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蘇染喝了幾杯水才緩過來，她也就吐出一個字，惜夢的調侃她當然知道，也只是笑笑。

“染染，要不要這么逼自己，補血丹，補氣丸又不是沒有。”她拿起桌上一顆糖，這糖偏甜，吃起來還挺好吃的。

“補氣丹，補血丹自然恢復的快，但是身體是要慢慢調的，不能圖快，而且內里的東西哪有恢復的那么快。”蘇染邊喝邊說，等到后面，直接拿藥灌，然后喝完再抓幾把糖，往嘴里塞：“這藥對身體好的。”

“對了，染染，你是怎么受傷的？”

“仙靈閣。”蘇染也沒有多說，這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那確實挺嚴重的，仙靈閣御獸是出了名的，新任宗主秦風最近新動作不斷，手段狠辣，雖是新上任的，卻能在張王兩大世家中安然無恙。”

“確實，秦風是個有手段的，適合做對手，或是朋友。”

秦風這人手段狠辣，為人狠厲，雷厲風行，卻又能曲能伸，當時她說要找藥丸的時候，他一口答應，就憑這點，蘇染就不敢小覷他，雖然她也從未輕視過任何一個對手，但是秦風，不出兩年，他的名字將會響徹這個大陸。

落落將飯菜端上來也就是粥和幾個小菜，不是很豐盛，她也不需要很多，蘇染將原先的東西收了，洗了手：“你吃點嗎？”

“嗯。”她今天一早就來了，也沒有吃飯，洗了手，熟悉了蘇染的風格，也沒有多大驚訝，就跟她的房間一樣，一貫簡潔，她雖是富家女，卻也不是嬌生慣養的：“染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不知道。”蘇染眉間都附上了一層陰翳，苦笑一聲，其實早就注定了，這就是她的宿命。

蘇染小口的喝著粥，粥冒出的霧氣濛濛的：“你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嗎？”

“沒事，這不是舉辦了一個靈獸友誼賽嗎？我奉命尋找那些有天資的靈獸，不過你怎么來仙宗了？要不是我看見千羽，我都不知道。”

“仙宗里面我有些事要處理，靈獸友誼賽里的靈獸一般不是都有契約嗎？你們難道有解除契約的方法？”蘇染問道，惜夢的家族本就是馴獸世家，但是簽訂契約一般都是雙方自愿的，要是靈獸不是自愿的，契約就無法成立，一旦簽約，除非那人死了，不然就無法解除。

“那是一般情況，靈獸們也在挑選自己中意的人，還有些人不會和靈獸契約，他們相當于中間人那種，帶靈獸進去，被選中的靈獸，我們需要付給他們錢就行，越是品階強的靈獸越不愿意與人契約，直至遇到那個命中注定的人，不過，不契約也可以，相當于一次性的，你給它靈草，靈石，它為你辦事，相當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種，而我們，這次也多是尋的這種靈獸。”她朝蘇染解釋道：“你有興趣嗎？我看你家的甜甜也不錯，你怎么不跟它契約。”

“你知道我的。”蘇染只是回了一句。

“我有時候真得看不透你，不愛權不愛錢，也不知道你要什么，要是別人到了你這個地步，不說錢權，名利，至少也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偏你什么都不要，兩袖清風，幾乎所有的錢都給了別人，寶物沒見你有幾個，該有的什么都沒有，就是一個十足的怪人。”

“我有錢啊，夠用就行了，錢要那么多有什么用，我倒時候總不能把它們帶到棺材里吧，至于權，或許吧，我就不是那樣一個人，不想要那么多枷鎖，也沒有那么大的欲望。“”

治病救人，濟弱扶貧，行俠仗義，這是我當初的愿望，可是我身上早就被套上了層層枷鎖，注定做不了這樣的人，絕望，陰謀，束縛，毀滅，我只能掙扎，反抗，不會接受，我手上的命我自己都數不清，早就深陷地獄了，蘇染心里想，才覺得如此苦澀。

揉了揉眉心，或許這就是她的宿命，她反抗，掙扎，也毫無用處，令人絕望，可她又固執的不愿意接受，然后又反抗，掙扎，繼續循環往復罷了，這個游戲，以命為注，令人絕望，好吧，她還是抱著樂觀的心態的，雖然沒什么用。

