文淑容柳眉緊蹙,心下的恐懼讓她停了步子。

全婕妤見文淑容這樣躊躇軟弱,便冷下聲來沉沉問:“淑容娘娘怕了?娘娘好好想一想你的昭臨公主吧!”

文淑容猛地一怵,她的昭臨還那樣小,可卻是那樣可愛。

她多希望日后昭臨能嫁一位好的如意郎君,能歡愉地活下去。

良久,文淑容下了決心:“那便如你所言。本宮知曉該如何做了,但是你…”文淑容斜她一眼。

全婕妤還是尋常溫柔的臉色:“臣妾同娘娘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了。”

文淑容微頷首,輕輕撥開全婕妤的手:“那么本宮先行回宮了,全婕妤自便罷。”

全婕妤待文淑容走遠了才冷下臉來森冷道:“本宮當她是半點心思也無,卻不想也想到要把本宮一齊拉下水。”

紫娟隨侍在一旁,小心問道:“主子真要……”

全婕妤低低一笑:“反正擔了這名頭的是文淑容。干我全婕妤一點事也無。”說著又提裙往前走去。

紫娟加緊步子跟上,而紫嫣卻趁二人不注意間,悄悄離開后院去了頤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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