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糖好甜
- 清風(fēng)依我
- 3303字
- 2020-04-18 01:12:49
她的眸子染上了其他東西,可沒想到她竟然利用那禁術(shù)的弱點(diǎn),拿自己試煉,她當(dāng)時武功已經(jīng)被廢了,卻在絕境之下練出了另一種武功,加上前面給她下的毒藥,禁術(shù)。
這種特殊體質(zhì),不僅恢復(fù)了原先的武功,其后又步步為營,以一己之力,不僅殺了大人,而且將明圣教毀于一旦,左右護(hù)法也被殺,他們協(xié)著禁術(shù)秘籍出逃,沒想到她沒放過,這兩年一直在追查,他改換容貌,也躲不過去。
一切兒女情長,皆是虛妄,大人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對她動情,如果不是給了她喘息的時間,果斷殺了這個禍害,明圣宗怎么會毀于一旦。
如果不是那一瞬間的猶豫,她又哪能這么容易殺了大人。
其實(shí)他心里還有一個秘密,那一天他有事找大人,那時的她跪在地上,嘴里身上都是血,神智不清,呼吸微弱,頭發(fā)順下來遮住了她半張臉,大人蹲下,說了一句,修長的手指,拂上她的臉,聲音清冷迷茫,說了聲:“救救我。”
她微微抬頭,還在不停留著血,望向他的眸,說的是:“我無能為力。”
這個女子,他知道她臨危不亂,倔強(qiáng),心狠手辣,淡漠機(jī)智,見到她滿身是血,快要死去的時候,他有時竟也覺的可憐,他對她的印象很深,不是她的反抗,也不是堅強(qiáng),不是她如何足智多謀,而是那時不時流露的善良,是看見自己滿手鮮血,靜靜縮在角落里壓抑的哭聲,是把那個被掐死嬰兒抱在懷里的痛哭和絕望。
很難想像,一個殺了無數(shù)人殺到麻木的人,被無數(shù)次背叛,無數(shù)次利用還會有那個東西,他們用了無數(shù)辦法,也沒有改變她。
她跟他們是一類人,卻不是一類人,大人對她動情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都是冷靜到極致的人,都要?dú)⒘怂瑓s在最后她奄奄一息的時候說:“救救我。”“你愛上我吧,我不做這種事了好不好。”
很難想到,那樣一個冷靜睿智,高傲冷漠的男人能說出那句話,可是,沒有以后了,這個女人說無能為力。
也就是這一瞬間,她絕地反殺,大人踉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他貪戀那武功秘籍,沒有第一時間去說,翻進(jìn)大人的密室,他本以為有什么絕世寶物,沒想到確是一件做工細(xì)致,精美的大紅嫁衣。
這密室是大人私有的平時都有結(jié)界,輕易進(jìn)不去,但是大人死了,結(jié)界也就消失了。
現(xiàn)在她說不用那武功,他平常的武功加上禁術(shù),她勝的幾率太小。
有這么一種人,殺之可惜,棄之無味,他想殺了她,因?yàn)檫t早有這么一天,卻又不想殺了她,因?yàn)楝F(xiàn)在他現(xiàn)在需要她,有些人生在黑暗之中,卻為何如此坦蕩,若是別人說不用那武功跟他打,他定是有幾分懷疑,可是她,不會,那是骨子里的東西,所以才會抓住她的軟肋。
“慕凌云是不是你殺的。”
“是。”
“宋冬暖的事你參與了嗎?”
“沒有。”
“好,你拔劍吧。”蘇染抽出刀,望著他。
“我不會與你動手,你那婢女在我手中,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只有聽命的資格。”他說道,她竟不問他的話是不是真的,還是這么相信他。
蘇染沒有在說話,直接動手了,看著死在地上的人,蘇染從衣服上撕下一個布條,綁在傷口上:“千羽,落落怎么樣了?”
“沒事,我去的時候人還好好的。”
“小姐,你,怎么樣?”她有些擔(dān)心,小姐現(xiàn)在臉色太蒼白。
蘇染剛想說出“沒……”還沒說完,就倒了下去。
千羽按著小姐剛才留下的路線,跟落落三人走去。
兩天后,蘇染看著周圍山洞一樣的環(huán)境,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她還真是命大啊,這樣都死不了。
“小姐,你醒了,喝杯水吧。”落落給她到了一杯水,整整兩天,這兩天,小姐留下的藥吃了不知多少,也不見醒,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她都以為小姐死了。
“小姐,仙宗現(xiàn)在由大長老在管,已經(jīng)聯(lián)和各大宗族發(fā)布懸殺令,你……”
“沒事。”那禁術(shù)需要特殊的條件,所以平常人也練不成,她到不是很擔(dān)心。
“千羽,那個醫(yī)師你查到了嗎?”