“染染，我們都在，我們會在你身后的，有事可以找我。”她看著蘇染說道。

“惜夢，謝謝你，不過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沒用的。”蘇染說的云淡風清。

“落落，你幫把這東西交給慕二公子。”蘇染將東西放到落落手上，轉身對惜夢說道：“惜夢，我也想帶甜甜一起去，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我正覺得一個人無聊呢，我們一起去，正好你也幫我看看。”秦惜夢高興的答道。

慕凌霄將盒子遞了過來，里面擺著的是一盒藥膏，上面是一張小紙條，他的手輕輕劃過那張紙條，上面的字清秀俊逸，字很瀟灑：“昨天晚上脖子上的傷，對不起。”

將紙條撕掉：“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掐完我再給我個甜棗是不，誰要你的道歉，愚蠢。”

最后卻將紙條撿起來，昨天的事，他雖然離得遠，到底還是聽清了些，她掐他是有目的，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目的的，心機，沒有人比她更能算計，說話還不能直說，每句話就跟猜謎是的，聽著就心累。

他只要找出兇手，為他哥報仇就行了，他卻不知道，蘇染到時想直說，以他的性子，說慕凌云以后可能會殺了他，他肯定不會相信，反而還會怪蘇染挑撥離間，情況壞點，還可能拿刀來殺她，那一場試探，他沒聽懂蘇染的暗示，以后，懂了，卻晚了。

此時的他卻有些矛盾，說實話，蘇染在外的名聲他也聽過，在她為代號染的時候，心狠手辣，手段殘忍，殺人如麻，后面她成了蘇染，救了無數的人。

他覺得這就是偽裝，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身份做出的偽裝，虛偽，惡毒，他從小被灌輸的卻是善待生命，善良，正直，她一條都不符合，而且心機又重，

看著手里的碎片，還有一個，善于收買人心，真是惹人討厭，可他偏偏又打不過她，不能教訓她，只恨自己幼時貪玩，不求上進。

蘇染到不知道她送個藥他還要作妖，純粹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有點不太禮貌，雖然她是提醒他，但是確實有點不太尊重。

上午就在練功，藥師下毒都是用精神力下毒的，像沈清風那樣的用藥粉的都不是藥師，她現在精神力九級中階，雖然各人所習的武功不同，但如果非要分個高下的話，從一至十級低價中階高階，她也就六級中階，剛及格的位置，她可以給八級高階包括以下的人下毒，

雖然她有武學天賦，但是事情就是這樣，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在醫學方面投入的多，即使她在努力，也不能把一個人掰成兩半，武學也就力不能及，即使她有天賦，也沒有用。

只是她在明圣教習得了另一種武功，所以比較厲害。

至于醫學，當時她的精神力不算很有天賦，只是努力，加上機遇，加上她自己的規劃，最重要的是明圣教里激發出的潛能，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準確來說，她的潛能，是被逼出來的，她當時不肯學武，圣光族的大長老將她打了個半死，別人三天學會，她半天就要學會，甚至更短。

到現在還會記得那些夜晚是怎么熬過來的，到后面越逼越狠，她也就對自己越來越狠。

也許是骨子的犟脾氣，不愿意服輸，也不愿意低頭，她是被圣光族救回來的，不是他們的族人，所以她的機會真的很少，別人錯了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機會，但是她沒有。

精神力練習是個持久的過程，見效緩慢，前三級甚至沒有區別，而武學卻是立桿見影，他們沒有這么大的耐心，也沒有心情聽你的解釋，這也是原因之一。

所有的書籍，藥材，用具不是白來的，這些都是資源，不是白白給你的，別人藥材一次練廢了，但是這藥材本就是為她們準備的，所以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她只有一次機會，甚至這一次機會都沒有，加上長老們對她不學武道之事極為痛恨，后果可想而知。

她是圣光族的人，卻也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圣光族的人，不是說你今天背不下去，你學不了，你痛了，你哭了，你覺得你不想學了就有用的，

你會被放棄，她其實不好強，但那時候小，多是渴望關注，希望得到認可，加上圣光族長老對她要求極高，所以也就拼命的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