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糖好甜
- 清風依我
- 3684字
- 2020-04-18 01:11:17
“對啊,我武功又高,學習也是從不偷懶,刻苦認真,我次次都是第一,可他們怎么就看不見呢?那個沈驚鴻哪里好,武功不如我高,做事畏畏縮縮,也不努力,天賦沒我好,我做了我所有能做的,事事都往前沖,不顧自己的性命,每天那么努力的練習,怕他們失望,不敢有一絲懈怠,就這樣,也沒有他們的一絲承認,表面上夸我做的好,背地里卻說要把宗主之位傳給他,既然我好為什么宗主之位傳給他,你說,這是為什么?”他顯然有點失控,到最后話都是吼出來的。
為什么,不在意罷了,在我剛來的時候,我看見二長老在你的床邊哭的撕心裂肺,但是,除了哭也就沒做過什么了。
大長老讓慕凌云和沈驚鴻去查,能查出什么結果,他的實力不輸大長老,也不用息事寧人,他根本就不想去查,那時你躺在床上裝昏迷不醒,你很聰明,知道自己孤立無援,醒來大家也對你多有議論,你不敢醒,你裝昏睡,吃了一種藥,你的弟弟知道了,幫你隱瞞著。我發現了,沒說。
后來你醒了,但是他放棄你了,又或許你只是一個棋子,你在前面吸引火力,他在籌謀著自己的宗主之位,他曾隱晦的跟我表達過,不想讓你醒,原因很可笑,他又怎么會關心你,你的一切努力,天賦,他都有看到,但是他不在意。
不想回答,回答了你會相信嗎?然后怎么做呢?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在你武功被廢之前就知道了,你開始報復了,可是姜不如老的辣,你面對養你二十年的父親心軟了,可你的父親比你心狠,然后你就被廢了。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其實你不是他的兒子,你只是你母親和另一個男人的結晶,不是他的,蘇染想著,心里是很復雜的,這沒完沒了的報復啊,有了牽扯,才有了痛。
不過他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眼神有些陰翳的看著蘇染,襯的他的臉有些病態。
至于他為什么將心里話對蘇染說出來,蘇染想可能是同病相憐的心態,算起來,蘇染比他還要更慘,而且境遇也有些相似,畢竟以前她也
也是人人艷羨的人物,年少成名,名滿江湖,最后卻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這樣一比較,心里反而平衡了許多,五十步笑一百步,不是很沒有意思嗎?
“你為什么要殺了那個醫師?”蘇染還是有些好奇的,畢竟他現在還沒有當上宗主,其實蘇染搞不明白他在猶豫什么,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回頭的路,要是她,就直接逼大長老交出宗主之位,明不正言不順,這也要看情況,至于上位了,弟子不服,就采取軟硬兼施的手段。
積極挽回聲譽,籌備蟬聯賽,以身作則,挽回人心,若是有那不服管教的,挑刺的,就用家法立威,再不行,就逐出宗門,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威嚴,要讓那些弟子知道,他的話是不容侵犯的,至于大長老和二長老的親信,利益誘之,那些死忠的,就把他們邊緣化,安排個不咸不淡的職位,等到后面根基穩了,這些死忠的,縱想翻出個花來,事情已成定居,他們又能做什么?最重要的是把握民心。
可慕凌云不知道在做什么,前些日子,仙宗聲譽受損,他自己不出來,反而讓大長老去擺平事情,本來就失民心,這樣一做,更加處于被動的位置。
而且又去練那禁術,至于把落落綁了更是蠢事一件,她是個定時炸彈,本就是個兩不相幫的角色,她來這是為了凌霄劍,慕凌云想把她拉下水,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行,她可以幫慕凌云,就可以幫大長老,更何況是威脅這樣的手段,還不如借刀殺人呢,這不是在自尋死路?
