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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久違啊老同學(xué)

跆拳道,以騰空、旋踢的腳法而著名,而跆拳道競賽,也正是觀摩這些變幻莫測、瀟灑優(yōu)美的不同腿法。此刻,左行舟和對面河澤的選手相對而立,敬禮,鞠躬,拉開距離準(zhǔn)備開戰(zhàn)!

左行舟微頷著首,雙腿隨時變換著節(jié)奏和方位,兩個人對峙斡旋著,誰都沒先發(fā)起進攻。顏翊在場下看的緊張,小聲嘀咕著,“他怎么不打啊?”

劉兮爵聽到后解釋,“這種時候相互不了解水平和格斗習(xí)慣,誰先進攻就先暴露破綻,左行舟肯定不傻。”顏翊恍然大悟。

終于,河澤的選手率先試探一個回旋踢,左行舟快速側(cè)閃緊跟著一記凌厲的側(cè)踢擊中對手側(cè)肋,頓時沸騰了半邊的觀眾席。

河澤的選手眼神掃過左行舟,給左行舟不太友善的感覺。

左行舟前后劃步,也沒放松警惕。

這時對手突然重心左移,右腳屈膝上提作勢就要橫向踢出,左行舟及時向右側(cè)身想要躲過,不料對手右腿突然擺正上提送髖,一瞬間就將右腿伸直到左行舟體前,左行舟還沒站穩(wěn),就被狠辣的一個下劈擊中鎖骨,雖然及時格擋,但是對手顯然下了十足十的蠻力,逼得左行舟倒吸了一口涼氣。

左行舟被這一擊震得鎖骨生疼,而對面河澤的人正得意,居然傲慢地給他遞了個挑釁的手勢。左行舟彎彎嘴角起了興致,活動了下左臂,想著陪對方好好玩玩。

已經(jīng)摸清楚對手狠辣直接的進攻套路后,左行舟接下來的進攻方式詭譎很多,甚至在追回比分的時候,刻意在消耗對手的體力,而當(dāng)河澤的人察覺出左行舟狡猾的路數(shù)時,自己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汗,再也沒精力露出那種輕蔑的眼神。

左行舟長久沒練過了,這次打比賽又沒有準(zhǔn)備,體力自然不是理想狀態(tài),眼下先消耗對手體力也是明智之舉,起碼自己的短板不再明顯。但是對手那么大的個頭,不速戰(zhàn)速決,拖得再久點,吃虧的還是左行舟。

兩個回合下來,左行舟暫時領(lǐng)先,但是要說穩(wěn)贏,還差得很遠。

劉兮爵一直冷靜看著比賽,此刻點了頭,“對手是很老練,但還好,他開始認(rèn)真了。”

顏翊遠遠看著此刻眼中只有對手的左行舟,少年眼中不再是隨意懶散的樣子,眼神倒比平時凌厲血氣不少,最起碼氣勢上,左行舟占上風(fēng)。

第三回合,左行舟上場時嘴角上揚,他想起初中畢業(yè)前那段時間,自己整個夏天都是在悶熱的訓(xùn)練室被摔打中度過的,他知道自己不是運動那塊料,但是在告別那段黑暗的過去后,他真的渴望用這種□□的捶打方式來磨礪他那根緊張不安的神經(jīng)。

他記得有一天晚上,等到所有人下訓(xùn)回家后,他還在訓(xùn)練室苦練腿法,正巧跆拳道老師回來取道袍,那個老師看了他一會,然后對他說,“你知道嗎?我以為你這個年紀(jì)來練跆拳道是個錯誤,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其實你不弱。”

左行舟歪歪頭,把頭上多余的汗甩到地上,眼神盯著河澤的人,“我當(dāng)然不弱。”

毫無征兆,左行舟身體突然右轉(zhuǎn),右腳果斷蹬地,隨即右腿后旋擺打,整個動作還沒被對手看清,胸部就被一個漂亮的后旋踢擊中。緊接著,對手發(fā)力提膝前移,朝準(zhǔn)左行舟的腹部就是一個推踢,左行舟右腳適時前伸阻擋,然后流暢向左轉(zhuǎn)身,右腳落地后為軸旋轉(zhuǎn),左腳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后踢徑直踹在對手腹部,對手立即吃力倒地,表情痛苦。

河澤的選手似乎傷得不清,掙扎幾次都沒起來,只好示意裁判出面,宣布左行舟獲勝。

觀眾席上所有靳江大學(xué)的學(xué)生都在高聲喝彩歡呼的時候,左行舟突然苦笑了一下,不是想好了只是敷衍過去的嗎?怎么真的上場還是這么拼?

他扭頭看著遠遠站著的劉兮爵和已經(jīng)興奮大喊的顏翊,玩心大起地翹了大拇指。

裁判剛宣布獲勝者,就聽到全場播報叫停了比賽,正當(dāng)所有人茫然的時候,評委拿起話筒語氣緩慢地解釋,竟然要臨時加賽!

