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干了。”霍方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顧楠楠用枕頭捂住自己的頭，聲音悶悶地：“哪能說不干就不干啊……”
“做的不開心，就別做了。”
顧楠楠先是沒出聲，想了想，開始細(xì)數(shù)自己最近的經(jīng)歷，遇到一個假意在意自己的人，遇到一個莫名其妙的“情敵”，遇到一個糟心的老板，嗯……可能是好幾個。
“我要是坐吃山空了……我能來你家蹭吃蹭喝嗎？”顧楠楠丟開枕頭，坐直身子，面容肅穆。
“當(dāng)然。”
顧楠楠喜笑顏開：“那就不要緊了。你……你周末有空嗎？”
“嗯？”
“就……”顧楠楠提氣，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來安慰一下失業(yè)的我。”
“可以。”
顧楠楠開心的從床上跳起來，然后清了清嗓子：“難得你忽然給我打電話了啊，我還以為你打算又不理我了。”
霍方柏那邊沉默了一會。
顧楠楠心里咯噔一下，正要開口，霍方柏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會的，永遠(yuǎn)都不會了。”
……
“你怎么不說話？”袁景怡開口。
顧楠楠回神，看著袁景怡，忽然笑了：“我沒有打算讓你離開公司。”
袁景怡不解地盯著她。
“我現(xiàn)在其實是想問問你，你當(dāng)時說的，于昂，是怎么回事？”顧楠楠抬手支起下巴，手指一下一下打著面頰。
袁景怡有些泄氣的樣子，語氣十分不善：“我不知道！”
“嗯？”顧楠楠坐直了身子。
袁景怡不說話。
顧楠楠也不催促，嘬了一口面前的果汁，長舒了一口氣，繼續(xù)戳著牛排，也不看袁景怡，好似自言自語般說道：“我打算辭職了。”
袁景怡抬頭。
顧楠楠也不看她，繼續(xù)說道：“挺沒意思的，不是嗎？或許換一個地方，會更舒心一點。”
“這就是你給公司的答復(fù)？”
“是啊。”
袁景怡沒說話。
顧楠楠看著她：“你的答復(fù)呢？”
袁景怡咬了咬下唇：“他說他有喜歡的女孩了，和我分的手。”
顧楠楠內(nèi)心萬馬奔騰，這什么？就這？嘆了一口氣：“所以，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說他喜歡的女孩出國了。”
顧楠楠歪頭攤手：“剛巧我出國了？”
“嗯。”
“……”
……
“天啊，這什么啊？”顧楠楠用力地將叉子戳進(jìn)甜點里，惡狠狠地挖起來，“惡意中傷，兩敗俱傷。”
霍方柏?zé)o語地看著顧楠楠，仔細(xì)想了想顧楠楠的話，嗯……大概只有顧楠楠還什么都意識不到吧。不過，這樣正好。
“現(xiàn)在，你這也失業(yè)了，難過嗎？”霍方柏想了想，開口。
顧楠楠橫他一眼，湊近，兇巴巴地說：“不是你慫恿的嗎？”
“……”霍方柏看著距離很近地她，淺淺一笑，“嗯，是我。”
顧楠楠后知后覺地紅了臉，回到里自己的甜點面前，低著頭，叉子在表面的奶油上劃過，一下又一下。
顧楠楠抬頭，看向面前的玻璃窗外，來來去去成雙成對的人。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霍方柏看著顧楠楠說，“你失去了工作，那你有什么想得到的嗎？”
顧楠楠看著霍方柏，抿抿嘴，垂下眼眸，開口：“沒有什么。”
“嗯，我呢？”
顧楠楠先是卡了一秒，接著屏住呼吸，然后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霍方柏。
霍方柏只是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顧楠楠飛快轉(zhuǎn)回頭，低著頭，感覺臉上溫度升高，面頰發(fā)燙，無法張口。
啊啊啊啊啊啊！！！這是表白嗎！！！顧楠楠你發(fā)達(dá)了！！！怎么辦怎么辦，我該說什么？我是不是該給他一個回復(fù)，說想要會不會太太太不矜持了？那我怎么辦啊？
顧楠楠眼睛不敢看向霍方柏，悄悄伸出左手，慢慢靠近霍方柏，摸索著拉住了霍方柏的手，自己將頭撇向右邊，抿著嘴，大氣也不敢出。
霍方柏笑了，拉住顧楠楠就要抽出的手，湊近。
顧楠楠忽然耳畔一熱，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地說：“這是我得到了一個你？”
顧楠楠感覺自己就要窒息，耳朵也發(fā)熱，應(yīng)該是紅了。
早知道……今天就把耳朵也撲上粉，這樣就看不出來它紅了，這個不爭氣的耳朵。
顧楠楠抿著嘴輕輕點點頭。
“那你這小蛋糕還吃嗎？”
“吃，吃，吃啊，不能浪費。”顧楠楠依然不回頭，只是伸出右手，摸索著拉著甜點盤子扯向自己，又是狠狠地一叉子扎進(jìn)去，以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挖出來一小塊蛋糕，正要遞到嘴里，被一只手截了胡。
是霍方柏，他拉住顧楠楠的手，自己伸頭吃掉了這一小塊蛋糕。
顧楠楠看著猛然湊近的一顆腦袋，身體后退，勺子似乎有千斤重，顧楠楠感覺自己手都抖了。
“好甜。”霍方柏聲音有點嫌棄地說。
“你你你，你怎么能搶我的吃的呢！”顧楠楠來了精神，張牙舞爪，“我就這么一塊你也要搶！”
“再給你補一份？”
“呸，不能再吃了，熱量太高了，我就就就放任自己這一把，難得失業(yè)，你還要搶！”顧楠楠“嚯”地站起身，眼睛睜得大大地，瞪著霍方柏。
霍方柏疑惑：“你不是吃不胖嗎？”
“那是放任自己的理由嗎？”顧楠楠一副正經(jīng)說教模樣，“胖子都是一口一口吃出來的，沒有誰永遠(yuǎn)吃不胖的，要想有美腿，就要管好嘴。”
霍方柏耐心地聽顧楠楠把話說完，然后開口：“那我能做你放任的理由嗎？”
顧楠楠一下沒了電，氣勢頓弱，臉隱約又有要紅的跡象：“你你你別岔開話題。”
霍方柏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下顧楠楠：“還挺瘦的，沒關(guān)系，胖一點我也喜歡。”
顧楠楠五官都緊在一起了：“別為你偷吃找理由！”
“好像不是偷吃？”
“你這怎么不叫偷吃！你偷襲我，吃了蛋糕，這就是偷、吃。”
“嗯，我偷吃了你的蛋糕，那怎么辦呢？”
顧楠楠語塞。
“要不，你以后所有的蛋糕，都我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