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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春劇終

算食堂有良心,高中三年,終于真正體會到了學校食堂的作用了!

離高考還有三天,正好是端午節,每人兩個白粽,大家都歡歡喜喜過端午。

不沾白糖的白粽是不完美的,所以這是李向南在把白粽泡進番茄滑肉湯的時候得出的真理。

是的,這幾天食堂的湯也變得豐盛起來,滿滿的番茄,滿滿的滑肉,連湯都快看不見了。

但似乎李向南得出的真理受到了抨擊。

王浩楠掏出自家配置的辣椒面,倒在瓶蓋上,然后撕開白粽,用筷子插上,再沾點辣椒面,咬一口,再沾一點,再咬一口,再沾一點,再……

于是乎宋雨也蹭了過去,和王浩楠進行同頻互動。

李向南好奇,“真的有這么好吃嗎?”

王浩楠包了滿滿一嘴,點點頭,咽下去后說道,“你要來點嗎,真的,好吃。”

李向南:“……”怎么辦,真的有點心動,想試試!

終于是不想洗手的懶惰占了上風,李向南忍痛揮揮手,“不了,謝謝。”

哎呀呀,他們三個吃得搖頭晃腦,是的,最后吸引了姜彥的加入。

吃得這么香,叫李向南怎么看得進去題目嘛!

離高考還有兩天,每人兩個雞腿,寓意跑得快。

李向南眼冒精光,她表示她能干兩大碗米飯,但是她小瞧了這兩個雞腿的厚實感,光是吃完就已經差不多飽了,而且小悅悅又跟了一只給她。

淦!這就是幸福的負擔嗎?

李向南癱在桌位上,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顏悅:“……”

李向南傻笑,“嘿嘿,嘿嘿。”

離高考還有一天,每人兩個大雞翅,寓意展翅高飛。

是李向南孤陋寡聞了,原來帶著翅尖、翅中、翅根的雞翅是這么大,拜托,兩根誒,吃那么不完……根本不存在的好嗎?

李向南在知道這些食物背后的寓意后,有原則的拒絕了顏悅的贈予。

顏悅:“……”那你就寧愿我當一只獨腳雞?

李向南笑:可是你還有兩個翅膀。

顏悅:還是獨腳雞。

李向南:你能飛。

顏悅:……

太可惜了,這次是蘿卜排骨湯。一直以來的難吃飯菜使李向南對食堂好吃的飯菜產生了報復心理,她盛了滿滿兩大碗蘿卜排骨湯,哦不,沒有湯,只有排骨,連蘿卜都少見。

顏悅:……

不知道是怎么了,李向南今天尤其沒有胃口,所以她只吃完了兩根雞翅。

而顏悅還是根據自己的胃口向食堂阿姨少要了飯菜,所以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光盤行動……

李向南又癱在桌位上,這次顏悅提前把頭轉向了窗外。

不小心把嗝吞回去的李向南:……

別以為她沒看到顏悅在憋笑,玻璃都反光了!!

最后一節晚自習,飛鳥在高樓上成群,紛揚的枯葉攜著絢爛被夜幕擁抱……

周老師:“最后一節課,大家可以放松一下,別這么埋頭刷題了。”

有人抬頭小聲問道,“不做題該干嘛。”

王浩楠扶了扶眼鏡,“感覺還有點緊張。”

宋雨調笑,“騷哥還會緊張嗎……”

沈從林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老師快開導一下,騷騷有點緊張。”

周老師:“緊張是很正常的,別焦慮就好了。其實結果都已經定下來了,現在做任何努力也改變不了什么了。”

沈從林:“聽見沒,別緊張騷騷。”

宋雨怪聲怪氣,“別緊張哦,騷騷哥。”

周老師笑著說道,“其實啊,你們在做什么我們都知道,只是不說。”

王浩楠伸手敲了一下宋雨,“哦,那老師知道什么。”

宋雨躲著,“知道什么還和你說啊。”

周老師:“知道什么呀,也不知道什么吧,對了陳燕婷還和饒意在一起吧。”

“嗚,誒喲……”大家開始起哄。

坐在第一排的陳燕婷被這么一盯頓時感覺壓力山大,用喝水掩飾自我……

最后十分鐘,上日語的饒意從后門進來。

坐在后門邊的沈從林打趣道,“臥龍,老師問你什么時候請吃糖呢。”

饒意:“啥,什么?”

