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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李先生1

高中時代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高一,縣重點高中,重點班

我懵懵懂懂,他幫我從四樓搬了課桌椅到五樓教室里。我那時165cm,他176cm,我們都比較晚到,干脆就做了同桌。年輕的我們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我們爭做班干部,他正班,我副班。我們上課悄悄講話傳紙條。

我們對課堂太安靜不好不謀而合。結果沒出一個學期,我倆班干部就被撤了。

我們一起演練參加五四青年節目,我們一起嘗試著進學校文學社播音室,雖然他都落榜了。

我們還互相逗趣比誰吃得米粉多。晚自習回去時,他總是默默地在教室或者校門必經路上等我,繞路陪我回家。

不出一個月班上風言風語起,我曾八卦過他,情竇未開的他跟我分享了初中心儀的一個女孩。所以,我覺得他不會喜歡我,也就沒有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實際上恐怕那時他已情根深種。那時的我也情竇未開,毫不知意啊。

稱他為李先生吧。

風言風語愈演愈烈,班主任找我談話了,我莫名其妙,至此和李先生保持距離,漸行漸遠。

高二上學期,我被同班同學曾追求,懵懂應下。高二下學期,李先生和曾轉學至市重點,同班。那時我沒有手機,和曾聯系不多,只覺得如釋重負。曾總是拐彎抹角聯系我,表達情意,其實我那時還不懂愛情,只覺得煩。學期末我直言分手,從此無聯系。我和李先生也無聯系。

高三畢業,班上同學邀他們參加。夜晚涼風習習,有些人在KTV唱歌,有些人在散步,也有人在江邊吹風。我一個人趴著欄桿吹風,李先生微醺過來,我們搭訕,無聊下我讓他唱歌聽聽。他對著江,靦腆乖巧的唱“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很愛你”

歌詞無意,但燈光微閃,江邊微風飄過,又有點酒精刺激,那場景美好得不像話,我心動了。

大學時代

最美的愛情一定是互相的。高二轉學后,曾經友人私下問過他,他說以前喜歡過,但曾是他兄弟,現在不喜歡了。

我一直是膽大而又怯弱的。既然心動,自然要行動。

畢業后我有了手機,我一直都是QQ隱身的,因為覺得上線有人問詢麻煩。當看到他上線時,我會立馬在線,咚咚咚,企鵝的呼聲總是能讓他先跟我打招呼:在?接下來天南海北,我們各種胡侃。

他復讀了。那年暑假乃至我的整個大一,為了和他搭話,我經常隱身在線,而他三五天,甚至十天半個月才上線一次。而每一次,我們都會不期而遇。

他說是緣分。其實是我在等他。

大一快結束時某次假期我在閨蜜家,九點半了,我和閨蜜早已洗白白在床上會談。他發來信息說路過,問我有空出來溜達嗎?我激動得拉著閨蜜爬起來見面,那天我們放了孔明燈,我祝他考入我所在市的大學,我鼓勵他暗示他考入我所在市的大學。那天的煙花真美,我和閨蜜心照不宣。

大二,他考入我所在市的大學,離我的大學公交車程十五分鐘。

我對他心動的事室友皆知,我開始時不時撩她到我學校來玩,我也找機會去他的學校。大一的生活真是美好,他沉浸在其中,與我聯系越發少了。在室友的鼓勵下,我打算直接問他。

那個晚上是個普通的晚上,時間久遠到我甚至已經忘了具體時間了。我內心糾結,在室友的幫助下,她拿著我手機給他發了這句話。

“我喜歡你,你呢?”(拒絕我就再不聯系。我既怯弱又驕傲)

“一直都是,你做我女朋友嗎?”

看到回復的一瞬間,我竟然泣不成聲。之后很多次我們發生了矛盾,遇到了現實的阻礙,亦或是我覺得我不愛李先生了,都會想起那時的畫面,堅持著。

剛開始的我們都不會談戀愛,我覺得每天不停的聯系才是愛,他覺得三五天聯系一次吧。我們聊歷史,聊希臘神話。我們單獨在一起時格外別扭,牽個手都害羞。每次約會總會喊上他的基友和其女友一起,掩飾著我倆逐漸不知說什么好的生疏。如今我和李先生修成了正果,那時看著極為融洽的基友情侶二人早已分道揚鑣。那時,每次見面白天見面,到了晚上一起吃個晚餐,就各回各宿舍了。

元旦時,想到小說里寫著能枕著自己愛的人胳膊感受清晨第一縷陽光,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我興致勃勃的晚上九點半跑到李先生學校過跨年。一起凌晨在校園里閑逛,跨年的校園,還是有幾分熱鬧的。后來天色越發的晚了,我們找了學校一賓館開房,那時恰好只有雙人間了。我心里想邀請他的話一直含在嘴邊未言及,他開著房門送我至房內,略帶羞澀的走出,說:我回宿舍了。我問他還能進嗎?他愣頭愣腦的說翻墻進。我說好吧,那你回去吧。其實我想說,要不你留下吧,睡另一張床。不過還是矜持在了嘴里。他囑咐兩句注意休息,就關門走了。我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好笑,越想也越覺得心生歡喜,也越喜歡他。

那段時間,我滿心滿懷的都是李先生,我有很多快樂,也有很多不快樂。聯系了怕被嫌棄,不聯系又覺得被冷落。

我想他那時肯定是愛我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那時的他的世界里根本沒有我,他對我的侵入有種無處安放的排斥。鋼鐵直男對異性的接觸比較敏感而又不習慣,后來家婆單獨到我們這里有事,住賓館里,在床頭我邀請李先生坐在我一側,家婆坐另一側,我們仨一起坐著看電視聊天,結果李先生連忙擺手,甚至連床都不愿意坐。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懂談戀愛,還有幾分對我曾是曾女友的別扭。我們分手了,分手時我心灰意冷,不愿言語,他生氣說,與其這樣,不如分手。我答,好。

從此,再無聯系,這段戀愛僅僅三個月。大二上學期開始,期末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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