“沒有線索,過往一片空白。”
“我知道了。”其實(shí)蘇染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縱然他前面不知不覺,可是野心最終也會暴露,誰都不是無辜的,何況這場廝殺。
十日后,大長老暴斃身亡,沈歡接任三十二任宗主之位,自此開啟仙宗女性接任宗主之位,三長老退出仙宗,投入衍宗,二長老及其兒子慕凌云,慕凌霄葬入祠堂,沈驚鴻和慕千千不知所蹤。
蘇染閉眸感受著胸口傳來的鈍痛,就這樣刺進(jìn)她的腦海慕凌云不是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錯的,只是他必須這么做,要爭取時間,而你給了他假象,扮做他父親,刺殺他,給他壓迫感,讓他感覺在不做就來不及了,越倉促錯的越多
甚至大長老和二長老假裝說要把宗主之位傳給沈驚鴻也是你設(shè)計的,慕凌云武功被廢也是你設(shè)計的,你知道二張老偷練禁術(shù),騙他應(yīng)該是有武功秘籍之類的,他沒有防備,就看見了二長老,二張老想要?dú)⑷藴缈冢o他扎了銀針,那銀針的位置本來啞穴,你又派一個弟子過來,二長老來不及,你那時又派人偷襲二長老,這時二張老被引走。
慕凌云向那位弟子求救,那個弟子衣服上早就被你下了迷藥,一接觸就暈倒了,等他去叫人的時候,你又給慕凌云吃了藥,然后將銀針換了個位置,還廢了慕凌云的武功和雙腿,慕凌霄來挑釁我,他跟你走的近,又是個沒腦子的,你一挑撥,他心急如焚,過來挑釁我,都在你的計劃中,你知道我必不會幫其中任何一個人,如此更不可能幫。
所以扮做醫(yī)師對慕凌云動用禁術(shù),知道我這兩年一直在找,讓我懷疑,去動二張老。
甜甜早就見過你了對嗎,所以那天晚上是刻意等我的,就是要查探我的行蹤,你知道甜甜的演技撐不了多久,也知道我會去靈獸友誼大賽,所以回來之后,甜甜跟你在一起,讓我以為是在靈獸大賽上遇到的,而不是之前,五級煉藥師,必定有自己的勢力,你卻只裝作膽小善良的武功不濟(jì)的小透明,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避其鋒芒
甚至指環(huán)和宋冬暖的事也在你計劃之中,你為沈歡謀了一個將來。
她曾經(jīng)去查過那外門弟子,他怕被殺人滅口,將那件衣服藏了起來,慕凌云后面不敢說,她當(dāng)時也只是懷疑,后面那個醫(yī)師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唯一的敗筆,雖然你們兩個假裝同時出現(xiàn)說切磋醫(yī)術(shù),兩人沒有一絲的相似,但是可能不知道,她剛來的時候掃了慕千千一眼,他無名指和小拇指的長度,雖然很不明顯,那時你倆在一起,我就發(fā)現(xiàn)了到后面的禁術(shù),一切順藤摸瓜。
這山洞總體還是偏潮濕的,蘇染這些天也好了很多,化了妝,客棧里,蘇染看著欲言又止的落落,眸中多了幾分落寞,不過很快就掩飾住了,聲音清涼:“落落,想說什么?”
“小姐,我,想回家了。”她低聲說著,眸色中有愧疚。
“好。”蘇染頓了一下,輕聲應(yīng)道。
“我是說,我不會回來了。”她的聲音有著愧疚,望著蘇染。
“嗯,什么時候?”蘇染望向她問道。
“明天。”她又說道。
“好。”蘇染應(yīng)道,從戒指里拿出一個令牌交給她:“有事的話,拿著令牌去七重醉,會有人幫你,你的家人我也已經(jīng)安排好,不用擔(dān)心。”落落之前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沒有武功,回家也好。
“小姐,對不起,我……”她說著就哽咽了,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沒什么對不起的,你保重。”早就知道她會走,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蘇染也說道,落落也只是個普通人,跟在她身邊,遇事毫無換上還手之力,離開是對的,只是心里泛起的難過發(fā)澀,果真付出了,想收回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今天晚上我們?nèi)齻€一起出去玩吧,就當(dāng)是為你送行了。”蘇染說道。
“好。”千羽和落落也輕聲應(yīng)道。
夜市,雖然是晚上,但還是燈火通明,月光撒下細(xì)碎的柔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非凡。
蘇染改了個妝寥寥幾筆,原本清純美人的面容,就變成了僅有幾分清秀的面容,千羽和落落也稍稍劃了幾筆,那天那么多人,蘇染怕被發(fā)現(xiàn)。
“阿爺,我要一串糖葫蘆好不好?”蘇染看見一個小孩站在那買糖葫蘆的老者面前,眼睛濕漉漉的,充滿著天真。
“你帶錢了嗎?你家里的人呢?”老人慈祥的望著他,笑著。
“我沒有錢,我拿這個給你換好不好?”小孩拿出一塊散發(fā)著光澤的石頭:“這是我花了好久時間贏來的,他們說是仙石,我拿這個跟你換好不好。”
蘇染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被騙了,這只是一塊石頭,還是最普通的那種,又怎么是仙石呢。
“好,不過下次我只要現(xiàn)錢,這個東西是不行的。”他笑著將那個石頭接過來,給了他一串糖葫蘆,他眸中閃爍著愉悅的光澤,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我也要一串糖葫蘆。”蘇染輕聲說道。
“好嘞,這一串,給您。”老人接過現(xiàn)錢,給她拿了一串糖葫蘆。
蘇染就這樣望著這串糖葫蘆,她其實(shí)沒覺得多好吃,小時候吃過一次,拿在手里沒來的急吃,第二次吃還是在她十六歲以后,甜的發(fā)膩,卻又特別酸,不好吃,她想。
“小姐,為什么不吃?”千羽問道,幾人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