河澤的人脫下護具,被本校的同學(xué)扶著走到左行舟身邊,絲毫沒有挫敗感,鄙夷的眼神里藏著陰險,露出玩味的笑,“小子,你到此為止了。”

左行舟不明所以,臨走時,河澤的人右手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等著看好戲。

劉兮爵聽到這樣不合理的播報后皺眉,起步找祝凝了解情況,再回到顏翊身邊的時候表情不定,一言不發(fā)。

這可急壞了顏翊,“到底怎么回事你倒說說啊?”

劉兮爵嘆氣,搖了搖頭,沒打聽到什么有用信息。

顏翊覺得奇怪,“這也太不合理了!兩個都是靳江的有什么好比的啊?”

劉兮爵想到剛才祝凝的表情,覺得這件事絕對不簡單,“如果是選手為了個人我倒可以理解,但是大賽居然能通過……”劉兮爵停頓了幾秒,“這個選手應(yīng)該有背景。”

顏翊沒聽懂劉兮爵在說什么,轉(zhuǎn)身卻看見顧安然一步一步躲著人群蹣跚了過來,“安然,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顧安然走到顏翊身邊勉強笑了下,“早上開班會,”顧安然明顯又受了一肚子委屈的樣子,打起精神一帶而過,“又陪班導(dǎo)整理了下預(yù)備黨員的資料,才抽身。”

顏翊看著忙了一上午的安然小臉臉色著實不好,心疼地攬過肩膀抱了抱,“好了好了,來了就好,我和你說,左行舟贏了呢!剛才可帥啦!”

顧安然驚喜又意外,她本以為以他的性格肯定勉強走過場,居然這么認(rèn)真對待,想必是很精彩的比賽,遺憾沒看到。

顏翊說到這又低落了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半路殺出個本校的,一會還要比一場,好奇怪的。”

顧安然疑惑,“誒?一個學(xué)校的比什么?”

顏翊搖搖頭又陷入疑惑,左行舟恰好取下護頭下場走過來,“顧安然來了啊!可惜剛剛我?guī)洑庥⒂碌腘多個瞬間你沒看到,否則,嘖嘖!”左行舟一臉陶醉,“我都會愛上我自己!”

顏翊冷著臉拆臺,“剛是誰被人家劈頭蓋臉踢得半天緩不過來的?”

左行舟語塞,“呃,那啥,我讓他來著,我讓的。”

劉兮爵一直想著加賽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打斷左行舟和顏翊的玩笑話問左行舟,“你知道那個加賽的選手是誰嗎?”

左行舟聞言搖頭,“我怎么知道是誰。”

劉兮爵推測,“我覺得,他可能認(rèn)識你。”

左行舟面色一緊,緩緩聽到劉兮爵吐出后半句話,“而且,來者不善。”

短暫的中場休息后,當(dāng)那道潔白到刺眼的身影優(yōu)雅而自信地步上十平方米的場地時,全場爆起了熱烈到沸騰的歡呼聲,眼波微瀾,白璧無瑕,在絕大多數(shù)人眼中,或許從來沒見過場上這樣被上帝細筆勾勒到完美的俊秀少年。少年露著有意無意的笑容,伸出晶瑩修長的手指放在櫻色的唇邊,全場驟然安靜。

“久違啊,老同學(xué)。”

清朗醇厚如泉水的嗓音,帶著無法讓人無視的親和力,淡淡和左行舟問好。

場下的三個人率先察覺出左行舟狀態(tài)不對,他全身僵硬,甚至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垂著頭,像是一個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的孩子,孤立無援地在場上發(fā)愣。

顧安然甚至能感覺到,他正在因為極大程度的恐懼而微微發(fā)抖,不再洋溢著最陽光的微笑,不再透出泛著星光的眼神,不再自信,不再驕傲,此時的他,黯然失色到蒼白。

顧安然失神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左行舟。”

“我看到過,”顏翊像是回憶起什么,露出不自然的神情,“我曾經(jīng),看過這樣的他。”

“當(dāng)時,我以為那只是簡單的怕黑。”

顧安然驚愕地看著顏翊,又轉(zhuǎn)頭看向場上的左行舟,他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任憑裁判哨響,任憑對面風(fēng)姿卓越的少年敬禮,鞠躬,都毫無反應(yīng)。

左行舟,究竟在害怕什么?

左行舟原以為他把自己保護得特別好,只要逼著自己不去回憶,然后隨波逐流地往前走,能妥協(xié)的一切全部妥協(xié),把刀疤牢牢握在手心不讓別人知道,那么別人不提起,他就可以當(dāng)做這一切不存在。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去奢望這個年紀(jì)本該有資格去做的夢,但是一直都學(xué)不會該怎么和過去和諧相處,怎么才能不痛不癢地活著?眼前的世界,他以為他可以忍耐著自欺著合群地走下去,但是直到這個人的出現(xiàn),他才明白,那些他曾經(jīng)聊以□□的平和歲月不過是可笑的掩耳盜鈴。現(xiàn)實強迫他承認(rèn),過去的傷口永遠不會愈合,經(jīng)年累月的新傷舊痛會在某個瞬間擊中發(fā)作,徹底擊碎他偽造多年的虛假自尊心。根植在他心中的惶恐不安扯起那些不堪的記憶時,足夠毀滅性地打擊到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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