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有個小姑娘，她每次都會夸我，所以才會撐下來的吧”蘇染說道，后面，除了自己人和小孩子的夸獎，也沒有幾個真心實意的了，也不需要了。

“姐姐，我不喜歡武學，我想學符咒，可是我怕父親會失望，其他人都不肯聽我講話，只有你了，我有時挺難過的。”

“我跟你一樣，不過我好像更沒有選擇的余地，大人總是這樣自以為是，非要把他們的來強加給我們，不會問我們的意見，不過喜歡不是這么容易的事，能不能堅持下去，即使無數人否定，因為喜歡也可能變成厭惡。”

“不過你可以先在練習武學的基礎上，練一段時間符咒，看看你是否是喜歡，還是只是一時的興趣，這需要一種平衡，當然如果你真的很喜歡，那將會事半功倍，不要理會別人的嘲諷，因為那時你喜歡的事，不計回報，不計代價。”當初她沒有退路，也是真的喜歡，即使那時的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天生反骨，所以那強也是與生俱來的吧。

“姐姐，在陪我一會吧。”他朝蘇染笑道：“我有一個姐姐，她跟你一樣好，有好多吃的都分給我，會夸我，那么關心我，她說她要去天上了，說我要是想她，就看下天上的星星，我想她了，想跟她說說話，可要等到晚上了。”

我想我是害怕的，那些人，那些事，所以才會刻意疏遠，我記得他們的笑，記得他們的淚，他們不在了，可就像在我面前一樣，害怕提起他們，會感到一種窒息的痛。

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他們好像就在我身邊，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他們牽著我的手，說，染染，不要放棄呀。

我知道的，他們在，他們一直都在。

十月山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不過這里是非判斷就少了很多，尤其是外人的評論，可這幾個月，正是外門弟子來求學的日子。

不過她也不長出去，也沒有什么亂罷了，她的傷，也就那樣了，其實是不太管用的，不過現在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就是了。

十月山，這里學術氣息還是很重的，倒是少了外面的紛爭殺戮，不過像這種幾個人把一個人圍起來打這種事確實不常見，這要是被知道了，可不僅是吃一頓鞭子這么簡單，丟的是一個宗門的面子。

將幾人拉開，不清楚情況，也就沒有出聲罷了。

“你是誰，為什么要多管閑事？”為首的一個女子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冷眼看著蘇染。

蘇染看著她，服飾不是很華麗，反而與地上的這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些奇怪，大多數都是仗勢欺人，很少見這樣的，不過也只是說道：“十月山不允許聚眾斗毆。”

“你是在給我立規矩？”她嘲弄的看著她，頗有些挑釁的意思。

“我可以教你一下規矩。”蘇染說道，知道這女子是給她下套，文字游戲，不過幾人也沒有說話，就走了。

這只是一個插曲而已，蘇染也沒在意，她身上的淡綠色衣服就是這十月山的弟子的打扮，外門弟子也是，非常簡單，不過蘇染很喜歡。

她與十月山宗主有一些交情，卻不是當年她在十月山，而是她在明圣宗的一段時間，幾天，獨自一人闖進明圣宗，拿劍指著沈以誠，讓他放了那些無辜之人，說要取他的命，一身浩然正氣。

也是為數不多沈以誠正眼瞧過的人，那時候她還什么都沒開始，他輸了，但沈以誠沒讓他死，只是后面所受的屈辱，他不肯跪，沈以誠就將他兩根腿骨敲碎，讓他站不起來，他不肯求饒，那就廢了他的武功，將他關起來，像狗一樣。

沈以誠這個人確實狠，在他眼中，違逆就是死，他要的不是信服，是屈服，不在乎手段，對自己，有過之無不及，他可以把刀面不改色的捅到自己身上，也可以冷眼看著別人捅死在自己面前。

曾經蘇染問過她一個問題：“你對我到底是愛還是控制？”

