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晚上的宴會是西式的,有樂隊,有美酒,有舞會,還有一個多層的生日蛋糕。
秦爺把長衫換成了黑色西裝,胸前別著紫色方巾,何書云也把旗袍換成了紫色禮服長裙,和秦爺配成一對。幾房姨太太還是穿著旗袍,要么忙著招呼客人,要么安靜的坐在一旁。因為,今晚上的所有聚焦只能屬于秦爺和大太太。
秦家少爺小姐們,也都各自換了身禮服出來。秦子蕭穿了一身黑色絲絨套裝,胸前別了一塊別致的紫紅方巾,修身的裁剪顯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氣質更加凸顯,看起來像高貴的王子。這一身造型出來,又再次迷倒無數少女,沈璽玥也看得癡迷。
沈璽玥也換了禮服,何書云一早就給她透露了今晚秦子蕭的禮服,所以她挑了一套暗紫紅色的絲絨長裙來配他。裙子的露肩設計顯得她的天鵝頸更加欣長,圓潤的香肩白得發光,盈盈一握的細腰下,是撒開的大擺長裙。裙底是密密麻麻的鉆,逐漸往上變得稀疏,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與下午的可愛風格完全不一樣,略顯成熟,但更有韻味。
秦知蕓換成了寶藍色的長禮服,秦知萱換了條墨綠色的連衣裙,秦知芮則換了條白色的小公主裙。
秦家少爺,小姐們先一起唱生日歌,接著秦氏夫婦一起切蛋糕,一起倒香檳塔,看起來不像壽宴,倒更像婚禮。這是秦爺一直堅持的習慣,他認為是自己的太太給了他第二種人生,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自己,所以每年生日蛋糕都要夫人和自己一起切。
所有儀式走完之后,舞會正式開始。秦子蕭的舞伴自然是沈璽玥,郎才女貌,一對神仙顏值,看得其他小姐們芳心碎了一地。而秦知蕓的舞伴則是段啟琛,因為他們很熟。
兩對一直跳在一起,秦子蕭和段啟琛都有意無意的觀察著錢四少。沈璽玥想起下午秦子蕭擋在她前面,遮住錢四少惡心的目光的時候,那種滿滿的幸福感掃去了一天的不快。她此時心情愉快,眼睛發亮,更加深情的看著秦子蕭。
“咦,錢四去哪了?”段啟琛突然說道。
秦子蕭看到錢四的身影在廳門口一晃,像是出去了。他把沈璽玥交給了段啟琛,“啟琛,接下來你陪璽玥。”接著他又對知蕓說:“知蕓,父親,母親那兒,你幫我找個借口,我先出去了。”說完,就跟著追了出去。
沈璽玥、秦知蕓和段啟琛他們三個都知道秦子蕭出去是干嘛,現在他們三個要做的就是一起配合,讓別人暫時發現不了秦子蕭已經不在這里了。
秦子蕭追出了主廳,看見錢四的車剛出大門,他也接著上車讓老張開車遠遠的跟著。到了一個大煙館附近,錢四下了車,秦子蕭也跟著下了車,示意老張先回去。
這煙館一般都開在背巷子里,四周黑乎乎的,只偶爾有一兩個路燈隔的老遠。此時的錢四看起來好像煙癮犯了,走路搖搖晃晃的,呵欠不斷,一直用手擦著鼻子。
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秦子蕭沖上前去,正待下手,突然有一道比他更快的身影沖到他前面,一個麻袋從頭到腳罩到了錢四的身上,開始拳打腳踢。
“是你?”“噓!”那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用手指指指麻袋,示意他別說話,該干嘛干嘛。秦子蕭會意,兩人對著麻袋里的人一頓胖揍,打得過癮。錢四被越打越清醒,終于想起來要叫人來救命。“救命啊,救命啊!”他的嚎叫聲,引起了煙館里的騷動,兩人聽見了有人開門的聲音。
“快走!”鴨舌帽男子拉起秦子蕭的手,一路小跑,順著巷子左拐右拐。直到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才停下,兩人進去找了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點了兩杯飲料緩緩勁兒。
“嘿,你怎么會在那?”秦子蕭喘著氣,興奮的說道。
對面的人喘著粗氣,卻遲遲沒有回復,秦子蕭覺得奇怪,又問一遍。
“請你……幫我拿下……我口袋里的……藥,謝謝。”他說話的聲音很小,秦子蕭沒怎么聽明白。
“什么,你說什么?”秦子蕭又問道。
“藥,藥……”他看起來很難受。
“藥嗎,哦”秦子蕭看出來了不對勁,有點慌了,他趕緊坐到對面去,在對方身上摸著到處找藥。終于找到了,他倒了一些在手掌心伸去那個人面前,對方就著他的手掌,用嘴含了兩顆,秦子蕭把剩下的藥倒回瓶里,又趕緊倒水給他喝。
秦子蕭看他臉色很不好,好像出了很多冷汗,他下意識的去取自己胸口的手帕,才發現手帕不知道什么時候跑掉了。
他想起剛才在他褲包里找藥的時候,曾摸到過一條手絹,他又憑著記憶去找,終于找到了一條深色格子手絹。他幫他把臉上的汗擦掉,有些擔心的問:“白先生,需要我帶你去找醫生嗎?”
“不需要了,”白先生虛弱的回答:“是老毛病,沒想到今晚會突然發作,吃吃藥緩一會兒就好。”白先生安靜的閉目養神。
“我看這里不適合您休息,要不您告訴我一個地址,我送你回去躺著吧。”秦子蕭看看四周,誠懇的建議道。
對方沉默了,好像在考慮這個建議的可行性,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行,那就有勞秦少了,可以麻煩您把我送去附近的一個地址嗎?”
“嗯,沒問題,我攙著你,你給我指路。”說完,他給服務員示意,把賬結了,就把白先生的一條手臂從脖子后面,繞到另一邊肩膀上,攙著他慢慢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