周老師看著他,“饒意還和人家女孩子在一起吧。”

看著臉紅透的陳燕婷,饒意瞬時明白了,“哈哈,當然還在一起。”拍了一下沈從林的頭就溜回自己的位置了,“到時候肯定請大家吃糖……”

-

最后一天的學校摘掉了課程的負重,不舍的淚水成了今天的主角。

李向南成為這場離別的主持人。

介紹老師,送禮物,留影。

感慨在哽咽中繼續……

班級合影,李向南站在第一排,空出一點距離,伸手和顏悅一起比了個愛心。

饒意站在陳燕婷身后,小拇指繞上她微卷的發尾,在照片定格的前一刻手搭上了她的肩頭。

王浩楠站在后排,撐在姜彥和宋雨兩側的肩膀比著剪刀手。他們雖然嫌棄但是定格的照片里卻是揚起的開朗……

身份證,準考證,健康碼,高考文具,口罩,嗯,都帶上了!

李向南打開顏悅的手提袋,嗯!都在。

她們出發前往酒店。

因為他們的學校距離高考點還有些距離,而且去的路上時常會遭遇早高峰,所以學校決定在考點附近定了個酒店,最重要的還是星級酒店,這可把李向南樂壞了,平時老摳門的她連嘩嘩流出去的馬內都不注意了,一進房間就飛撲到床上, DuangDuangDuang地把她彈來彈去。

李向南把臉埋進被子里,悶聲悶氣道,“小悅悅,這個床好軟啊。彈起來好好玩,”說著她又坐了起來,眼里撲閃的滿是期待,“你也來試試!”

把書包放在桌子上的顏悅,“……”

李向南:“啊,試試嘛,你就試一試嘛。”

顏悅:“……”

終于受不了李向南眼神追蹤的顏悅低聲嘆了口氣,終是妥協了。

她往床上直接一撲,李向南本以為這樣是彈不起來的,沒想到這個床是真的軟,所以彈起來的顏悅陷得更深了。

顏悅:“……”

李向南:“……”

顏悅被憋的難受,于是就撐著床打算起來,沒想到這個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是真的滑,她屈膝的時候腳直接從拖鞋里滑了出去,又狠狠地摔進被子里。

“噗呲……”李向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最后還是沒忍住,“噗哈哈哈哈……”

顏悅眼神幽怨,“……”

李向南笑得四仰八叉,“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哈哈哈哈,我不是,咳咳,我不是故意的嘛。哎喲,哎喲,笑得我肚子抽經了。”

“……”笑的很好,下次別笑了。

顏悅汲著該死拖鞋,坐到桌子前,翻開繼續看。

李向南躺在床上,揉揉肚子,瞄著又在看書的顏悅頓時就苦了張臉,“啊,小悅悅,還要復習啊。”

顏悅語氣平靜,“還沒有到最后一刻。”

李向南:“……”

李向南罵罵咧咧地汲著拖鞋也走到顏悅旁邊坐下,翻開顏悅面前同款語文素材復習資料,是的這是顏悅又新收集打印成冊的語文時事素材,李向南也才拿到。

顏悅:“……”別以為她剛才沒聽見李向南小聲嘀咕的是在學她說話。

李向南從考場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她愣愣怔怔的走向操場上班級集合的地方,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操場大門旁邊的顏悅。

李向南快步穿過人群,嘴角下癟,“小悅悅,語文不講武德,它居然出現了新題型,我當時就愣住了。”

顏悅眼里溢出一絲擔憂,“那你答完題了嗎?”