“你只要去辦就好了,畢竟知道太多了對你也不好。”他模棱兩可的說道。
蘇染知道他不會說,也就不在問了:“好,你要保證落落的安全。”
但是蘇染也沒料到事情會發生的那樣快,就一天時間,慕凌云就死了,就在她走后的不久,當時她去找的慕凌云,很多人都知道,看來有人又要往她身上潑水,她知道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慕凌霄她也有段日子沒見了,說是一直在閉關修煉,不知誰又來了個黃雀在后。
“二長老,我想問你要一個人?”蘇染問道。
“你這個賊人,你還敢來,我定要殺了你為我兒子報仇。”他恨恨的說,拔起劍就像蘇染坎去。
蘇染側身一躲,看著他,突然明白了慕凌云為什么要那么做:“二長老,現在屋里就剩你我二人,我沒時間看你的演技,你將落落交出來,我們還有事可談。”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他不緊不慢的開口。
“呵,現在呢?”蘇染目光冷淡的開口。
“兩年過去,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他喝著茶,看著桌子旁邊所謂的證據。
“我找你很久了。”蘇染也開口,當初她將那個男人殺了之后,就一直再找他,如今也該算賬了。
“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你為何還要死死抓著不放,為什么不能從新開始?”他問道,這兩年殘余勢力被她殺得殺,死的死,他當初就說這女子不可留,大人卻執意留下她,最后被她反殺,后面又用手段殺了左右護法,其他人又逐個擊破,剩余勢力逃的逃,他回到圣光族后改換容貌,隱匿了兩年,她為什么還不肯放過他。
“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蘇染說道,這跟時間沒什么關系。
“什么是你應該做的事?就是殺我們,你不覺的可笑嗎?你殺了宗主,這種事不說留名千古,起碼也是受人敬仰的,可是最后呢?還不是淪為人人唾棄的魔頭,你行俠仗義,別人以為你在欺負弱小,你明明什么都沒做,可往你身上潑臟水的不計其數,這就是你該做的?”他嘲諷的說道。
“后人的評判,世人眼中的我,都不重要,我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知道對錯,善惡,這就是我該做的,我做這些事,不是為了得到世人的稱贊,又或是其他的,只是我覺的我應該做。”
“既然你說你知道善惡,對錯,那你呢?不說你是為了誰,你殺的那些無辜的人,他們心中可沒有你這天下道義,更別說舍己為天下了,你自己沒罪嗎?”他說道
“有罪。”蘇染說道,怎么可能沒罪呢,有誰該死,有誰愿意死,她犧牲了小部分的利益,保全大家的利益,可那小部分人就該死嗎?如果是她,也會問一句憑什么,世間安得雙全法阿。
“所以你不覺得可笑嗎?你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卻還要來殺我們,你要心中真有道義,就應該自戕于仙碑面前,為那些人贖罪。”
“我只是想在死前多殺一些你這樣的人,少一些我這樣的人。”她向他說道:“贖罪,我拿這條命抵給他們就是了。”
他像是突然就鎮住了,終于明白大人為什么付出全部的愛,也得不到一絲愛憐,從開始就錯了。
“大人從沒有如此對待過一個人,他對你那么好,你有沒有過一絲后悔,或喜歡?”
“沒有。”蘇染冷淡的回道,對她好,其實并不完全,她明白他,也了解自己,喜歡,不如說是互相毀滅,他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但是她也理智,談情說愛,相愛相殺,他那么強勢的一個人,有手段,野心,兩人對自己的感情都很明確,就是太明確,很瘋狂的,就看誰的理智先崩潰。
蘇染對他的感情是很復雜的,他顛覆了她所有的價值觀,弒殺,殘暴,冷靜,可是沒有愛,立場不同罷了。
如今,三年前盛極一時,無人敢與其爭鋒的第一邪教明圣教,如今也只剩寥寥數人了。
“你是不是以為你是救世主?蘇護法,你只是人人唾棄的大魔頭,被世人所拋棄,只有我們才是一起的,你知道嗎?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去擁抱光明,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反而朝人多的地方跑去,你不覺得可笑嗎?惡鬼只有跟惡鬼待在一起,老鼠就要待在陰暗潮濕的地方,這才是生存法則,你知道嗎?”他向著蘇染回道。
“生存法則?或許,只是我喜歡陽光,不喜歡潮濕陰暗的地方,如果這就是生存法則,那我認了,也不會后悔。”蘇染說道,生在沼澤,那就爬出來,讓陽光沐浴我的手。
“你與我動手,不要你那個婢女的性命了嗎?”他看她冥頑不靈,也就說道。
“所以你把落落交出來,我不追究你其他的,也不會有人知道,你還是別人眼中的大俠。”蘇染望向他說道。
“生前哪管身后事,我要活著,死后虛名又有誰在乎。”
“那你能保證你不練那邪術了嗎?我很好奇,那天慕凌云到底在禁閉室看到了什么?讓你不惜聯和劉慕廢了他的武功和雙腿,還是你本來想殺他沒殺成?你這么狠毒,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你的兒子?”蘇染試探道。
他臉色一僵,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此事用不著你管,我保證今后不在練習我教的武功,而且,你要殺我,也先掂量下自己,先不說你那婢女在我手上,就是你自己,也是自身難保,當初大人給你下的毒,能撐到現在,我佩服你。”
“可是你也沒幾年活頭了,不找個地方安度余生,過幾年快活日子,又何必在那多管閑事?”他說道。
“我知道。”有些東西時間是沒有用的,過得越久,反而記得越加清晰,就像梗在咽喉的一個刺,黑暗中憑空出現的手,緊緊扼著她的脖子:“所以這也是我能做的不多的事。”
她不是救別人,是在救自己吧,她自嘲的想,忘不了那一雙雙驚恐無辜的眸子,甚至連他們的衣著相貌都記得那么清楚,記憶力這么好,卻發覺如此折磨。
她根本不會相信他的保證“你把落落放了,我與你公平較量,兩人都不需要手下留情,我不用那武功,生死由命,如何?”
此時他也不得不對她多出一份敬佩,其實想想若是她不是被圣光族救出來的,最后不是到了明圣教,她或許最后也會成為人人敬仰的大俠,可是沒有這些,又哪來的她呢。
眸子中有種特殊的偏執,那時候把她抓過來的時候,有多狼狽,除了那張臉,渾身是傷,只有那雙眸子,很亮,涇渭分明的把他們和她劃分為兩類人,可他要知道,最終是要消磨的,來這之后,都會消失的。
可是沒有,大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們在她身上煉毒,禁術,讓她殺人,背叛,利用,她也沒說過,當時他們在研制一種禁術,在她身上實驗,如果成功了他們就可以統治這個世界,迷惑她的心智。