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徐徐,掀起衣角,吹得她很冷,顧微白慢慢的踩著自己的影子,路燈未眠,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勾起嘴角,有一絲苦澀,走著走著,步子慢慢的放緩,蹲下身來,將頭埋在胳膊里,藏的嚴嚴實實的。
早就料想到了的結局,可如今真的落到身上卻還是承擔不了。
街角安靜的可怕,沒有一個人,偶爾會有一輛車呼嘯而過,只留下尾氣。
顧微白沉浸在悲傷里,一個身影飛快的晃過她的身邊,頃刻間,身上的包就已不見了蹤跡,顧微白抬起頭來,愣了幾秒,似乎是反應過來了,追著小偷。
見顧微白窮追不舍,氣喘吁吁的小偷終于停下來了,月光下,鋒利的刀發出尖銳的光澤。
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而來的似乎是死神的降臨。
顧微白捏緊了拳頭,太過用力,讓她的手指微微泛白。
“滴!“
伴隨著車的鳴笛,一切戛然而止,干凈利落的將小偷制服在地。
顧微白這才看清楚來者的面容,是在醫院里遇見的那個叫“囂張“的男人。
........
警局
顧微白坐在椅子上,深夜了,警局沒有幾個人,囂張給她端來一杯水。
捧著水,緩解了一下情緒,剛剛慌亂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咬著杯子,眼神到處亂晃。
“老大,你怎么來了?”
囂張的大嗓門讓顧微白一驚,收住亂瞟的眼神,低著頭,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吵不鬧。
看著女人乖張的行為,林嘉洛彎了彎唇,配合她的想法,邁著長腿毫不猶豫的略過了她,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著男人消失的身影,顧微白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忽而又生出了一絲的懊惱,自己就這么沒有魅力嗎,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他無視掉了。
顧微白一會捏捏臉,一會扯扯頭發,滿臉都是苦惱不已。
“顧醫生,看看包里有沒有缺少什么?”
“顧醫生”
喊了幾遍,顧微白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囂張還以為是她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橫禍給嚇傻了,忙去喊老大來。
林嘉洛一走出來就看見顧微白正撐著腦袋在神游,白凈的小臉像一個包子一樣,皺成一團,很是苦惱。
“嘣”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顧微白光潔的額頭上給了個暴栗,云淡風輕的站在一旁,看著女人回過神來,不開心的瞪著他,張牙舞爪的,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貓。
“嚇到了?“
林嘉洛的聲音似乎很愉悅,聲音就像潺潺的流水淌過她的心弦,很好聽。
顧微白放下水杯,抿了抿唇,轉著眼珠子,又將視線落回到小偷的身上,在幾人的身上來回的看了個遍,最后還是落到了林嘉洛的身上。
男人換了一件衣服,不再是襯衫,衣服松垮垮的,不經意間露出好看的鎖骨。
“對啊,被嚇到了”
似乎是賭氣一般的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眼里波瀾不驚,可是不敢卻對視他的眼睛,其實她在賭,賭他在不在乎。
賭對了,就是愛情。
賭錯了,就是青春。
林嘉洛的眼神淡淡的,沒有絲毫的起伏,只是輕笑一聲,很淺很淺,中間似乎夾著這一絲譏諷,掀起眼皮,“關我什么事”
對啊,當然不關你的事啊。
可是我以為我們可以殊途同歸,終究還是一場夢。
燈光下,他的側臉線條分明,冷白的皮膚,薄唇輕抿,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的不近人情,似乎幾個小時前在一起談笑風生的并不是他。
顧微白一聲不吭的拿起包包,隱入這黑夜里,簌簌的秋風,落葉隨之飄落,發出刺啦的聲音。
囂張撓了撓頭,現下已經心知肚明,這位顧醫生和老大一定有一段過去,對,一定是很難釋懷的過去。
顧微白一出來就后悔了,自己為什么要這樣的沖動,這黑夜漫漫,路途雖說不遙遠,可是心底還會有那么一絲絲的畏懼。
顧微白走的很快,看似平靜的腳步下是一顆慌亂不已的心。
突如其來的一種巨大的孤獨感侵蝕著她,將她緊緊的包裹著,黑暗,孤寂,一一向她席卷開來。
總覺得身后有人跟隨,顧微白一回頭,就看見對面的男人不緊不慢的走在自己的后面,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被她發現了也不惱火,似乎只是碰巧一般。
“林嘉洛“
“嗯”
“你跟著我干嘛?“
“順路”
“......“
顧微白決定結束這段沒有營養的對話,整理了一下面目表情,正欲走開,便看見男人向她伸手,慢慢的張開手心,“你的東西掉了’”
顧微白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接過東西,手心里躺著一張照片,是一張證件照,完好無損的躺在那兒,照片里的少年眉眼溫柔,與對面這個桀驁不羈的男人截然相反。
可這明明就是一個人,顧微白不動聲色的放進了包里。
顧微白走了多久,林嘉洛就這樣在她身后跟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