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蕭回旖夢,徐經理看他臉色不好,建議他回家休息。秦子蕭搖搖頭說,怕母親見了他這個樣子會擔心,他上去辦公室休息會兒算了。徐經理只得說好,說到午餐時間會安排人送餐上去,讓他好好休息會兒。
秦子蕭坐到辦公桌前,疲倦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再強打起精神,翻看賬冊。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覺得眼睛有點干澀,就趴在桌上養(yǎng)養(yǎng)神,居然還小睡了一會兒。
中午徐經理送了餐上來,還有一盒新式點心,秦子蕭看著眼熟,但比印象中的做得要更精致。拿了一塊嘗了一下,跟記憶里的味道一模一樣。
秦子蕭高興的問徐經理:“徐經理,這油酥你是在哪兒買的?”
徐經理笑瞇瞇的答道:“少爺,這點心原來叫油酥嗎,您是怎么知道的?這不是我買的,我見都沒見過這種點心,這是白先生身邊的那位小六,上午專程送來給您品嘗的。”
“小六送來的?”秦子蕭高興地說道,“那徐經理,您也去幫我挑個什么糕點吧,晚些時候我去他家回禮。”
“少爺您要親自去嗎?要不我代您送過去吧。”徐經理說道。
“不用不用,我正好找白先生有事,我?guī)е恻c去更好。”秦子蕭笑瞇瞇的說道。
“那好的,我這就去五芳齋幫您買去。”徐經理說完,趕緊退下。
秦子蕭壓根不搭理那份午餐,拿著油酥一塊接一塊的吃,很快就吃了個精光,吃完還有些意猶未盡。
睡了一小覺,吃了可口的點心,秦子蕭此時的心情好極了,辦事效率也高了。把手上的工作忙完,秦子蕭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今晚住朋友家,家里人又以為他是去段啟琛家,也就沒有多問。帶著徐經理幫忙挑的禮盒,秦子蕭心情愉快的上白若亭家去了。
到了白若亭家,大門緊閉,秦子蕭這才想起,白若亭此刻應該還在劇院呢。于是就百無聊賴的在門口走來走去,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兒,等他們回家。
白若亭和小六走到家門附近,看到的秦子蕭就是這副模樣,兩人對他的突然到訪,感到很意外。
“秦少,你怎么來了?”小六忙迎上去。
“小六,你們回來了?”秦子蕭高興的喊道,又轉頭去看白若亭,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若亭,你回來了。”
白若亭見了秦子蕭這個笑,有一瞬間的失神,嘴角上揚,朝他點點頭。
“秦少,您吃飯了嗎?”小六問道。
“還沒有呢,我從旖夢直接過來的,來好一會了。”秦子蕭忙說道。
“那我請你出去吃飯吧。”白若亭準備轉身。
“不不不不不,”秦子蕭忙拉住他,“我不想吃外面的飯菜,你家里有什么,我吃什么,你隨便做一點兒給我吃就行,我還挺想念你做的菜的。”
白若亭聽了,眼睛閃了一下,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好,那先進去吧,我做給你吃。”
秦子蕭把點心遞給小六,跟著進了廚房:“今天小六送來的油酥,也是你做的吧。太好吃了,我午餐都沒吃,就把那一大份油酥全吃光了。”
白若亭笑了笑,低頭準備食材去了。
小六在一邊打著下手,一邊說:“秦少您要想吃,這還不簡單啊,我們家先生會做,您只要說一聲,他就做給您吃。他剛從省城回來就閑不住,這兩個晚上都跑廚房來做油酥,做了幾次,嘗嘗味兒不對又重新做,今天送給您的那份兒,就是昨晚做成功的了。”
“小六,你去外面買點鹵菜回來吧,再買點醉蟹。”白若亭兩耳發(fā)紅,生怕小六再口無遮攔的亂說話。
“那我出去了,誰來燒火啊?”小六問道。
“我,我,我。你忘了,你教過我燒火的。”秦子蕭馬上自告奮勇。
小六看看秦子蕭,又看看白若亭,撓撓腦袋問:“可以嗎?”
白若亭沖他點點頭,小六便拿了錢出門去了。
“若亭,你怎么晚上起來炸油酥啊?你白天還要唱戲,晚上不休息好的話,白天哪里有精神啊。”秦子蕭邊熟練的燒著火邊說。
白若亭邊切著菜邊慢慢的說:“我晚上睡不著,在床上躺著又無聊,就想著不如起來做點什么,打發(fā)一下時間。”
“什么?你也睡不著?”秦子蕭突然很大聲的說。
“怎么了?”白若亭錯愕地抬頭看他。
秦子蕭突然湊到白若亭面前,可憐巴巴的說:“看到沒,看到沒,白若亭,從回來那晚起,我已經連續(xù)兩晚失眠了,你看看我這個黑眼圈。”他又再湊近了看白若亭的臉,把白若亭的臉都看紅了:“咦,真的耶,你的黑眼圈好像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原來你也失眠啊。”
白若亭輕咳一聲,把頭扭過去,繼續(xù)切菜。
“我不管,我今晚要在你家睡,我覺得我一定是因為之前天天跟你在一起睡,已經習慣了。所以一分開,就會失眠。”秦子蕭嘟囔道。
白若亭聽秦子蕭的話,心下一動,刀不小心把手切了個口子。“嘶……”白若亭馬上把手放進嘴里。
“怎么了。”秦子蕭一把拉過白若亭的手,“切到了手,盡量不要用嘴吸,”秦子蕭拉著白若亭的手,在灶臺上找做到一瓶做菜用的白酒,把白若亭拉到外面,用白酒淋到傷口上:“會有點痛,但是必須要先消毒,傷口不算深,忍忍就沒事了。”他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吹,白若亭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他。
“要不,我來切菜吧?”秦子蕭撓著頭不自信的說道。
白若亭笑了,“這點傷,不用大驚小怪的,我盡量不碰到就行。我怕讓你切菜的話,我今晚要吃人肉了。”
“你……也不用這么取笑我吧。”秦子蕭聽到白若亭開的玩笑,沒有半點不高興,自己也覺得很好笑。
這頓晚飯,秦子蕭吃得特別滿足:“不知道為什么,吃了你做過的飯菜,我覺得我家的大魚大肉都不香了。”秦子蕭揉著脹鼓鼓的肚皮說道。
“秦少開玩笑吧,我們這種粗茶淡飯哪能跟您家的大魚大肉相比,您應該是從小吃到大吃膩了,偶爾換換新口味,覺得新鮮。”小六在旁邊沒心沒肺的說道。
白若亭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吃飯,沒有說話。
“哦,是這樣的嗎?或許你說得對。”秦子蕭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若亭,今晚我睡哪兒?”
白若亭放下碗筷,“你睡我的房間吧,我去睡若林的房間。”
秦子蕭轉轉眼珠:“好的,我先試試,要是我還是睡不著的話,我就過來找你聊天?”
白若亭起身和小六一起收拾碗筷,“好的,你先去洗漱吧。”
秦子蕭洗漱完,去了白若亭的房間,一進去就看見了他畫的那幅“紅袖”圖,已經裝裱好,掛在了床對面的墻上。這個位置,躺在床上也能看得見。
秦子蕭開心的笑了,他拉開被子,躺進去。閉著眼睛想著:在這里真的很放松,又很開心,我得想個辦法經常過來,找個什么理由,才不會覺得太突兀呢?
念頭才剛起,他就睡著了,睡得特別香,連白若亭進屋來看過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