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李上項哈欠連天的把何蕭的門敲得震天響,結果開門的卻是一個高高大大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把他嚇一跳差點摔倒。
從廚房里鉆出來的何蕭摸頭,“我早就醒了。”
“他……他他是誰?”指著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李上項說話都不利索了。
在廚房里刷牙的陳伏曉加快了速度,用溫水濕潤了的手巾敷在臉上,走出去坦然道:“我哥啊,怎么?昨天個不是見過了嗎?”
李上項半知半覺,“你大哥?”
“嗯。”
陳家業摸了把陳伏曉的頭,面色柔和了不少,被人吵醒的起床氣瞬間被壓制住了,淺笑道:“頭發沒梳?”
陳伏曉晃晃腦袋,沒晃掉那只手,就空出一只手去抓,“你的才沒梳。”
她的哥哥六年不見變化了好多,她幾乎認不出來,可除了她大哥,誰會叫她小小?
被她盯著征服,陳家業也沒有什么不適,又摸了把陳伏曉那柔滑的發,“小小。”
“在!”下意識回應了后,她又忍不住笑了。
她大哥回來了。
吃了早餐,陳家業趁妹妹還在吃飯,扭頭直接進了劉老的祖堂里,劉老曾經的教書證掛在中間,那白免布被換上了紅艷喜慶的紅免布,供桌底下密密麻麻的油燭線香挺立,供臺上的紙屋子很新,在左邊墻上的籃子里裝的線香和油燭以及陰錢。
陳家業看了一會,走過去拿了三根線香和兩根油燭,再掏出打火柴,先把油燭點燃了,再點線香。
他又進了圖書館轉了兩圈出來。
中午陳家紀又來了,提著條肥肥胖胖的草魚興沖沖的,人還沒見著,已經喊上了,“妹!妹!出來,我讓你年年有余!”
陳伏曉抬頭,穿過陳家業的肩頭,看著渾身上下弄得一身泥的人,連頭發上也有,整個人就像是摔進過泥堆里邊打滾,“你去偷魚了?”
陳家業沒打算回頭,細心的給一塊木板刻畫著,何蕭看地入迷。
那是一朵花,一朵綻開的五瓣花,表面也算已經有了形態,他從不知道家里的這些東西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這是我來時在田里發現的,只有這一條,我就跳下去抓了。”他靠過來,目光一停,他忽然抬起拿魚的手,把魚吊在了陳家業面前,陳家業被擋住了視線,差點割到手,這才轉頭過來,“拿開。”
“哥。”陳家紀笑著喊。
他沒收到大哥的回信,但一直覺得大哥不會不管這事,這不,大哥一回來連家里都不回,一聲不吭的就跑妹妹這來了。
也許是是兄弟同心,即便表面上合不來,兩人配合也默契,沒打算把陳家業回來的事說出去。
陳伏曉推出行車,咬唇,總覺得自家大哥騎在上邊有些違和,陳家業卻沒這個覺悟,像六年前那樣跨上去,回頭看她,“坐上來。”
陳伏曉乖乖的坐上后車坐。
陳家紀騎著他自己的自行車在前邊,兩輛自行車一前一后時而拉近時而拉遠。
“冷嗎?”陳家業問她,陳伏曉把頭埋進他堅實的后背,“不怎么冷。”她頓了下,悶聲道:“哥,這些年你去哪了?”
他道:“賺錢。我在外邊給我可愛的妹妹買了輛買棟房子,很漂亮的房子。”
“累嗎?”
起早貪黑只為賺些錢的累,她自己也經歷過,只是她是在可以看書的基礎上出去賺錢,每天都要去檢查書,對書名,找書,一閑了下來,感覺無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