李向南:“那肯定答完了。”

顏悅:“感覺怎么樣。”

“一般般,和平時做題一樣,就是它居然有新題型,整得我措手不及。”李向南挽著顏悅走向大集體。

顏悅:“沒有影響就行了。”

李向南歪頭看她,“可是萬一后面的考試也是這樣怎么辦。”

顏悅:“涼拌。”

李向南:“……”就是說她的感染力也沒這么大吧,怎么她身邊的一個二個都搶她的臺詞呢。

李向南做了幾個深呼吸,又蹦蹦跳跳了好幾下,“怎么辦,還是有點小緊張。”

顏悅:“……”累了,“別緊張”這句話已經說了好幾遍了,這個傻缺還是這樣,她累了,不想再說了,隨她吧。

預備鈴響起,李向南嚇了一個踉蹌。

被扯的站不穩的顏悅:“……”

李向南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了,“我跟你講,”她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我跟你講啊,小悅悅,她要是考計算題我就完了。”

李向南邊掰著手指頭比劃邊說,“那真的了,我十個手指頭肯定掰不過來。”

顏悅還是心軟了,“放平心態,就想著平時測試那樣。”

李向南還沉浸在自我中,碎碎念著。

顏悅:“……”

從考場出來,周圍人哀嚎一片,李向南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然后繼續機械木訥地往前走著。

跑到老位置,李向南抱著顏悅,聲音帶著哭腔,“怎么辦小悅悅,高考出題的人有病嗎,我好難過啊小悅悅。”越說著哭腔越明顯,“進考場前我還說著千萬別考計算題,結果它全是計算量大的題,最后十來分鐘我手抖的可厲害了,邊看時間邊計算,你看我現在還沒緩過來。”

李向南后退一步,把手舉到顏悅面前。

顏悅看了一眼,確實還在顫抖。

周圍人太多了,李向南把酸澀的淚意憋了回去,她看見不遠處的華少,拉著顏悅快步走了過去。

李向南強顏歡笑,“華少,芭比Q了。”

劉荷:“這次數學好難啊。”

江可欣:“我連最后一個大題的第一問都沒做。”

向樂:“我也是!!”

饒意:“啊擦,數學,毛病,考計算!”

沈從林:“我去,找個電子廠吧……”

華少:“好了啊,同學們,放平心態,你們覺得難的大家都覺得難,考完了就過去了啊,大家都放輕松,放輕松,準備下一場考試哈。”

顏悅對著還在愣怔的李向南說道:“沒事,后面還有考試,我們還有機會。”

李向南回過了神,“嗯,加油!”

顏悅:“嗯,加油。”

回到房間,李向南坐在桌前,翻看厚重的復習書,擦掉眼角的濕潤,“加油,繼續努力。”

顏悅:“嗯,一起努力。”

晚上的時候,華少把住酒店的同學都集中到601,“同學們,我知道今天數學給你們的打擊很大,但是不要擔心啊,我剛才看了一下,數學卷子難上熱搜了,我給你們念念網上的評論啊。”

華少:“太貼心了,數學考試發了兩張草稿紙,剛好夠我擦一個半小時的眼淚。”

華少:“一場數學考試讓我知道我這三年白學了。”

華少:“數學考試,我真的酸q了。”

華少:“還有很多很多都在吐槽數學難的。同學們,不止你們覺得數學難,大家都覺得數學很難,不要灰心,調整好心態,迎接下一場考試!”

張嘉譯:“啊,我直接懵了,就不該信校長說的不會的選D,我下來看,我不會的沒有一個選D的,我都蒙逼了。”

向樂:“就是啊,太痛苦了。”

李向南:“額呵呵,我全選的D。”

顏悅:“……”

饒意:“啊,這,華少讓校長以后別這樣傳授經驗了吧,誤人子弟啊。”

張嘉譯苦笑,“這不專門誤導我這樣的傻子嗎。”

傻子李向南:“……就是就是。”

華少愣住了,“好了好了,安心復習,別想已經考過的了,等會兒化學老師她們過來給你們解答疑問,你們看看還有什么是自己不會的,到時候問一問。”

大家都在繼續吐槽數學的可惡可恨可憎,但是在老師來了的時候又投入精神到復習里面去。

李向南喜提生物老師單獨復習大禮包。

在磕磕絆絆回答了有氧呼吸和無氧呼吸相關知識點后,得到了老師的安慰,“還不錯,再多記一下,還記得不牢固,考試的時候也別緊張,按平時那樣就好。”