“蘇醫師，進來坐。”看向蘇染的是一位推著輪椅的老者，他頭發已經白了，只眉宇間還有幾分凌厲，他就是鄭初。

“鄭宗主。”蘇染恭敬的行了個禮，眉間都是熟悉。

過眼云煙，當年的事只字不提。

“蘇醫師，我有件東西想要交給你。”他看向蘇染說道，拿出了一本書。

“鄭宗主，我，恐怕要拂了宗主的好意了。”蘇染說道，這本書，當初全是為了一個人，現在，散了，她要了也沒什么用了。

這本醫書是上古神書，凡是習醫術的都想一睹，她，現在不需要了，不過當時，確實是她拼盡全力想要得來的東西。

“蘇醫師，我想把十月山宗主之位給你。”他說道，到是有幾分釋懷。

“抱歉，鄭宗主，我想此位置應該傳授給一個更有能力的人才對，況且以我的身份，怕也是不適合。”蘇染回絕道，兩年前如此，兩年后亦是如此。

“我找了你兩年，等了你兩年，也罷。”他說著，強求不來，有些人喜歡的，為之窮追不舍的東西，有些人卻能不屑一顧，這就是性格的原因吧。

他當年是想自殺的，只是有人勸住了他。

他記憶很深，當時蘇染殺了沈以誠之后，所有人的名字，這場戰爭中所有付出努力，犧牲的人，都被刻在一個墓碑上，她說了一句話，所有英雄都應該被銘記。

卻唯獨沒有她的名字，現在世人皆知的英雄墓耗時三月，上面的名字都是她一筆一劃刻下來的，當時只說是一個無名之士，卻震驚了天下，他就是靠著這個活了下來，他想，這是他守護的東西。

他嘴里念著幾句咒語，整個十月山隱匿在一片虛無中，眼前場景不斷轉換，這里像是森林。

生死輪回秘境，她當初設的計劃就是把沈以誠引到這個秘境里來，因為這個秘境，無論你武功多高，什么樣的武功，都會消失，每五十年啟動一次，只是當時計劃被打亂，她當時做事謹慎，沈以誠知道她的計劃，但是只以為蘇染要殺他，卻不知道蘇染是為了把他引到這秘境來。

“鄭宗主，你……”蘇染看著他有些震驚，卻只見他淡定的說：“蘇醫師，這不是我選擇的，是秘境自己選擇的。”

在蘇染旁邊的是幾千個人，將僅存的地方站的全是，在她們面前的是，三道關著的門。

三道門分別寫著生死輪回。

“大家安靜下。”鄭宗主說道，一時鴉雀無聲：“這里的秘境全憑個人造化，這里不論武功高低，都會消失，大家做好決定，就自己選擇自己的路吧。”“現在大家按照門派排好隊。”“這個是有時間限制的，還請大家早做決定。”

等形式不這么亂了，千羽找到了她，還有顧辭，就站在她身后，一句話也沒說。

自然那些人也看見了蘇染，但是現在殺她有什么用，要是一不留神，自己都要死在里面。

蘇染其實想看看那個門有什么不同或玄機，但是幾個宗派的掌門都沒看出來，她自然也看不出來。

大家都不愿意先去，面面相覷，這時候也就隨心吧。

她默念著“生，死，輪回。”或許生或死都是極確定的事，只有輪回了。

蘇染推開輪回的那扇門，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頭。

本來千羽在她后面進去的，可是進去之后卻發現只剩她一個人了，她不知道目的，也看不見，只是憑直覺一直往前走。

她的腳下有水，拿手摸了一下，才發現是血，她繼續走，不知走了多久，等她看到光亮的時候，才發覺這里是一片深林，遠處還有野獸的聲音。

脫掉腳下的鞋子，向遠處跑去。

溪水是血紅的，里面的漩渦反而看著就很危險，這個地方很危險，也不知道千羽怎么樣了。

她以前留過記號，千羽應該會用，只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大。

晚上，什么也看不見，是連一點東西都沒有，自己的手都看不見，一度讓她以為她失明了，白天她看野獸就在附近，也不能點火，她選的這個地方還好，周圍有火燒過的痕跡，如果眼睛沒用，那就只能靠聽力了，既然她看不見，那那野獸呢。

，畢竟她只是聽到了聲音，也不能斷定那是野獸，所以還是要去看看。

這里沒有水，即使可以吃辟谷丹和食物，又該怎么活，而且這里竟然有煉制辟谷丹的藥材，還有許多高級藥材，她只拿了小部分，剩下不太用的就沒拿了，她的戒指空間有限，也沒想著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