李向南點頭。

生物孫老師:“你最近進步很大,相信自己。”

李向南:“好。”

天空紛紛揚揚飄起了雨絲,車輪碾過積水的坑洼,濺濕了墻角。

顏悅撐著一把傘,李向南緊緊貼著她。

檢驗,測體溫,入場,等候……

預備鈴響起,李向南輕輕擁住顏悅又快速放開,“考完等我。”

吳女士身材欣長,在一眾等候的家長里格外醒目。

黃色的向日葵沾上了晶瑩的雨珠。

顏悅接過花,“謝謝。”

把花塞進李向南懷里,就挽著她做進吳女士的車里。

三年備戰,三天檢驗,結果怎么樣?

考完之后,李向南根據考場上的經過和自己心里的變化,感覺應該都還不錯,除了數學一切都和平時差不多。

查成績的那一刻李向南失落了。

雖然比特殊線高幾十分,但是比她預估的分數要低。

數學考了一百零二確實是她沒想到的,可是物理確實給了她沉重一擊——五十三……

語文、英語、化學、生物都很中規中矩,和平時的測試基本沒差。

李向南考了526分,當她打電話給顏悅的時候,顏悅沒有接電話。

李向南正準備放下手機,顏悅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李向南:“小悅悅,高考成績出來了!”

顏悅喘著氣,“嗯,我知道。”

李向南有些小失落,“我才考了五百二十六。”

顏悅:“嗯,我知道。”

顏悅又繼續說,“恭喜,考得很棒。”

李向南:“嗯?你怎么知道?不說我了,那你考了多少分呀?”

顏悅:“625。”

李向南驚呼,“!!太棒了小悅悅,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最棒的!”

顏悅笑,“嗯。”

李向南:“小悅悅,你身體不舒服嗎?怎么在喘氣啊。”

顏悅:“剛剛在練舞。”

李向南:“你過的好充實啊,我癱了這幾天肚子上的肉肉堆了好幾層了。”

顏悅笑,“肉一點摸著舒服。”

李向南:“……”

是的,大美女學霸睡覺有很不好的陋習,踢被子是一個,但自從李向南用手腳壓著她之后就踢不動被子了,但是!!她會把手伸進李向南的衣服里,捏她肚子上的肉!!

半夜醒來的李向南一時間還以為自己遭遇了大流氓!在發現是小悅悅的手后,一時間臉上色彩紛呈,沒想到高冷學霸的濾鏡就因為一個動作碎了一地。

一直因為自己長得有點胖而有點小自卑的李向南顛了顛自己肚子上的小肉肉:能有吸引小悅悅的地方其實也不錯……

李向南:“……不和你說了。掛了。”

李向南:“對了,填志愿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別笑了!!”

顏悅:“好。”

李向南:“……”還笑!!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勸人學法千刀萬剮。

李向南這個分數考得不尷不尬的,但也仍留在南方,進了個心心念念的醫學院,讀的是麻醉專業。

要問顏悅有什么失策的地方,顏悅會說,最大的失策就是效仿李向南的志愿。

李向南錄取的是第二十三個志愿,顏悅錄取的是第三個志愿。

傻子李向南第三個志愿填的是北方的某個大學計算機專業,所以顏悅也是選了在那周圍附近適合她的大學。

顏悅:“……”

李向南:“啊,小悅悅你怎么跑北方去了。”

顏悅:“……”

“不過北方也好,那邊的帥哥可多了,又高又帥!”李向南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顏悅:“……”

李向南:“聽說北方買菜都是一捆一捆的,小悅悅你胃口這么小會不會吃不慣啊。”

顏悅:“……”

李向南:“喂,喂,小悅悅你掉線了嗎,還聽得見嗎。”

顏悅:“……在。”

“哎呀,沒事,換個環境也好,北方誒,到時候給我也抓個帥哥過來。”李向南眼里的期待裝都裝不下。

顏悅:“……”重大失策,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們的青春在盛夏的微雨濕潤里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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